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我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你,让你如此诬陷于我,可我愿以孔家声誉担保,孔家绝对没有做巧取豪夺之事。”
孔崎一脸悲愤,一副被冤枉的委屈,跃然于脸上。
演得好!
演的真好啊!
吴志看着孔崎的表演,心中赞叹。
对方不去当个戏子,真是屈才了。
一开始,他还担心孔崎那顽劣的性子,沉不住气,可现在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孔家能让孔崎过来处理此事,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你胡说,我没有诬陷你,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刘月嘶吼道。
“真的?”
孔崎满脸悲愤。
“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你有什么证据么,我这可有你亲自画押的契约,上面可有你的手印,只要大人稍微对比一下,就能知道真假。”
“可你呢,你有什么证据,空口白牙,可算不得证据。”
孔崎一改刚才的委屈,长身而立,对着吴志微微一抱拳道。
“大人,小生恳请大人验明契约真伪,真伪验明,真相自然大白。”
吴志点点头,随后看向刘月。
“刘月,孔公子所言,你可愿意?”
“民女愿意。”
刘月有没有签字画押,她自己还不清楚么!
她才不会相信那份契约是真的呢!
只要能证明那份契约是假的,那她倒要看看,孔崎还有什么好说的。
完了!
朱权看到这,就知道结果是什么了!
只能说,那个风评还不错的济南知府,并没有脱离大部分人性。
也是,一个在历史没有什么名气的知府而已,能有多高的气节呢!
而事实也和朱权想的一样,当手印对比结束后,结果呈现在刘月面前的那一刻,刘月直接就愣住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根本就没有签过这份契约!”
看着失魂落魄,只会低喃的刘月,吴志心底一叹。
他原来是想当个好官的。
可是·····
吴志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孔崎的脸上,此时,孔崎一改刚才的委屈,那张阴柔的脸上满是肆意和张扬。
“刘月,你还有什么话说么,凭空污蔑孔家,你有几个脑袋啊!”
虽然得意,可孔崎还是有些分寸呢,毕竟外面那些百姓在看着,他要是太过分,就算他占理,可好说不好听。
所以,他这些话,声音低的只有刘月能听到。
甚至,在他说完这些话后,更是直接转身看向吴志。
“大人,既然事情已经查明,还请大人还孔家一个清白。”
嗯!
吴志点点头,道。
“理当如此。”
说完,吴志的目光这才落在刘月脸上。
“刘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民女····民女·····”
虽然刘月知道,自己百分百没有签过那份契约,可看着上面自己的手印,她也迷茫了。
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可把一旁的黄忠给急坏了。
虽然他也搞不懂那份契约是怎么回事,可他知道这件事的始末,毕竟这件事,他早就调查过。
可事情的反转,让他也有些措手不及。
此时的情况,就算是他想帮助刘月,也没有办法,除非刘月还能拿出别的证据来。
可看着沉默的刘月,黄忠知道,他这是想多了。
求人不如求己。
就算自己有心帮助,可眼下的情况,要是刘月没有其他的证据,那他也无能为力。
而且,吴志那个混蛋,已经和孔家联合起来,狼狈为奸,他就算想帮,可他就是一个小小的捕快而已。
要是刘月自己争气,他或许还能从中周旋一二,可现在·····
没希望了!
黄忠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而这一切,自然逃不过吴志的眼睛,见黄忠没有给他惹什么乱子,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再迟疑。
“刘月,既然你没什么话说,那你诬陷孔家,既成事实,不过本官念你年幼以及初犯,就不从重处罚了,打你十个板子,以儆效尤,你可信服?”
“民女不服!”
虽然这个时候,刘月还不知道吴志已经和孔家狼狈为奸,可她也看出来吴志这个知府大人,并不像坊间传闻那样清廉。
虽然对方没有要置自己于死地,只是判打自己十下板子,这样的惩罚,在所有人看来已经很轻了。
可刘月根本就不关心这点,因为不管吴志怎么判罚自己,她只知道一点,那就是自己这场官司输了。
输了官司,他们一家人就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这和当场判她死刑,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且,他们输了官司,以孔家的势力,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就算今天他们不死在这里,也会死在孔家的手中。
本以为知府大人是个好官,能挽回这样不利的局面,可现在·····
刘月绝望了。
但她并没有因此就低头,就算死,她也不会认输。
“不服!”
吴志闻言,原本一直还算和悦的神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虽然他因为孔家的势力,不得不拿钱办事。
可他在心底,并没有要把刘月怎么样的想法,要不然,换做任何一个人,就不是只打十下板子的事情了。
就算不严惩刘月,但徒一年却毫无问题。
可他仅仅判刘月十个板子,已经很照顾对方了。
可那个刘月,居然不领自己的情,这让吴志心中也有些恼了。
“不服!”
“好一个不服,那依你的意思,你是觉得本官冤枉你了?”
吴志的声音带着火气,显然,刘月的不知趣,让他失去了耐心。
“大人,民女·····”
这个时候,刘月也反应过来,她知道自己的举动,惹恼了吴志,可她也有自己的苦衷。
这个官司,她输不起。
“好了,不要说了,本官只问你一句,你说不服,那就是在质疑本官冤枉了你,既然你觉得自己冤枉,那你可有证据来证明本官的判决是错的,如果没有的话,那本官可要治你一个藐视公堂,诬陷朝廷命官之罪了。”
吴志已经不想和刘月再多说什么了。
公道自在人心。
就算自己拿了孔家的钱,可在刚才那种情况下,自己完全是在为刘月考虑。
可刘月的举动,完全就是在打他的脸,甚至是拒绝自己的好意。
而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判罚,外面的那些百姓也不会说什么。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不是他,也不是孔崎,而是刘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