就在我们这一众百人,怀揣着焦急与担忧奔赴至此,却直面眼前这惨不忍睹的场景时,每个人的内心都被震惊与悲痛所填满,大脑一片空白,完全陷入了不知所措的慌乱之中。
玄真子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悲痛哽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几声无意义的低吟。守战瞪大了双眼,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望着那些身着全真道袍的尸体,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而队伍中的年轻弟子们,有的呆立当场,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焦距;有的则弯下腰,双手抱头,似乎想要把这残酷的景象从眼前抹去。
就在此时,周围的气场陡然间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原本平静得如同死寂一般的环境,刹那间狂风大作。这狂风来得毫无征兆,没有一丝前奏,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撕裂了宁静。狂风呼啸着,仿佛是从地狱深处呼啸而出的恶魔,带着无尽的恶意。风声凄厉,如同一万只夜枭在同时啼鸣,尖锐的声音直刺众人的耳膜,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却依然无法阻挡那股钻心的刺痛。
狂风所到之处,一切都被它的力量所扭曲。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粗壮的树干在狂风中剧烈摇晃,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被连根拔起。那些原本郁郁葱葱的枝叶,此刻被狂风肆意地撕扯着,纷纷脱离树枝,在空中疯狂地飞舞。地面上的尘土被狂风高高卷起,形成了一片黄色的尘雾,将众人笼罩其中,让人呼吸困难,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我眯着眼睛,在尘雾中艰难地抬起头,试图看清周围的情况,却只看到一片混沌。我头发被狂风吹得肆意飞舞,抽打在他的脸上,生疼无比。一位年长的道士,脚步踉跄,在狂风中几乎站立不稳,他伸手想要抓住身边的树干,却被狂风猛地一推,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年轻的弟子们紧紧地靠在一起,互相扶持着,脸上满是惊恐和无助,在这狂风的肆虐下,我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
而崇渊真人,虽然屹立在狂风之中,衣袂猎猎作响,却也感受到了这狂风中蕴含的强大而邪恶的力量。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担忧,双手暗暗聚集灵力,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他深知,这狂风绝非自然之力,背后必定隐藏着血魔教的阴谋,一场更为严峻的考验或许即将来临 。
那风声好似千万头猛兽在咆哮,震得众人的耳膜生疼。原本茂密的树林,此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拨弄。树叶被狂风裹挟着,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声音杂乱而又急促,仿佛是无数冤魂在哭诉。紧接着,一片片树叶竟然顺着狂风,如同一把把锋利的飞刀,朝着众人飞射过来。
这些树叶看似轻薄,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量。它们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闪烁着冰冷的寒光。落在人身上时,瞬间便划开一道道血口子。只见一位年轻的弟子,躲避不及,一片树叶直直地划过他的脸颊,顿时鲜血四溅,他痛苦地捂住脸庞,发出凄厉的惨叫。还有人抬手抵挡,手臂上也被树叶割出一道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顺着手臂不断流淌,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将泥土染成了暗红色。众人惊慌失措,四处躲避,却发现无论躲到哪里,都难以避开这如暗器般的树叶攻击,恐惧的情绪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开来 。
眼看着周围的狂风肆虐,一片片树叶如夺命钢针般四处飞射,众人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恐惧如同潮水般在人群中蔓延,每个人都在这突如其来的灾难中拼命挣扎、躲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迅速催动定风珠。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灵力从定风珠中汹涌而出,以我为中心,一道坚实的风墙瞬间拔地而起,将我和罗清风、陈青乐紧紧护在其中。风墙飞速旋转,发出呼呼的声响,仿佛是一头觉醒的守护巨兽在咆哮。
那些如钢针般的树叶,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狠狠地撞击在风墙上。每一次撞击,都发出 “叮叮当当” 的脆响,就像是密集的鼓点,震得人耳鼓生疼。风墙在树叶的冲击下微微颤动,却始终坚如磐石,牢牢地守护着我们。
此时,外边已是一片混沌,浓重的尘雾与飞舞的树叶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让人什么都看不清。在这混沌之中,只听见一声声惨叫不断从外边传来,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每一声都像是重锤,狠狠地敲击着我们的内心。
罗清风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尽管在风墙的保护下,他的身体仍忍不住微微颤抖。陈青乐则靠在我的身旁,眼神中满是惊恐,双手紧紧抓住手中的盘龙棒,仿佛这样才能能获得一丝安全感。
我咬紧牙关,全神贯注地维持着风墙的运转,汗水从额头不断滚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
就这样,我拼尽全力坚持了半个时辰,每一秒都像是在与死神拔河,体力与灵力在不断地消耗,我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手臂因为长时间维持定风珠的运转而酸痛不已,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
