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流重山
注意，是三阶界兽的能力，而不是三阶界兽。
姜哲一直很注重一件事，他和“界”之间，他是主导，‘界’是附庸。
就算没有‘界’，他也有把握走正统的修行道路……10万倍·完美神体不敢妄下狂言，达成9万倍·无限神体应该是没问题的。
后面逮着界兽参悟“毁灭”本源法则；
再和本源意志谈判，参悟“生命”本源法则；
如此规划，同样是一条康庄大道。
因此——
就在刚刚，消化掉两团小型宇宙本源后，枯竭的“毁灭本源”重新焕发活力，反馈来的力量足以彻底将姜哲本质转变，由“神力”到“界兽之力”，蜕变为一只刚刚破境的三阶界兽。
但被姜哲及时遏制住了。
反馈来的力量被强行封锁在“界”内，没有任“毁灭本源”改造神体。
“啧放任施为，我大概会被改造成一只三阶界兽？直接拥有10万倍生命基因层次？”
“可被上位力量改造而成的，与自己脚踏实地修炼得来的，能同日而语吗？”
“界兽、界兽王者、原始宇宙、修行者之完美神体，都是10万倍生命基因层次，不是同样有高低之分？”注1】
姜哲微微摇头，一边观察着“界”内情况，一边细细盘算着。
不过是空间又大了一点，完善了一些。
最重要的还是孕生出了“界光”。
后面“毁灭本源”复苏程度再高些，形成“界光领域”，可是能压制住简化版“一念虚空”的。
姜哲对这一能力很期待。
毕竟，“界光通道”是逃命手段，除非是陷入到三大绝地的某处险地，否则宇宙海范围内还真没哪一位强者能让姜哲狼狈逃窜。
唯一一位十阶巨佬，拥有永恒真神意志的灵魂大师，已经被本源意志镇压了。
老虎不在，神眼真主这种九阶的猴子称大王，个个境界不行，手里还没有神力燃烧秘术和机械流至宝……姜哲觉得自己若是被他们逼的狼狈逃窜，也是个大废物了。
言归正传。
姜哲再次思考起“界”和“毁灭本源”的问题。
“毁灭本源轻松复苏，是好事，也是坏事……复苏程度再高一些，恐怕就要喧宾夺主，我胳膊拧不过大腿，肯定压制不住它。”
“在突破真神之前，预计还可以让它再复苏一个层次……唔，也就是解放四阶的能力。
再向上，五阶就不行了。
那时毁灭本源已经复苏到能够被调动的程度，稍微调动一下就能爆发出十三阶的威能，我一小小的宇宙之主来掌控，太难为我了。”
“正好，我要去寻界兽之血，谋求10万倍·完美神体之路，顺便吞吃数万只界兽，应该能令‘毁灭本源’复苏到解放四阶能力的程度……到这里，就点到为止。”
“等突破真神后，返本溯源，再深层次运转一遍《种灵术，与‘界’和刚复苏的‘毁灭本源’结合会更牢靠……到时一定要是完美神体，我才有把握执掌完整的‘毁灭本源’，而不是反过来被它改造成界兽王者……”
姜哲无奈摊手，叹了口气：“唉，要是我太笨，无法参悟出10万倍的突破窍门，就只能任由‘毁灭本源’改造了，我总不能放弃更完美的根基……如果因此生命本质被污浊，这具躯壳无缘至高，就转世重修啦……总有办法的。”
姜哲习惯了走一步看十步，三言两语间，就规划好了后面的路。
随即，体内冲出点点璀璨彩光，尝试控制着它们，展现出另外的形态，而不是收束成一条通道。
“试着开发一下，我的法则感悟已经触及到些许‘一念虚空’的奥妙，说不定能开发出一简易版‘界光领域’？”
******
另一边。
为了照顾罗峰的速度，血神子足足在宇宙海瞬移了八天，才和罗峰能远眺到倾峰界。
姜哲适时驻足，笑道：“到了，亲眼目睹到三大绝地之一，是不是感觉比虚拟宇宙模拟出的震撼多了？”
罗峰呆愣了片刻，转头对姜哲投来古怪的眼神。
