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连绵,湿润的泥点飞溅在兽人们特制的长靴上。
靴子是用兽皮和坚实的藤蔓制作的。
自从兔暖暖研究出极细的骨针后,雌性们每天聚在一起便是研究编织。
哈尔的食物靠陷阱足够交差,他用剩下的木材又建造了一间小木屋,自己一人搬了进去。
他整日待在木屋里研究,狼兽们只有在每周日暖暖分发食物的那天,才能看见哈尔的身影。
牛兽和猪兽两人化作兽形,身上背着犁,脸上挂着笑意,暗自却在较劲,都想证明自己比对方强。
原本只有几百里地,如今却松了千里地的土,一座山头的平地的黑土被他们反复折腾了三遍。
土里的蚯蚓甚至被误伤不少。
苍凛所说的七天观察期一过,蚯蚓这才有喘息的机会。
不过碰巧的是两人同时被分入一个木屋,还是隔壁房间,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们每天从早暗自较劲到晚上,早上听见隔壁有声响,即使在梦乡也立马惊醒起床。
晚上隔壁不熄灯,自己的房间便绝对不会熄灯。
就算不知干什么也干瞪着眼,硬生生挨到隔壁没有亮光才睡觉。
两人之间莫名形成一种平衡,直到铁山和水羽谈起恋爱。
老牛的伴侣在饥饿和寒冷中死去,他胸口的伴侣兽印早已暗淡无光。
每天铁山一脸幸福地回到木屋,吃饭也不和大伙一起,而是和水羽两人在外面吃。
甚至有时铁山还会带着水羽做的东西回来。
这一切让老牛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铁山自从和水羽谈恋爱,心胸也宽敞了许多,每天早上就算听到隔壁的起床声,他也不强迫自己醒来,而是翻个身又沉沉睡去。
老牛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背叛,他怒气一天天积攒着,憋在心里无可发泄。
今天又是一个星期日,兔暖暖兴奋地告诉大家今晚喝竹酒。
兽人们从未听说过竹酒,他们虽然不解,却纷纷充满期待。
兔暖暖看着自己两周的劳动成果,心里满是骄傲。
这是她和小七两人研究整整三天才研究出的兽世改良版竹酒。
兔暖暖为了保持神秘感,竹酒一直储放在厨房,直到醇厚的酒香从厨房飘满整个木屋,兔暖暖这才宣布竹酒的存在。
两个有兔暖暖般高的竹桶被四只狼兽合力搬到石台上。
狼兽们捕猎的时间减少后,便把心思放在建设部落上。
原本露天的石台也被他们修整的有模有样,顶上还有木棚遮挡风雨。
台下也听从兔暖暖的建议搭建了一个很大的场地,柱子纷纷加固,竹桌竹椅被绑定得牢牢地,成为兽人们的聚会场所。
酒桶被抬上石台,霸道的酒香顿时吸引住台下所有兽人的目光。
刚放下酒桶的犬恩擦了擦嘴角,急不可耐地问道:“暖暖,可以尝尝了吧?这玩意要加热吗?”
兔暖暖一愣,想了想道:“加热也行,不加热也行。”
最后众人投票表决,大家听兔暖暖说加热更好喝后,还是纷纷耐住性子选择加热。
清澈的竹酒被倒入石锅,犬恩狠狠咽了咽口水,他偷偷用手指沾了沾空桶的内壁,趁旁人不注意用舌头舔了舔。
天啊。
犬恩从没尝过这种味道。
甜丝丝,又带着一些刺舌。
他咽了咽口水,眼角流出一滴热泪。
兽神在上,能活着实在是太美好了。
犬恩:(っ?-?)
兽人们静静等待着石锅里的酒变温热,兔暖暖在台上看着,眼看已经差不多,她便让兽人们排成两列开始分发。
每人手里都捧着一杯竹酒,竹酒呈琥珀色,清澈见底。
兽人们不知道这种颜色的液体可以食用,可他们心里相信兔暖暖的话。
兔暖暖说能喝,便可以喝!
