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还不是暴露实力的时候。
既然范闲刚刚入京,他有的是时间继续增强自己的力量,不急于一时。
那天下午,李承渊没有去玩游戏牌,而是邀请桑文和其他女眷一起誊写《西游记》。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坚持不懈地撰写此书,每天都有一些进展。
目前已经接近尾声,共一百章节,分二十卷为一部,《西游记》的前四卷他已经完稿并投入市场售卖。
如今正在进行最后一章的创作,再加把劲,今晚就能完结。
不得不说,写作真是一项高收益的营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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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表述是否能令您满意?我尽可能地保留原文的叙述风格以及细节,进行了适度的润色和重新组织,同时保持内容的一致性。
李承渊的这本《西游记》每卷售价高达六两银子,整套则是三十两。
而这本书早已传遍北齐国,如今每个分店都遍布北齐各大城池。
两国之中,他的书每卷均已销售超过两万册,单凭《西游记》就挣得了近五十万两白银!就算扣除成本,也有四十多万两净赚。
《西游记》的成功使得整个乾坤书局的经营变得异常顺利,甚至还能积累一大笔财富。
而除了《西游记》,书局还有其他的畅销小说。
李承渊门下的几位文人,在这段时间内也陆续写出了几本不错的小说,销售状况都不错。
因此,那些原本贫困潦倒的文人们,现在靠着李承渊过上了富裕的生活,有的甚至像杨万里一样在京城买了房子!
经过多日的精心写作,晚上时分,他们终于完成了全部三本《西游记》。
其中一本是由几位女助手抄写的准备送去印刷,剩下的一卷,则是李承渊亲笔用瘦金体誊写完成的原稿。
李承渊打算将这一珍贵的手稿呈给庆帝。
一来因为第一卷的原件已在庆帝手中,不完整不利于流传;二是希望作品能在外界流传后获得更广泛的好评,进一步提升自身的价值。
唯有庆帝这样的地位能对这书作出最恰当的评价,故将此书进献绝对物超所值。
更重要的是,这可以被视为对庆帝表露心迹的机会。
既然范闲已经入京,李承渊认为不必再掩饰自己,只要他和范闲保持对立关系,庆帝自然会放心信任他。
通过此举表达出他已经愿意改弦易辙、回归正途,希望能重新获得庆帝的信任与支持。
当然这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却能从一本书开始逐步改变庆帝对他的印象。
李承渊要在此刻之前,完全取代李承泽,成为太子身边最大的助力,以便更加从容应对未来朝堂上的变化。
夜幕降临时分,李承渊又吩咐举办一场晚宴。
尽管平日多自行就餐,但这样的聚会如同偶尔和朋友外出小聚一般,有助于培养感情,同时享受酒席与谈笑风生的乐趣。
不过,正在红薯张罗宴会准备事宜时,宫里传来消息——庆帝召他立即觐见,李承渊猜想这应是有关于白天的事宜,也未在意,只是让桑文献上装裱妥当的四卷瘦金体手抄书。
同一时间,在范府的书房内,范建正伏案审阅文书,范闲则静立旁等待已超过两个时辰,夜幕降临却依旧气定神闲,丝毫不显得急躁,这份定力令人称道。
只是他内心依然不解:为何三皇子上午突然对他施以拳脚?
范闲不相信是考验,因考验无须打得那么厉害;但若非出于报复心理,那下手的分寸又过于克制。
表面上虽狼狈不已,实则伤势并不重,只需当晚调理便可康复。
三皇子似乎故意公开打击范闲的脸面,究竟是何意图呢?
最终范建搁下手中的毛笔,抬眼看着依然端然不动的范闲,流露出赞赏之意。
“等久了罢?”范闲恭敬答礼,“大人……” 未说完话间竟不由自主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因白日在武场遭逢打击,真气早已紊乱,此时久立耗尽体力,一开口便难自持,又一次喷血不止。
范建正准备与范闲深入交谈,却见范闲突然吐血,顿时脸色大变,立即起身扶住范闲,紧张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会吐血?”