“师兄，我感觉自己在未来的很久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有惊艳、震撼这类情绪了。”
姜哲一愣，哑然失笑：“不至于吧？倾峰界虽然壮观了一些，不过也就一小型宇宙的大小，看个乐呵就够了，怎么还能给你留下永不磨灭的烙印？”
“师兄，你也知道倾峰界就一小型宇宙大小呀？岂不是说，只要你想，就能如法炮制先前的操作，将三大绝地之一收走？”
姜哲恍然，摇头一笑：“原来你说的不会为其它感到震撼，敢情是因为我收走了小型宇宙？”
姜哲摆了摆手，“不一样的，你别看它们体积相同，但‘质’可是天差地别，倾峰界、流重山、宇宙舟，我一个都收不走。”
一阵谈笑后，两人踏入了倾峰界外域范围，在一座直径近8.2光年的天体山石上落脚。
姜哲道：“此处本来是鸿盟在倾峰界的一处据点所在，我就不带你过去了。师弟你应该清楚，随着族群的探索重心转移到宇宙舟，鸿盟异族们为求庇护也跟着转移了，这处据点早就废弃了。只我们两个过去，也见不到其他宇宙之主……索性，你就在这里踏上探索之旅吧。”
又嘱咐道：“至于霈行之主，族群的情报部门在三千多年前收到消息——他在倾峰界内域的流火涧世界探索。想必他在圣地宇宙里被憋急了，没有几个乃至十余个纪元，是不会从内域出来的。
而两对羽翼的感知范围不过数十光年。
也正因如此，霈行之主才只有两对羽翼，没有在直径21亿光年的圣地宇宙里发现近在咫尺的另一对羽翼。
所以，只要你不去内域，就几乎不可能把霈行之主吸引过来。”
呵，我倒希望把他吸引过来，到时师兄你把他拍死，我就能白得两对羽翼……
罗峰心里嘀咕一句，扭头投来问询的目光，“师兄，那你？”
“我嘛？”姜哲一笑，“等会我就进入世界储存器中，进入沉寂状态，之后你不论遭遇什么，都不用向我汇报、请教，只在死前记得叫我一声，我好出去给你收尸，收拾遗物……这是你的历练，我不会插手。”
罗峰：“……”
姜哲又含糊道：“好好在水域探索一番，应该就被藏在了这里……就为这口醋包的饺子，不然让你去宇宙舟了。”
罗峰虽然诧异于师兄的突然“含蓄”，但师兄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没多问什么，点了点头。
姜哲欣慰的颔首。
之前是在自己的神国内层空间，有道树遮蔽，自然能随意乱侃，现在来到了宇宙海，他就没提起过第六对羽翼。
随即，身影消失不见，原虚空处只留下一枚玉牌。
罗峰将之收起，瞬移离开。……
在罗峰进入水域时，广袤无尽水域距离他大概一亿光年外。
大量的山石连绵起伏，此处水域的压迫达到一个极为可怕的地步，即使宇宙尊者处于其中都要瞬间化为齑粉。
轰隆隆——
其中有一座天体山石正缓缓冒起，令周围山石尽皆震动起来，天体山石缓缓冒起……持续着……
整个过程持续了片刻才停止，那一座天体山石已有近百万公里高度凸了出来。注2】
……
罗峰这边走上正轨，另一边的鹏魔姜哲也走上了正轨。
不记得多少次瞬移后，金翅金羽的鸟人终于得以眺望到一座如小型宇宙般大小的美丽山岳。
“流重山，奇诡美丽，宛若迷宫……只是在远处眺望，就觉得名不虚传啊。”
姜哲嘴里轻声低语，道出族群资料中对流重山的简短评述。
他还记得资料中有提到——
流重山纵深处，有的谷地如梦似幻，看起来宛若一方仙境，觉察不出任何危险。
但若是闯入其中，灵魂就会仿佛不知道被什么给勾走了，分身、本尊一齐昏睡过去，怎么都无法唤醒，或是渐渐地，或是突兀在某一刻，灵魂衰竭而亡。
虽与倾峰界都是山岳类型的绝地，但外域、内域、核心腹地的划分却截然不同。
流重山是竖直划分。
笼统来讲，山脚是外域，山腰是内域，山顶是核心区。
