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紧紧躲在巨石之后,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死死地盯着山谷口,似乎要用那炽热的目光将那如浓稠墨汁般弥漫的雾气硬生生看穿。时间仿若凝固了一般,一分一秒缓慢地流逝,可山谷依旧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唯有那雾气如幽灵般缓缓流动,除此之外,再无丝毫异常。
贺国安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思忖,这样毫无头绪地干等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他们一路历经千辛万苦,目标直指末世之塔,怎能一直被困在这山谷口停滞不前。他缓缓抬起头,环顾四周,只见两侧皆是陡峭得如同刀削般的悬崖峭壁,崖壁光滑如镜,在微弱的光线中泛着冷冷的光,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攀爬的着力点,如此看来,这山谷口恐怕确实是唯一的进出口了。
思索良久,贺国安终于咬了咬牙,开口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兄弟们,这样等下去不是事儿,咱们还是直接进去吧。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这末世之塔咱们是非去不可。”
邓煌本就就着急,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一亮,立刻虎目圆睁,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枪,一个箭步跨上自行车,大声吼道:“贺哥说得对,走!”话音未落,他便如离弦之箭般一马当先朝着谷内冲去,那急切的背影仿佛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贺国安见状,也不再犹豫,“唰”的一声迅速抽出斩虎刀,刀刃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他高高举起刀,大声喊道:“大家跟上,小心戒备!”其他人听闻,纷纷迅速拿出武器,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
就在一行人刚要踏入山谷之时,突然,一声大喊如同晴天霹雳般在众人耳边炸响:“站住!”这突如其来的吼声,让众人皆是一惊,身体瞬间紧绷,急忙停下脚步,下意识地回头循声望去。只见一群身着黑袍的人,如同鬼魅般从众人身后缓缓走出,竟是拜尸教的黑袍人。
贺国安心中猛地一紧,全身的神经瞬间警惕起来,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念头:这些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要阻止他们进入?这背后究竟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阴谋?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他迅速做了个手势,众人默契地迅速下了车,呈扇形散开,脚步沉稳而有力,手中紧紧握着武器,眼神如鹰般戒备地盯着黑袍人一步步靠近。
黑袍人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到离众人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黑袍人微微抬起头,他的脸隐藏在黑袍的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表情,只听他缓缓开口道:“想进去可以,但他不能进去。”说着,他伸出干枯的手指,指向了娄子豪。
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大家瞬间一头雾水,娄子豪更是满脸疑惑,他瞪大了眼睛,眉头拧成一团,大声质问道:“啥意思?你们想干啥?”
邓煌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暗自思忖:“难不成他们是想绑架?发现了豪子变异人的身份,想抓他去做研究?”想到这儿,他手中的长枪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
贺国安眼神犀利如鹰,紧紧盯着黑袍人,冷冷地问道:“你们到底什么目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洪钟般在空气中回荡。
黑袍人见众人一脸戒备,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抬起双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语重心长地解释道:“我们对他并无恶意。实不相瞒,我们发现他是一个完美的变异人,这正是我们一直追求的目标,可我们教中无一人能达到如此程度。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他,而且这山谷他根本不能进。”
于娟等人满脸狐疑,眼中满是不信任,贺国安更是紧追不舍地问道:“为什么不让娄子豪进入?”
领头的黑袍人正要开口解释,却被身后另一个黑袍人抢先一步,他向前跨出一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急切地说道:“因为供养人容不下变异人。如果他进入山谷,很可能会被其他幸存者当成异类给消灭。”
贺国安不屑地一笑,眼中满是质疑,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大声反驳道:“不可能!我们这一路接触过那么多幸存者,大家相处得都很融洽,没人觉得娄子豪的变异有什么不妥之处。就算是所谓的供养人,又能怎样?他们同样会接受娄子豪的,你们这纯粹是危言耸听!”说着,他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扬起,一脸的不以为然。
那黑袍人却焦急地连连摇头,双手在空中用力挥舞着,好似要将自己的话语强行塞进众人的耳朵里,大声反驳道:“你们接触的不过是小股人类幸存者罢了,根本不了解供养人的行事风格。供养人已经截然不同了,为了增加末世幸存者的凝聚力,他们手段狠辣,开始排除异己,变得极其极端。只要是他们认定的异类,绝对不会放过,娄子豪这样的变异者,在他们眼中就是最大的威胁!”