风力终于慢慢变弱,那如恶魔咆哮般的呼啸声逐渐低沉,原本肆虐的狂风像是被抽去了力量,渐渐平息。随着风力的减弱,惨叫声也逐渐稀疏,直至最后完全平息。
周围的环境慢慢变得清晰起来,浓重的尘雾缓缓散去,飞舞的树叶纷纷飘落,就像一场噩梦渐渐苏醒。我见状,长舒一口气,收起风墙。
然而,当看清四周的景象时,我顿时傻了眼,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只见我们一众百十人,刚到这里就遭遇了如此惨烈的灾难,一大片人躺在地上痛苦呻吟。有的双手紧紧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有的则蜷缩着身体,发出微弱的呜咽,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绝望。
还有三四十人已经没有了动静,他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身体扭曲,有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遭受了极大的恐惧。他们的衣衫被树叶划得破烂不堪,鲜血染红了衣服,与周围的尘土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凄惨。
罗清风和陈青乐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罗清风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震惊哽住了喉咙;陈青乐捂住嘴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身体不停地颤抖。周围一片死寂,只有伤者微弱的呻吟声,仿佛在诉说着这场灾难的残酷 。
正当众人还沉浸在眼前这惨烈景象带来的震惊与悲痛之中,尚未缓过神来的时候,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众人警惕地循声望去,只见一众身穿血魔教袍的人,如潮水般迅速将我们团团围住。这些人的身影密密麻麻,打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粗略估计,大概也有七八十人之多。他们的脸上带着凶狠与冷酷,手中紧握着武器,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鬼,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此时,在我们正前方,一个老头缓缓走来。他满头白发,像是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霜雪,每一根发丝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他的身材佝偻,背弯得如同一张古老的弓,脚步蹒跚,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沉稳。他看起来有个百八十岁的样子,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犹如干涸的河床,而他的双眼,却透着冰冷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那老头来到距我们十几步的地方站住脚,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冷笑,声音沙哑而又带着几分戏谑,阴恻恻地说道:“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要闯进来。” 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时,崇渊真人神色冷峻,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他的身姿挺拔,与那佝偻的老头形成鲜明的对比,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让人敬畏。崇渊真人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愤怒,直视着那老头的眼睛,声音洪亮而有力地问道:“你可是血魔教的血风长老?我师弟崇湛和我全真教门人在哪?”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威严与质问,仿佛在向血魔教宣告,他们绝不会被这恐怖的场面所吓倒,一定要找回自己的同门。
血风长老仰头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那笑声尖锐又张狂,好似夜枭啼鸣,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而落。他一边笑,一边微微摇晃着那佝偻的身躯,脸上的皱纹因笑意挤作一团,却毫无半分欢愉之色,反倒透着无尽的阴鸷。
“哈哈,你师弟嘴硬得很呐!” 血风长老好不容易止住笑,扯着沙哑的嗓子,拖着长长的尾音说道,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我那些手下可没什么耐心,他偏又不肯乖乖交代,被收拾得还剩半条命咯!” 他轻描淡写地描述着,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可那话语里的狠辣,却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崇渊真人的心。
说着,血风长老缓缓抬起一只枯瘦如柴的手,伸出食指,在空中随意地画了个圈,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周围的血魔教徒,那些教徒们像是收到了某种无形的指令,纷纷握紧武器,向前逼近一步,将包围圈又缩小了几分,空气中弥漫着愈发浓烈的紧张气息。
“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在我手上抢走人!” 血风长老猛地将目光聚焦在崇渊真人身上,眼中满是挑衅,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十足的嚣张与狂妄,“就凭你和这些乌合之众?今天你们都别想活着离开!” 他撂下狠话,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的轻蔑与不屑,仿佛在宣告他对这场对峙的绝对掌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