当然，每一轮回时代都有愣头的宇宙之主不好好爬山，企图直接空降山腰或山顶位置，可腾绕在山体外的种种天灾可不是吃素的，最常见的是白雾，有针对灵魂的效果，又称“山雾”，还有雷暴、堙风、酸雨、流岚……总会教训他们。
这一次教训，付出的代价大多是生命。
一小撮实力雄厚的，能狼狈的扛过去，落在山腹内域处。
至于想直接空降山顶的，或者攀爬到山顶的，听圣地宇宙中那些活得久的讲，还没听说过，最强者都会被路上险阻劝退。
流重山山顶是一片冰雪世界，升腾的寒气能冻毙灵魂，冻碎神体。
来到流重山近处，姜哲驻足，先是辨认了一下方向，与脑海中的地图对应。
“晴雪河、七盘废地、越翎星……以流重山周围的这些险地确认一处坐标区域，就是d564tr34，i77gvd55，jtr……确定了，就是这片弧区，正对着松冷河，河宽数百万光年，森白如玉带，十分醒目，是从山腰内域一座着名的白骷湖流下来的……”
“又找到了！”
姜哲遥遥望过去，以他的视线也只能看到一条白线，很确定那就是自己要找的方向。
“很好，路线已经确定了，我用飞身托迹】瞬移，很快就能赶到赫罗德殒命的那座远古文明遗迹……”
唰！
金灿灿的鸟人身影消失不见。
……
不停的进行超远距离瞬移，就算禁绝空间波动的区域，都无法阻碍施展飞身托迹】的姜哲。
就算涉足险地，也丝毫不惧。
身上的至强至宝战甲会为他抵挡住第一波冲击，获得缓冲时间后，立刻施展正立无影】进入“虚化”状态，然后以飞身托迹】瞬移离开。
相较赫罗德注释一步生一步死的艰险路程，需要近800年的赶路时间，姜哲快了数十倍。
进入流重山的第13年。
一抹金虹停在一座巨大裂谷前。
那裂谷宽有十余万公里，两侧崖壁光滑且近乎垂直，像是一柄快刀劈开一般，裂谷纵深不知道是多少，里面弥漫了白雾，阻碍住向内探寻的视线。
姜哲望向裂谷内，轻声低语：“山雾在流重山内很常见，一般都具备迷魂效果，且至宝领域、神力感知都会被山雾压制到一个极小的范围，难以提前预知危险。所以，很少有强者往山雾覆盖的区域探索……也就赫罗德这一能量类生命，仗着自己没有灵魂，敢往里面钻。”
咻！
姜哲振翅化作一抹金虹，一头扎进裂谷里，身影被白雾吞没。
进入雾区后，姜哲立刻发现了不对劲，身上的至强至宝战甲挡不住白雾，雾气穿透战甲径直融入神体，迷惑灵魂，随后自己就分不清方向了。
“灵魂攻击！幻术？混淆了我的方向感？”
背后是来的方向？
不，刚刚他已经朝反着的方向飞了，与本尊的联系告诉他，相较之前谷口面朝的方向，他是在朝着右前方深入裂谷中，而不是飞离裂谷。
“幸好我本尊、分身、化身都在宇宙海，能以他们为锚点确定方向，若是真神或没有分身的宇宙之主冲进来，麻烦大了。”
“这里叫‘鉴真谷’，远古文明遗迹就在谷底深处，于一面光滑入境的石壁前接受考核……赫罗德怎么没写谷里的白雾这般凶险，故意的？还是能量类生命感知不到？”
姜哲想转化形态，变为溟蒙神鲲，看看能量类生命在雾区中的体验。
但是想想“狭窄”的谷口，还是算了。
不过，另有办法。
他在脑中构思出一幅倍的能量类生命结构图，直接重组了神体。
果然。
化作能量类生命的一瞬间，一切都不一样了，有一股豁然开朗的感觉，重新收集到包括磁场在内的种种信息素，确定了方向。
忽视掉与其他“锚点”的联系，重新调整一下方向，冲出雾区，出现在谷口处。
“合着你真的只针对有灵魂的生命？”
忽然，姜哲意识到什么。
“等等，雾区会不会是一场考核？赫罗德不符合对方的要求，直接暴毙了？”
‘断东河在开始考核前，还杀了几个他口中的异族……无灵魂生命到了谷底是不是必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