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唯独这一件，臣无法做到。”
谢郢川似是猜到了一般，没想多久便回答了。
他们两人心里都清楚，谢文清早已为姜珩做事。而谢文清作为相国府家主，他拥护姜珩为太子，就意味着整个相国府的态度。
谢郢川作为相国府的长子，更是不可能忤逆自己父亲。
姜百潼对这个回答倒是并不意外，她反倒是扬起了唇角，俯视着谢郢川“唉，谢大公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这笔买卖可是亏得很啊。”
“那要不……”
“你做本宫的面首吧。”
谢郢川浑身颤了颤，心神俱震。他抬眸看向姜百潼“公……公主说什么。”
姜百潼见谢郢川这副羊入虎口的模样，眼中笑意更浓，她勾起了谢郢川的下巴，笑道“谢大公子这张谪仙般清冷的脸，不做面首可惜了。”
“公主慎言！”
谢郢川的耳根瞬间染上一抹绯红，像是心虚般别过头，不敢和她对视。
姜百潼扬了扬眉梢，一脸无趣地收回了手。
“看来谢大公子还没有想好，本宫也没时间陪你耗，来人，送客吧。”
话音刚落，守在门外的侍卫就冲了进来，欲要将谢郢川拉出去。
谢郢川心中一紧，再也顾不得许多，脱口而出便道“等等。”
姜百潼饶有兴致地扬了扬手，让侍卫们退下。
“巧舌如簧的谢大公子，还有什么招要使。”
姜百潼的脑海中早已设想了无数种谢郢川可能的反应，可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微臣，愿意。”
只四个字，便让姜百潼愣住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愿意什么？”
是做幕僚，还是做面首？
谢郢川沉默了一瞬，随即微微躬身，一字一句道“微臣，愿意做公主的面首。”
姜百潼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谢郢川，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
她原本是不想趟这浑水，所以给了谢郢川两个不可能答应的条件，可她万万没想到，谢郢川居然会答应！
还没等姜百潼缓过神来，谢郢川便又说道“只是……公主可否先别声张此事。”
姜百潼：……声不声张对她来说都一样了。
“你，为了你那毫无血缘的妹妹，当真能做到这地步？”
姜百潼的内心其实是有些膈应的，毕竟他是为了谢沐瑶求她，而谢沐瑶一直明里暗里地陷害她。
“并非只因兄妹之情。瑶妹曾在永州救过微臣，于恩情而言，微臣也不能见死不救。况且殷弟性情执拗，微臣来时他已经在家中闹了一顿，实在担心他做出滔天祸事。”
谢郢川一字一句地解释着，可姜百潼却在听到‘永州’两个字的时候有些愣神。
“永州，救过你？”
“是。”
姜百潼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气得笑了一声“你在永州怎么了？她又是救你？”
谢郢川不太明白姜百潼语气中的情绪是为何，他只顺着她的话解释道“微臣曾去永州查过一件事，途中遭人追杀，跌落湖底，差点丢了性命。幸得瑶妹相救，在山中走了两天两夜，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谢郢川一本正经地解释着，却没想到姜百潼听后又是一声嗤笑。
“谢郢川，你唬我呢？谢沐瑶那个身板，能下水救你，还能背着你在山中走两天两夜，你脑子被驴踢了？”
谢郢川也知道以谢沐瑶的身板不太可能，他有解释道“微臣也曾向瑶妹问过此事，瑶妹说她当时是雇了一个江湖中人，这才能背着微臣走。”
“江湖中人？她敢说你也敢信？我看你那些日子不止眼瞎了，脑子也坏了。”
“我……”
谢郢川话到嘴边却戛然而止，他猛地抬眸看向姜百潼，眼底生出了疑问。
“公主是如何得知，微臣那些日子眼盲了？”
“还有……微臣从未说过瑶妹那几日背着微臣。”
原本还气不打一处来的姜百潼，忽然被逮住了漏洞。心虚地摸了摸脖子。
“啊？我这……猜的。”
谢郢川眼中满是狐疑“公主莫不是精通算命之能，这都能猜中？”
姜百潼见蒙不过谢郢川，索性转移话题，生硬地说道“你还救不救你家妹妹了？”
谢郢川看出了姜百潼的心虚，此刻沉默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姜百潼见谢郢川是头倔驴，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狡黠，她垂眸瞧了眼谢郢川跪着的双腿，笑道“你先起来吧。”
谢郢川不疑有他，下意识就顺着她的话，站了起来。
然而，他因为方才跪了许久，双腿已然麻痹，这会忽然站起来，腿上传来了一道剧痛，控制不住自己地就往前边倒。
正巧，姜百潼就站在他身前。
于是，他毫无疑问地就落在了姜百潼的怀里。
空气中沉默得可怕，谢郢川只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仿佛要跳出来似的。
他已经完全忘了方才问姜百潼的事情，脑子里只想要要逃离.岂料背上竟传来了一道强劲的力量，重新把他拉入了姜百潼怀中。
他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还在震惊着，只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道带着戏谑的声音。
“谢公子倒也不必这么急着侍奉，公主府只你一个面首，没人同你争宠。”
谢郢川的耳朵红透了，他挣扎着想要推开，可他的力气却大不过从小习武的姜百潼，整个人被禁锢在了她的怀里。
他忿忿道“公主，您觉着这话合理么。”
姜百潼用一种极为‘嚣张’的语调笑了一声，松开了谢郢川。
谢郢川往后退了两步，刚喘两口气，以为自己得救了，岂料姜百潼竟又凑了上来。
这一回，两个人之间有一指宽的距离，可谢郢川的心却跳得更快乐。
他对上了姜百潼那双眼眸，只觉得过去二十几年读的诗书内容全没了，脑子里全是她那双清澈的双眸。
“公……”
“我说。”姜百潼打断了谢郢川的话“既然答应做本公主的面首，就该有面首的样子。”
还没等谢郢川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姜百潼就直接上手勾住了谢郢川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