他们有的试探性地小口抿着,有人闭着眼视死如归大口喝着,没一会兽人们的眼底都散发着耀眼的光。
乖乖,这到底是怎么做的?
这么好喝?
他们眼底泛着光,杯里的三两下便见了底。
涌上前排队的兽人实在是太多,兔暖暖决定把厨房储存的酒全部拿出来,让狼兽们喝个尽兴。
兽人们见十多桶酒被搬出来,他们欢呼着,狼嚎声不绝于耳。
众人脸上泛着红,眼底却很清醒。
兔暖暖瞧见旁边三大桶已经见底的酒桶,心中震惊。
这狼兽不仅能吃辣,竟然还这么能喝酒?要知道,这酒的度数可不低。
有些雌性们见雄兽如此喜欢,心生好奇,也要了一杯尝尝。
一杯下肚,便有了第二杯,第三杯......
小七见兽人如此喜欢,心中也高兴,他道【宿主,我这又有一份划拳攻略,你看......】
兔暖暖眼前一亮。
半个小时后,卓兰左脚踩着凳子,微微弓着腰,手势飞快变化着,嘴里还大声念叨:“一心敬,哥俩好,三星照...”
一套下来,卓兰所在桌位的其他狼兽们纷纷投降,自举酒杯大口下肚。
依一已经连续输了六轮,不甘心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我这死脑,怎么还没记住口诀?
苍凛的眼角泛着醉酒的红晕,竟然抱着哈尔哭了起来。
平日一副冷漠的扑克脸,此时委屈巴巴的,眼角还挂着泪珠,一向抿着的嘴角此刻向下弯曲,仿佛受到什么天大的委屈般。
嘴上还喃喃着:“暖暖...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暖暖...我错了...”
苍凛挂在哈尔的身上,哈尔的双手根本动弹不得,饶是玩了二十多年,他也从没看见苍凛如此失态。
幸好狼兽们此刻喝得正兴,没人注意到这边。
满脸绝望且带着恐慌的哈尔,一边小幅度迈动着腿,一边小声喊着兔暖暖道:“暖暖,救命啊,暖暖。”
兔暖暖闻声看去,只一眼便僵在原地。
天啊,她觉得自己要长针眼了!
兔暖暖害羞地耳朵都冒了出来,用大大的蓬松的耳朵挡住眼帘,不敢看过去。
哈尔知道兔暖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他欲哭无泪道:“苍凛不知怎么回事,开始说胡话了,还...还把我和你认错了!”
再怎么糊涂,也不能把高大的哈尔认成呆萌小巧的兔暖暖呀!
兔暖暖一听,连忙上前帮忙一起扶着苍凛,虽然她力气不大,但在哈尔身上的重量显然轻松不少。
兔暖暖解释:“他这是醉了,没少喝吧?”
“醉了?”哈尔若有所思,想了想道:“对,喝了整整一桶!”
“一桶?”兔暖暖的眼睛都睁圆了:“难怪醉的这么厉害,送回去休息一会就好了!”
“趁赤璃现在不知道去哪了,我帮你一起吧!”兔暖暖道。
可好巧不巧赤璃刚好回来,听见对方的最后一句话,一双蛇眼通红,泪珠已经滴落下来。
兔暖暖怕赤璃喝酒身体出问题,便不让他喝。
赤璃便悄悄要了小半杯酒喝完回来,他便看见大白狼趴在哈尔的身上,双手还搂着他的胳膊,脸上还一副被人欺负过的委屈模样。
兔暖暖则是双手托着对方的屁股,一副很费力的样子。
原本因为醉酒而脸红的赤璃,此刻更是红到了脖子根。
他如同被人偷家的小媳妇撞见丈夫玩3p一般,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抬手给了哈尔一个大逼斗,然后又扯着苍凛,上去就猛踹一脚。
在他动手前,他还小心地先把兔暖暖抱地离远些。
捂着脸欲哭无泪的哈尔: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