张羽皱着眉头,满脸的不信,他梗着脖子,涨红了脸,大声吼道:“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们一路走来,遇到的困难数不胜数,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会因为娄子豪的变异就对他不利。你说供养人极端,难道你们就不极端吗?”说着,他向前跨出一步,斧子敲在盾牌之上,砰砰作响,气势汹汹地盯着黑袍人。
黑袍人被质疑后,急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他上前一步,手指几乎戳到张羽的脸上,怒声说道:“证据?我亲眼见过他们将一个稍有不同的幸存者折磨致死,手段残忍至极。娄子豪的情况比那严重得多,一旦被供养人发现,必死无疑!你们不能拿他的生命去冒险!”
贺国安上前一步,挡在众人身前,此刻他已经被黑袍人这般举动彻底激怒,他双眼圆睁,猛地用力推开黑袍人的手,大声吼道:“你少在这吓唬我们!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们拜尸教的鬼话?说不定这就是你们的阴谋,想借此拆散我们!”说着,他手已经紧紧握住了腰间的武器,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愤怒,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黑袍人身后的十几位黑袍人见状,纷纷迅速抽出武器,“唰唰”的拔刀声在寂静中响起,他们整齐地向前逼近一步,脚步沉稳而有力,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此时,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恶战似乎一触即发。
这时,娄子豪沉思片刻,他的眼神在众人和黑袍人之间来回扫视,脸上渐渐露出决然之色,毅然说道:“都别吵了!我留下吧。不能因为我给大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虽然我也不太相信你们这些拜尸教的人,但我觉得应该给大家留个后手。要是大家进了山谷出了意外,我还能想办法救你们。要是都进去了,被一锅端,那就彻底完了。”
张羽面露不忍,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些什么:“子豪,这……”
娄子豪却咧嘴一笑,用力拍了拍张羽的肩膀,豪爽地说道:“羽哥,别婆婆妈妈的,就这么定了。你们放心进去,我在外面等你们消息。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平安出来的。万一有什么意外,我就杀进去救你们!”
众人无奈,看着娄子豪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心意已决,只好接受了娄子豪的提议。安排妥当后,留下娄子豪,其余人骑着自行车,缓缓向山谷而去。自行车的车轮在地上缓缓滚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即将分离的时刻而叹息。
而之前说话的那位黑袍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缓缓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那笑容在雾气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雾气在他身边缭绕,仿佛是他那神秘笑容的最佳陪衬,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贺国安一行人骑着自行车,缓缓朝山谷深处行进。谷内的雾气愈发浓稠,恰似一层又一层厚重的帷幕,将周围的一切严严实实地笼罩在朦胧之中,好像将他们带入了一个虚幻缥缈、与世隔绝的奇异世界。自行车的车轮在铺满碎石和枯枝的地面上艰难滚动,发出的“嘎吱”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悠悠回荡,更是被无限放大,每一声都像是重重地敲在众人的心上,让人心头不自觉地泛起层层涟漪。
陆诗涵紧紧握着手中的弓箭,她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如鹰般锐利,警惕地在雾气中来回搜寻着任何可能潜藏的危险。她微微皱眉,精致的面容上满是担忧,轻声说道:“这雾气实在太诡异了,就好像有一双无形且邪恶的手,刻意在遮挡我们的视线,而且好像好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大家务必打起十二分小心。”
贺国安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试图穿透这重重迷雾。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沉稳,回应道:“嗯,都打注意点,谁也不知道这山谷里究竟隐匿着什么未知的凶险。”
就在这时,走在队伍中间的邓煌突然感觉一阵寒意,如同一股凛冽的冰泉,从脚底迅猛地直窜上心头,瞬间传遍全身,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擂鼓一般,剧烈跳动得仿佛要冲破胸膛。一种莫名的不安,如汹涌的潮水般,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三世枪,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嘴里忍不住嘟囔着:“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死死盯着我们……”
众人听闻,心中皆是一凛,纷纷下意识地停下自行车,动作迅速且整齐,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迅速背靠背地聚拢在一起,形成一个紧密的防御圈,手中的武器下意识地握得更紧,指节都因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贺国安目光如炬,眼神在雾气中仔细探寻,试图找出让邓煌感到不安的源头。然而,入目之处,除了那无尽翻滚、如波涛般汹涌的雾气,以及偶尔被风吹动而发出沙沙声响的树枝,什么都没有。
张羽眉头紧锁,低声说道:“这不对劲啊,按师玄道长所说,这山谷里应该有不少人类幸存者才对,可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他们都去哪了?”
