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的声音不高,却狠狠的在宋曦耳边响起!
宋曦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呆呆地看着秦瑶,呆呆地看着她那双带着侵略性的目光。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起,席卷了全身!
她知道宋瑶指的是陆万深!
是的,瑶瑶她一直都是因为自己,因为她和陆万深的关系,所以才……
心脏骤然紧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不过喘气。
秦瑶的话太直接,太不加掩饰,直击她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是啊,他们已经离婚了。
可笑吗?明明是自己亲手推开了他,现在却因为别人可能接近他而感到不甘。
宋曦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指尖冰凉。
她张了张嘴,想了想,却发现自己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沉默了。
她看着秦瑶,看着这个自己最好、也是最了解自己的朋友,那眼神复杂到了极致。
……或许瑶瑶说得对,她确实不需要再顾忌什么了。
而自己呢?还有什么资格去阻止?
宋曦艰难地点了点头。
那动作,仿佛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也默认了某种她最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看到宋曦的反应,秦瑶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光芒,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她站了起来,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先走了。”
她干脆利落地道别的,转身离去。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
宋曦瘫软在沙发上,心中百感交集。
一方面,觉得自己对不起陆万深,瑶瑶那么好,性格直接,能力出众,也许她真的比自己更适合他。
可另一方面,是锥心刺骨的不舍!
一想到陆万深身边会站着另一个女人,她满是不甘。
两种极端的情绪疯狂撕扯这,让她痛苦不堪。
另外一边。
豹哥猛地从凌乱的大床上坐起身,宿醉带来的不适让他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照进来,晃得他眼睛生疼。
他心烦意乱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灌了几口。
“妈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正准备再躺回去缓慢。
卧室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缝,几颗脑袋探了进来,脸上写满了不安。
这几个人就是昨晚派出去执行任务的那几个核心手下。
嗯?
豹哥眼神瞬间凝固起来,宿醉带来的混沌感被一股不祥的预感迅速驱散。
他手底下这帮亡命徒,他什么时候见过这种类似猫鼠的表情?
“杵那儿来了?有屁快放!”
豹哥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耐烦。
手下被他吼得一颤抖,大家推搡了一下,最后还是昨晚带头的阿虎硬着头皮走了。
“豹……豹哥……”阿虎的声音干涩,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豹哥那越来越阴沉的眼神。
“说!”豹哥不耐烦的大吼道。
“昨天……昨天……”
阿虎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
“我们跟丢了……不是,是那个陆万深……他,他提前发现我们了……”
“发现就发现了!”豹哥猛地一拍床沿,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震得床架都在晃动。
“然后呢?”
“我们……我们本来想在商场堵住他……”
阿虎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哭腔。
“可,可是……”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在豹哥那几乎要杀人的眼神逼视下,终于把牙一咬,豁出去了:
“可是半路突然杀出来一个女的!
那女的身手太他妈邪门了!我们几个兄弟,在她手上连一招都没过去了,就全部被放倒了!”
他指了指那两个挂彩的兄弟,脸上充满了惊魂未定:
“豹哥,真的,那娘们太厉害了!
跟电影里似的,我们……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只能先撤了……”
“女的?”豹哥的眼睛眯起。
“一个女的,能把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全打趴下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阿虎几人吓得浑身一颤,头埋得更深了,连大气都不敢喘。
任务失败,还被一个女人打得落花流水……
“废物!一群废物!”
豹个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指着阿虎几人,唾沫星子横飞:
“老子养你们是白养的啊?几个人一起,还他妈被一个娘们给端了,传出去老子的脸往哪儿搁?”
他气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
“让你们办点事,办成这鸟样!
不但人没困住,还打草惊蛇!现在好了,姓陆的肯定知道有人要搞了!
他妈的!计划全被你们这群蠢货给毁了!”
污言秽砸得阿虎几人头都抬不起来,一个噤若寒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豹哥,我们错了……”
“豹哥,这次饶了我们吧……”
“豹哥,再给你个机会……”
几人哆哆嗦嗦地哀求着,脸上写满了恐惧。
他们知道豹哥的手段,这次把事情办砸了,后果不堪设想。
“那……豹哥,现在……现在怎么办?”
阿虎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希望能得到新的指示,将功补过。
“要不……我们再找机会?”
豹哥停下脚步,眼神阴鸷地扫过这几个未成器的手下,那双浑浊的双目里,逐渐闪烁起老辣的算计。
重新找机会?
不行,陆万深有了防备,难度更大,风险也更高。
但就算了?
那三亿的欠条和百分之五十的收益不是打了水漂吗?
更重要的是,他豹哥的面子往哪儿搁?
不行,绝不能这么算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只有更阴险的计策才能挽回局面。
片刻的死寂后,豹哥的声音重新响起,虽然依然冰冷,但却少了几分暴躁:
“怎么办?”
他冷笑一声。
“现在都给我滚了!滚得越远越好!个找地方先躲起来,别让人找到!”
“啊?”阿虎几人一愣,没明白豹哥的意思。
“啊什么啊!”豹哥不耐烦地吼道。
“昨天的事,就当是一次普通的抢劫失败!
懂吗?让姓陆的以为只是一帮不长眼的小毛贼盯上了他。”
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发阴冷:
“距离那个什么狗屁比赛,不是还有几天吗?”
“只要他放松了警惕,以为风头过去了……”
豹哥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我们找到一个机会,在最突然的时候,给他来一下狠的!让他爬都爬不到爬赛场!”
这话,让阿虎几人明白了豹哥的意思——这是要蛰伏!
麻痹对手,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刻,发动致命一击!
高!实际上是高!
“明白了!豹哥英明!”
阿虎等人连忙点头哈腰。
“滚!”豹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几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