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乡是英雄冢,当真令人十分舒服……
然而,我们那位少主大人建仁,却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定力,并未深陷其中而不可自拔。
瞧着堕姬那满是幽怨与不舍的眼神,恰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似乎都能将人的灵魂都吸附进去。
她娇艳欲滴的双唇微微轻启,欲言又止,像是有千般话语,万般情思都凝在了咽喉之间。
但建仁却神色坚毅,果断地选择离开温柔乡一段时间。
甚至还极为主动,请求无惨给自己指派一些任务。
无惨抬眸望向建仁,只见他捂着腰子,脸色苍白,虚弱之态尽显无疑,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疼惜之意。
她暗自埋怨堕姬这丫头,真是不懂得节制,如此肆意放纵,全然不顾及建仁的身体。
“罢了罢了,”无惨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最近……你就去追杀一只以前脱离我控制的鬼吧。”
建仁有气无力地微微点了点头,那脑袋低垂的模样,连抬起的力气都所剩无几。
临出发之际,无惨还特意让人给建仁送了些滋补的枸杞之类的东西,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半月之后,在一处宁静祥和的小镇上。
温暖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建仁惬意地躺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手里拿着装着枸杞的水杯。
“呲溜溜”地喝着,在享受着片刻难得的宁静与舒缓。
“唉……堕姬这妮子真是……”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复杂的神色,有些许后怕,也有被折腾后的无奈。
连续两个月都未曾停歇……哪怕是身体素质远超常人。
拥有着再强大的恢复能力,恐怕也难以承受这般毫无节制的折腾!
那玩意可不是血肉……再生能力完全跟不上消耗。
他仰起头,望着透过树叶洒下的细碎阳光。
心中暗自思忖着此次的任务,又不禁回想起堕姬的种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笑。
这日子,还真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啊……
夜,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无声息地将整个小镇紧紧裹住。
万籁俱寂之中,小镇渐渐陷入了沉睡
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微弱的虫鸣,在这静谧的夜色中若有若无地回荡着。
深沉的黑暗里,一户人家的院子中。
原本安静卧着的狗突然莫名地嚎叫起来,那叫声在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它貌似察觉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息。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这叫声便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
院子里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留下一丝令人不安的诡异氛围在空中弥漫。
“吱呀——”一声尖锐的声响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这家的侧房窗户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在黑暗中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
十几分钟后……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从窗户中鬼鬼祟祟地翻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他的嘴上还沾着尚未干涸的鲜血。
殷红的色泽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
男人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
辘辘的饥肠声在这寂静的夜里,似乎都清晰可闻
显然他并未吃饱,贪婪的目光又开始在周围其他院子里来回打量起来,在寻找着下一个目标,眼中闪烁着饿狼般的光芒。
刚跑出去没多远,突然,身后响起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喂……别跑了。”
这声音仿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在街道里传得很远很远。
男人的脚步瞬间顿了顿,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一下,脸上露出惊恐与犹豫的神情。
但仅仅片刻之后,求生的欲望便占据了上风。
他陡然加速,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身影迅速消失在小巷之中。
“跑的掉吗?”只见建仁手持散发着日轮刀,宛如夜空中的一道黑色死神,从黑暗中杀出。
只是瞬间,就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了男人。
刹那间,刀光闪过,如同一道致命的闪电划过夜空。
“噗呲”一声,男人的一条胳膊,伴随喷涌而出的鲜血掉落在地上。
身体也因为失去平衡而重重地摔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别杀我……我只是喝点血!”男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建仁手中那沾满鲜血的日轮刀,声音颤抖地哀求道。
“我不吃人……不吃人!”
他的脸上满是绝望与无助,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放过我吧……我早就脱离了鬼舞辻无惨那个家伙!”
建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他伸出手,如同拎起一只小鸡般提起男人,呵呵一笑,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
“巧了……找的就是你!”
说罢,手起刀落,一道寒光闪过,男人的脑袋伴随着一股鲜血滚落下来。
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后,便静静地躺在那里,再也不动了。
任务圆满完成,建仁站在原地,仰头望向那高悬于天际的明月。
此刻的他,实在是没有丝毫准备返回无限城的打算。
一想到堕姬,八成还在无限城里望眼欲穿地等着他回去。
那哀怨的眼神已经浮现在他的眼前,建仁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去哪里……玩呢?”建仁微微皱起眉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下巴。
他的脑海中开始逐个浮现出那些熟悉的鬼的身影。
童磨还是猗窝座?
至于半天狗,建仁撇了撇嘴,满脸嫌弃地暗道。
“那家伙整天只知道哭哭啼啼,糟老头一个。
“和他在一起,自己的心情都得被带得压抑起来,还是算了吧。”
而玉壶呢,一想到那个家伙,建仁就忍不住露出厌恶的神情。
“纯丑八怪,奇形怪状的模样,看着还不够恶心的。”
“不过……”他微微顿了顿,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无惨对于玉壶的评价。
“母亲大人似乎挺喜欢他制作的壶,说是什么有独特的艺术性。”
“真搞不懂母亲大人的审美。”
“累……”建仁的眼睛突然一亮,脑海中浮现出累那小家伙的身影。
“上次就答应他说有时间去找他玩,这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去。”
想到这里,建仁不再犹豫,敲定了主意,动身前往累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