柳乘风也一脸疑惑,接口道:“是啊,那些防御工事也不见踪影,难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变故?这雾气是不是和这事有关?”
于娟心中满是担忧,说道:“该不会那些幸存者都遭遇了不测吧?这山谷感觉处处透着邪乎劲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心中的疑惑如同这弥漫的雾气,越来越浓,却始终找不到答案,只能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更加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柳乘风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低声说道:“这地方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我们不能再这样盲目地贸然前进了,这里肯定发生过什么意外,我们应该先退出去,在从长计议。”
贺国安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既然都进来了,还是先深入看看情况再说吧。不过大家先别急,我们慢慢往前走,保持高度警惕。如果真有危险,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一定能也能应对。”
于是,众人再次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耳朵努力捕捉着周围哪怕一丝一毫的动静,生怕有所遗漏。突然,一阵阴森的冷风呼啸而过,犹如一只无形的巨手,“唰”地一下将雾气撕开了一道短暂的缝隙。就在这转瞬即逝的一瞬间,贺国安敏锐地瞥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隐隐约约,像是一个人,但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好似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幽灵。
贺国安心中猛地一紧,立刻抬手示意大家停下,他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前面好像有情况,大家务必小心。”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雾气如潮水般重新合拢,刚刚那模糊的身影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邓煌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贺哥,你刚刚看到什么了?该不会是幻觉吧?”
贺国安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神情严肃地说:“不是幻觉,我确实真切地看到一个身影,虽然很模糊,但绝对不是错觉。这山谷里肯定有古怪,大家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就在众人神经紧绷,如同拉满的弓弦,严阵以待之时,一阵“簌簌”的声响,犹如突如其来的诡异乐章,骤然在寂静的山谷中响起。那声音,恰似无数细小的爪子在草丛中疯狂且急速地抓挠,又好像细密的雨点打在树叶上,然而,其中却透着一股直沁骨髓、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众人的神经瞬间被这诡异的声响扯得更紧,心脏也不由自主地猛烈跳动起来。
紧接着,只见从四面八方,如幽灵自黑暗深渊涌出一般,鬼魅般地冒出一群身形可怖的毛僵。这些毛僵形态各异,体型不一,大小参差不齐。有的身形高大,犹如小山般耸立,粗壮的四肢仿佛能轻易将巨石碾碎;有的则身形矮小,却异常灵活,在雾气中穿梭如鬼魅。
它们周身毛发浓密且杂乱无章,好像是用腐朽之物胡乱拼凑而成。每一根毛发都在雾气中微微颤动,似乎有生命一般,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也在向众人诉说着它们来自另一个恐怖的世界。
它们的眼睛,呈现出幽绿的色泽,宛如两团燃烧不息的鬼火,在这黑暗的雾气中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那些大眼睛瞪得滚圆,透着无尽的凶光,而小眼睛则眯成一条缝,却散发着更加阴鸷的气息。
獠牙利爪在雾气里若隐若现,那闪烁的森冷寒光,恰似死神的镰刀。有的爪子修长尖锐,好似五把利刃,好像能瞬间撕裂空气;有的牙齿则如尖锐的獠牙,从扭曲的口中探出,似乎轻轻一咬就能咬碎钢铁。这森冷的寒光,令人胆寒,不寒而栗的感觉瞬间蔓延至众人全身。
众人定睛一看,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心中大惊失色。这山谷之中,竟赫然出现了一百多只毛僵!要知道,自末世降临以来,他们所遭遇的毛僵,顶多一次也就三四只而已。可如今,眼前这密密麻麻的毛僵,数量简直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实在是恐怖至极。而且这些毛僵皮糙肉厚得如同钢铁铸就,普通的刀枪根本无法对其造成致命伤害。虽说它们行动速度一般,可那力大无穷的力量,配合上破坏力极强的獠牙利爪,一旦被其近身,后果不堪设想。
贺国安面色瞬间凝重如铁,毫不犹豫地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出:“准备战斗!”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众人听到命令,迅速做出反应,贺国安如猛虎下山,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挥舞着斩虎刀,刀刃在雾气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如一道银色的闪电,率先冲向迎面而来的毛僵。然而,当那锋利的刀刃砍在毛僵身上时,只发出一声沉闷的“当”响,如同砍在了一块坚硬的铁板上。毛僵仅仅是身形微微一晃,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未留下,依旧气势汹汹地朝着贺国安扑来。没有阳光的洗礼,毛僵的毛发就会坚硬无比。
