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链子和墨镜男被吴倩楠摆了一道,又瞅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凶神恶煞道:“小逼崽子,活腻歪了,少他妈多管闲事!”
严序护着朱韵,并把她推向吴倩楠:“姐,你俩去巷子口人多的地方,找附近的居民帮忙并报警。”
朱韵愣了一秒,随即很快点头:“你小心点,他们身上很有可能有武器。”
他穿着白衬衫浅色牛仔裤,一副清爽打扮,咧嘴一笑:“知道了,快去。”
刚走两步,朱韵便听到身后拳头入肉和哀嚎声。
她暗自心惊,忍不住地向后看。
严序动作干净利落,挥起的拳头狠狠地撞在大金链子的脸上,冲击力之大,瞬间将人打得仰卧在地上,血从鼻孔里喷流出来。
墨镜男见同伴被打,自然要报仇,只是他出拳的速度远远赶不上严序这个常年训练且骨子里残暴嗜血的猛兽。
立时墨镜男被他攥住手反转,朝腿窝一踹,墨镜男直接半跪在地,疼得哀哀直叫。
朱韵见人被轻易制服,悬着的心落回。
她和吴倩楠很快来到巷子口,看到三个中年男人,俩人快速描述巷子里发生的事,大家一听是绑架孩子,抄起工具都往胡同里赶。
朱韵担心严序的安危,拎了个棍子,又呼哧带喘地跑回原来的方向。
黑色迈腾已经不见,只留下几道车轱辘印和一溜烟的尾气。
三个赶来的居民,正义凛然地问:“人呢?”
严序怀里抱着哭得脸通红的汪琪琪:“救孩子的时候脱不开手,没逮到人,被他们开车跑了。”
朱韵‘当’地一下把手里的棍子扔下,欲要接过他怀里的孩子。
“挺沉的,姐,你抱不动。”严序把孩子放地上,还顺带厉声教训,“臭小子,下次再乱上别人的车,你老子打断你的腿!”
汪琪琪哭得更厉害,朱韵蹲在地上抱着孩子轻声安慰,抬眼瞪了下严序。
他身上的白衬衫有好几道灰色印子,视线瞥到他的左手大臂外侧,白色的衬衫被划破,渗出斑斑血迹。
“你受伤了?”她惊恐地站起身,抓住他的胳膊检查伤势,发现右手小臂内侧还有道冒血的伤口。
两道口子不是很深,大约五公分长,皮肉有些外翻,像是被匕首割伤的。
朱韵顿时鼻子发酸,心疼地埋怨:“不是要你小心吗?怎么就受伤了。”
“开车门的时候没想到对方手里有刀,不小心划了下,不要紧。”严序揉了揉她的后脖子,笑道。
这时附近的派出所民警也赶到,一行人配合做笔录,见严序身上有伤,警察要他先去附近医院处理伤口。
汪琪琪受到惊吓,发起了高烧,抱着朱韵不撒手,警察问不出什么实质问题。
朱韵一直拍着孩子后背安抚,神情担忧。
严序不愿离开,借故小伤,跟着民警去了派出所,等待着孩子家长过来,方便了解实情。
半个小时后,一位打扮时髦的女人拎着限量版的爱马仕火急火燎地来到派出所。
她先是儿子长儿子短的抱着汪琪琪哭了会儿,后是感谢朱韵几位、民警以及当时的居民。
被问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孩子怎么被绑架的,女人支支吾吾:“我今天下午去美容院做脸,耽误了时间,就要店员去帮我接孩子,谁知道中途出了什么岔子,琪琪上了绑匪的车。”
“我安分守己,哪里知道得罪什么人。”
这时,坐在派出所大厅的板凳上的严序,不冷不淡地瞅了女人一眼,嗤笑:“当妈的做到你这份上也是让人大开眼界,指着自己的儿子上位就保护好他,等孩子丢了、卖了、被宰了,您还有钱、有时间保养这张脸?”
朱韵在孙老师口中得知了汪琪琪家的事,眼前的女人是湘市某位老板的情妇,估计当时严序也听到了。
女人被抢白的面色不善,朱韵担心严序的伤势,就告辞离开。
民警再次感谢他们三位的见义勇为,还提醒他们最近注意安全,保不准绑匪会打击报复。
从警局出来,吴倩楠很有眼力见,对朱韵眨了眨眼:“今日不宜出门,我还是回家一趟,小朱老师,下次咱们再约啊。”
“你开车注意安全。”朱韵有点不放心地嘱咐,“到家给我发信息。”
后者对她抛了个媚眼,在她耳边低声道:“这么好男人你忍心让给别人?抓住啊小朱老师!”
说完屁颠屁颠上了车。
派出所门口灯光明亮,朱韵走到停靠在路边的白色大众,站在左车门的位置:“你有伤不方便,我来开车吧。”
车上安静,朱韵余光时不时打量他左手臂的伤,率先打破僵局:“你一直开车跟着我?”
严序坐在副驾驶,乖巧地回答:“挺想你的,就来学校看看,怕你烦我,想着远远看你一眼,发现你上了别人的车,一时没忍住就跟过来了……”
“之前说不打扰你,是我死皮赖脸地缠着你,对不起,姐。”
朱韵蹙眉叹了口气:“先找个诊所打破伤风,处理下伤口。”
伤口不需要缝针,但要注意防水,医生嘱咐了些注意事项,俩人从诊所出来已经晚上八点半,正好错过了饭点。
朱韵只好去菜店购买食材,准备犒劳下见义勇为的‘英雄’。
她本想回河西新桂小区的出租房,严序说房子已经退了。
“没你我一个人住着没意思。”他可怜巴巴地乞求,“姐,我想去你那儿。”
朱韵有些犯难,婉拒:“宿舍很小,我怕你觉得挤。”
其实是她怕引狼入室。
“我不怕挤。”严序卖惨,“我胳膊疼,用不上力,没办法开车回家,而且我现在很饿,姐,我想吃你做的饭。”
朱韵最受不了他服软撒娇的样子,就像回到小时候,她总会妥协。
本就不大的宿舍,高大男人一进来显得更加拥挤不堪。
朱韵在一进门的小厨房忙活,见男人正摆弄桌子上的机器模型,她有点心虚,生怕他误会什么。
“你先坐会儿,等下饭就好。”
严序走过来,胸膛贴在她的身后,欠身把下巴放在她的肩头,声音极轻地问:“用不用我帮忙?”
朱韵的整个后背连带着头皮都麻了。
她转过身,低头推了下他的胸膛,脸蛋滚烫:“不用,你离远一些。”
“可我忍不住。”他将她禁锢在小小整体厨房前面,歪头靠在她的肩膀,嘴唇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她的脖子上嫩肉,语气轻柔,“姐,我照你说地去尝试谈恋爱,可我真地没办法爱上别人,就连看到主动爬上我床的女人,我都硬不起来。”
谈恋爱这事是他胡说的。
朱韵被直白的话激得无措,偏头和他保持距离,顺口而出:“那你应该去医院看下男科。”
严序的头靠在她的颈窝,蹭了蹭:“我下面很健康,不过,我好像真的病了……只有靠近你,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的,才觉得心脏在跳动。”
“出差的这半个多月我一刻都不敢停下手头的工作,一闲下来满脑子都是你,我尝试用酒精压制病症,可酒精也没办法完全麻痹大脑,梦里还是你。”
“姐,我该怎么办?你教教我该怎么放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