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轻柔地透过窗户,洒在建仁小同志那张年轻而帅气的脸上。
此刻,他刚完成一场蜕变,正式踏入了男人的行列。
他轻轻抚摸着靠在自己温暖怀里的珠世。
建仁脸上,满满都是初尝爱情甜蜜的欢喜。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此刻只有怀中的佳人。
他的目光仔细地扫过,珠世每一寸肌肤。
确认之前的猜想完全是对的。
珠世身体上损坏的地方,果然如他所期望那般,完好如初地修复了。
床单上中间,有一抹红色显现。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喃喃自语道。
“自己也算是有媳妇了……”
语气中,有几分如梦似幻的恍惚,更多则是得偿所愿的满足。
珠世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咪,侧着头,柔顺的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
脸上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恰似天边绚丽的晚霞。
她纤细的手指在建仁胸口,无意识地划拉着,似在思索着什么难题。
良久,她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忧虑。
“建仁……你应该远离我,无惨那个家伙已经发现我了。”
只是提及“无惨”二字,她眼里瞬间浮现出深深的恐惧。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迅速蔓延至全身。
“留在我身边会很危险。”
她微微咬着下唇,又突然想起更重要的事情,抬眸问道。
“还有,你为什么在阳光下没事?”
建仁闻言,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手,温柔地托起珠世的脸。
他微微俯身,在珠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随后,建仁微微仰头,望向窗外逐渐深的夜,叹口气。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母亲是谁嘛。”
珠世眨了眨眼睛,眼神中满是疑惑与好奇,静静等待着下文。
建仁顿了顿,声音低沉。
“她是无惨……”
“无惨!”珠世像是听到了什么晴天霹雳。
瞬间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坐了起来,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怎么可能……你在骗我!”
她接连重复着这句话,像是要用这声呼喊打破眼前荒谬的一切。
建仁脸上的表情,平静而坦然,没有丝毫的作假之意。
他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珠世,任由她发泄着情绪。
珠世摇着头,眼神慌乱,嘴里不停地呢喃。
“他……他是男的啊!”
可话一出口,她又像是被自己点醒了。
想到无惨那超乎常人理解的能力,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制造出,多颗心脏和多个大脑。
在无惨身上,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可是继国缘一和鬼王无惨有孩子,这更是匪夷所思。
一时间,珠世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与恐惧之中。
建仁心头五味杂陈,他猛地伸出有力的臂膀,一把将珠世娇弱的身躯紧紧搂入怀中。
他微微低头,下巴轻抵着珠世头顶,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发丝,坚定地低语道。
“放心吧,我是不会让母亲伤害到你。”
那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珠世只觉眼眶一热,泪水瞬间决堤,失控地奔涌而出。
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簌簌滚落,打湿了建仁胸口。
她纤细的双肩剧烈颤抖着,满心悲戚。
“你怎么能是无惨的孩子……”
哭声里饱含着绝望与无助,多年前被无惨迫害的惨痛回忆,再次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珠世泣不成声。
“啊……啊……我的一切都被无惨毁掉了。”
“你明明知道……我的过去,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情绪汹涌之下,她双手无力地抬起,一下又一下轻轻拍打着建仁的胸膛。
每一下都似在质问这残酷的命运,声音哽咽得近乎破碎。
“建仁……你赶快告诉我,都是假的……”
她近乎哀求着,重复念叨,“都是假的……”
“你告诉我啊!”
仿佛只要建仁说出这句话,就能将她从这噩梦般的现实中解救出来。
建仁始终沉默不语,只是手臂下意识地收得更紧,将珠世抱在怀中,任由她的悲伤如洪流般倾泻。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本是一个可以永远不说的秘密。
只要自己守口如瓶,珠世这辈子或许都难察觉端倪。
但在内心深处,建仁又觉得坦诚相见才是对这份感情应有的尊重。
屋内,悲伤的珠世哭声渐息,最终被死寂的沉默所取代。
她的眼眸空洞无神,泪水在脸颊上干涸,留下一道道苦涩的痕迹。
只剩下那单薄的身躯,还在不受控制地、无声无息地颤抖着
每一下细微的抖动,都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悲叹。
她仿若失了魂,手指机械地轻轻划过自己的手臂。
很快,一股异香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窗外,夜色愈发浓稠,如墨水肆意蔓延,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
建仁一开始并未察觉怀中异样,直到熟悉的温暖悄然褪去,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环顾四周,珠世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从未曾依偎在他身旁一般。
“走了?”他下意识地呢喃出声,声音里透着惊愕与失落。
建仁的目光慌乱地搜寻着,最终定格在不远处的桌子上,那里突兀地放着一张纸。
建仁快步起身,几步跨到桌前,看了起来。
纸张上,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勿念、勿寻、勿扰,愿君此生安好。】
右下角,【珠世留笔】四个字。
建仁的手不自觉地攥紧纸张。
他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奈与自嘲。
“好嘛,媳妇还没暖热,跑了!”
紧接着,他的神色一凛,抬头望向虚空,抱怨着嘟囔。
“母亲大人!”
“都是您做的孽呀……”
可转瞬,建仁又无奈地笑了笑,笑容里尽是苦涩。
这时,一股强烈的饥饿感涌上心头,他抬手按了按胃脘,眉头微微皱起。
“要不是身体虚,也中不了珠世的血鬼术。”
说罢,建仁挺直脊背,长呼出一口浊气,目光透过窗户,浮现出凶光!
片刻后,他低语道。
“该去饱餐一顿了。”
身形一闪,没入了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屋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