陆诗涵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迅速拉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毫无拖泥带水。利箭如流星赶月般,“嗖”地一声划破雾气,朝着毛僵群射去。可惜,那看似锐利的利箭,射中毛僵后,仅仅是嵌入其杂乱的毛发之中,就如同泥牛入海,未能对其造成实质性的致命伤。毛僵们似乎感受到了这微不足道的攻击,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子,便又继续朝着众人扑来。
邓煌手持三世枪,宛如一头勇猛无畏、毫无畏惧的雄狮,怒吼着如旋风般冲入毛僵群中。枪尖闪烁着寒光,恰似毒蛇吐信,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不断迅猛地刺向毛僵。他一边奋力战斗,一边大声呼喊,声音中带着焦急与疑惑:“这些毛僵怎么会这么多!我们的武器根本难以对它们造成致命伤害,怎么办!”此时,一只毛僵挥舞着利爪,朝着邓煌狠狠抓来,邓煌侧身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可那毛僵的爪子还是划破了他的衣袖。
柳乘风挥舞着传世刀,身形灵活得如同鬼魅,在毛僵之间穿梭自如。每一刀都带着凌厉无比的气势,要将这浓重的雾气给彻底劈散。刀刃砍在毛僵身上,虽能砍伤毛僵,让它们发出低沉的嘶吼,却无法一击致命。他大声回应邓煌:“别管那么多,先尽力抵挡,寻找机会!”说话间,他又迅速地格挡开一只毛僵的攻击,同时找准时机,反手一刀,竟然只在毛僵的手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却无法将其斩断。
张羽和于娟也不甘示弱,张羽挥动开山斧,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真的能开山裂石。斧头带着呼啸的风声落下,砍在毛僵身上,溅起些许火星,发出“铛铛”的声响。毛僵吃痛,发出低沉而愤怒的嘶吼,但依旧毫不退缩,继续朝着张羽扑来。于娟舞动梅花锤,锤子如流星般带着风声砸向毛僵,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击都让毛僵的身体剧烈颤抖不已,可这些毛僵就像不知疼痛一般,仅仅是身形停顿片刻,便又再次发动攻击。
好在众人的武器,皆是张羽采用末世中所能找到的最好材质,精心打造而成。这些武器虽无法对毛僵造成致命伤,但还是能够让它们受伤。然而,毛僵的数量实在太多,好似无穷无尽,前赴后继地如潮水般涌来。众人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呼吸变得急促,汗水湿透了衣衫,手臂也因不断挥舞武器而变得沉重无比。他们只能一边奋力抵抗,一边缓缓后退,脚下的土地被鲜血和绿色黏液浸湿,变得泥泞不堪。
贺国安望着如潮水般不断涌来的毛僵,心中焦急如焚,有一团烈火在胸膛中熊熊燃烧。山谷中弥漫着浓稠的雾气,使得视线极为受限,只能看到眼前密密麻麻的毛僵,它们周身毛发杂乱,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地面上乱石堆叠,杂乱不堪,好像经历了一场惨烈大战,然而却不见任何动物、人类或是僵尸的肢体残骸,这诡异的场景更添几分阴森。
毛僵数量如此之多,而且他们防御力也太强了,一时半会很难击杀,照这样下去,大家的体力迟早会被耗尽。必须得想个办法突出重围!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陆诗涵的眼睛突然一亮,仿佛在无尽黑暗中捕捉到了一丝微弱却无比珍贵的曙光。她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安叔,你看那边!好像有个缺口,我们往那边冲!”声音在雾气中回荡,带着几分惊喜与急切。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瞧见毛僵群中有一处相对薄弱的地方。那里的毛僵数量明显较少,在这铺天盖地的毛僵浪潮中,宛如一片难得的平静港湾,似乎是一个突围的绝佳机会。
贺国安当机立断,没有丝毫犹豫,大声吼道:“大家跟紧我,往那边冲!”话一出口,他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缺口处奋勇杀去。手中的斩虎刀在雾气中闪烁着凛冽寒光,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每一刀都蕴含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带着千钧之力,精准地砍向靠近的毛僵。刀与毛僵的身体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溅起一片片绿色的黏液,逼得毛僵们身形一顿。
陆诗涵迅速拉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利箭如流星般划破雾气,射向毛僵群,为贺国安分担压力。她目光坚定,每一支箭都带着她对同伴的信任与对求生的渴望,准确地命中目标,让毛僵们发出阵阵嘶吼。
邓煌手持三世枪,如勇猛无畏的雄狮,怒吼着紧跟在贺国安身后。枪尖闪烁着寒光,犹如毒蛇吐信,不断刺向毛僵。他一边奋力战斗,一边大声呼喊:“兄弟们,顶住!我们一定能冲出去!”只见他灵活地舞动长枪,枪花飞旋,逼退试图靠近的毛僵,守护着队伍的侧翼。
柳乘风挥舞着传世刀,身形灵活得如同鬼魅,在毛僵之间穿梭自如。他瞅准时机,每当贺国安或邓煌攻击后露出破绽时,他便迅速补上一刀,凌厉的刀气逼得毛僵们难以近身。同时,他还不忘大声提醒同伴:“贺哥,左边有只毛僵偷袭!邓煌,注意右侧!”
张羽挥动开山斧,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千钧之力,似乎都能开山裂石。他站在队伍后方,为众人断后。斧头落下,砍在毛僵身上,溅起些许火星,发出“铛铛”的声响。毛僵吃痛,发出低沉而愤怒的嘶吼,但依旧毫不退缩地扑来。张羽一边与毛僵搏斗,一边喊道:“你们放心往前冲,我来断后!”
于娟舞动梅花锤,锤子如流星般带着风声砸向毛僵,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巧妙地利用毛僵行动相对迟缓的特点,灵活地移动脚步,选择合适的角度发起攻击。每一击都让毛僵的身体剧烈颤抖不已,牵制住了不少毛僵的行动。
众人紧密配合,凭借着各自强大的实力和智慧,在毛僵群中艰难地开辟出一条道路。他们不顾身上溅满了毛僵受伤后渗出的绿色黏液,那黏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混合着山谷中原本的腐臭,让空气变得更加令人窒息。但此刻的他们早已无暇顾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突出重围!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终于突破了毛僵的包围圈,朝着山谷更深处逃去。他们不敢停下脚步,生怕毛僵再次追上来。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确定身后没有了毛僵的踪影,众人才停下来稍作休息。
贺国安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看着疲惫不堪的众人,脸上满是担忧与坚毅,说道:“这山谷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危险,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末世之塔,搞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按师玄道长的说法,这里应该有很多幸存者守护末世之塔,还修建了不少防御工事,甚至组建了供养人这样的大势力。可现在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是都在山谷深处,还会发生了什么意外。”
众人纷纷点头,稍作整顿后便准备继续前行。此时的山谷依旧被浓重的雾气所笼罩,四周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静谧。而柳乘风,心思细腻且警觉过人,他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如芒在背的视线,好像有一双眼睛正透过这浓稠似墨的雾气,静静且阴森地注视着他们。这股视线让他的后背隐隐泛起一丝寒意,心中不禁一凛。然而,他面上却不动声色,佯装若无其事地跟着队伍前行,脚步节奏丝毫未乱,但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暗自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待众人沿着蜿蜒的山谷继续走出一小段距离后,柳乘风凭借着对周围环境变化的敏锐感知,觉得出手时机已然成熟。他眼神瞬间一厉,那目光犹如两道寒芒,透着果断与坚毅。其实,早在之前他就隐隐捕捉到地面下那一丝异样,察觉到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此刻,他微微侧头,先是给了其他同伴一个极为隐晦的眼神。这眼神虽只是极短暂的一瞬,但同伴们却心领神会,长时间的并肩作战培养出的默契,让他们瞬间明白柳乘风的意图,纷纷悄然握紧手中武器,做好了随时接应的准备。
紧接着,柳乘风猛地发力,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疾冲向那眼睛所在的方向。他的速度极快,脚下的碎石被蹬得四处飞溅,身形在雾气中一闪而过。只见他双手如鹰爪般迅猛探出,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这双铁钳般的大手精准地抓向地面,伴随着一声低喝,瞬间就将那双眼睛的主人从地下给提了起来。
几乎与此同时,他腰间的长刀“唰”地出鞘,一道寒芒陡然绽放,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闪烁着摄人的寒光。长刀出鞘的瞬间,空气中似乎都响起了一声锐利的呼啸,柳乘风顺势将长刀横在身前,刀刃微微颤动,作势欲砍。当他终于与那双眼睛对上时,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愕,紧接着不禁脱口而出,惊呼一声:“怎么是你?!”那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带着几分震惊与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