范闲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淡然地说:“没事,白天跟人对了一掌,又被揍了一顿,受了些轻伤,调理一下就好。”
“什么?你今天被人打了?”范建皱眉愤怒地追问,“谁打的你?你说出来,我虽然是文官,但也绝不会容忍有人欺负我的儿子!告诉我,是谁?”
范闲其实心中一直有些怨气。
毕竟他被丢在儋州十八年无人过问,换谁心里都会不舒服。
但是现在看到范建如此真心地关心自己,范闲心中涌上一丝暖意,那些积压的怨恨也减轻了许多。
他微笑着扶着范建说:“别生气,爹,那人我们惹不起,我还是算了吧!”
“什么?”范建听到这话更火了。
“我惹不起?是谁敢这么嚣张,你说出来,我倒要看看在京都,谁能让我束手无策?”
“皇子!”范闲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皇子?”范建一怔,接着问:“是二皇子李承泽吗?” “不是。”范闲摇头。
“那太子吗?” “也不是。”范闲又摇了摇头。
范建开始糊涂了。
“奇怪,庆国就那几个皇子,既不是太子,也不是二皇子,大皇子不在京都,四皇子还在宫中没长大,难道是三皇子李承渊?”
范闲点头说:“正是三皇子李承渊。”
范建一时反应不过来。
“什么?李承渊打了你?亲哥哥打亲弟弟,这也太不合常理了,怎么会这样?”
“我非常确定!”范闲回答:“当时李承渊就在场,并且是他亲自命令身边的侍女青鸟下手打的。”
“青鸟动手的?那你确实没法错了。”范建深吸一口气,脸上满是忧虑。
范闲望着范建的表情,疑惑地问道:“爹,你的反应不对啊。
你刚才提二皇子和太子的时候,似乎并不在意。
但一说到三皇子,您立刻变得很急躁,这三皇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范建愣了一下,摇摇头说:“没什么特别,只是因为他是庆国首屈一指的才子,所以对他打你我难以理解罢了。”
“才子跟人品又没有直接关系,我就是想不通他为什么打我?他说了是为了代替某个什么人来考验我,看我配不配得上那个人。
我真的听不太懂。”
“他说要替别人考验你?”范建叹了口气,解释道,“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是我的疏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三皇子所说的那个人应该是郡主林婉儿,而她,正是朝廷安排给你的妻子。”
“什么?我要被赐婚?”范闲惊呼一声,在书房里难得失态。
范建随即向范闲详细介绍了此事。
“所以,为了让内库重回你手中,我才派人接你回京都。”
“等等,我理理思路。”范闲沉思道:“你是说,只要我与林婉儿成婚,就能拿回娘的内库?”
而长公主与太子为阻止我取得内库掌控权,定会施加各种阻挠,因此我在澹州遇刺很可能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不过,这事与三皇子又有何关联呢?”
范建答道:“三皇子与太子交往颇为密切。”
“原来是这样,那是不是表示三皇子是太子的支持者?”
“也不能这么绝对地说。
三皇子自身也是有权势的开府封王皇子,并且他是庆国首屈一指的才子,才华横溢,同样拥有夺位的可能性。
所以没人敢断言他究竟是全面支持太子,还是仅仅与太子暂时结盟。”
“……”范闲无奈道,“这局势还真是错综复杂啊。”
“所以啊,以后在京城,做事需谨慎些。”范建说,“至于三皇子那边,最好不要对他心怀不满。
我相信他是没有恶意的。
因为林婉儿不满这段婚约,可能想借助他的手毁掉这个约定。”
范闲认真地看着范建说道:“要是真能解除了我这段婚事,我非但不怪他打我,还会感谢他。”
范建惊诧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范闲认真解释道:“我不愿意和林婉儿成婚,也不想获取内库控制权,我只是想要我的鸡腿姑娘。”
范建沉默片刻。
另一边,李承渊乘着马车来到了皇宫门外。
下车后他直接步入宫中,在宦官的指引下到达了庆帝的宫殿。
当他抵达寝殿门口时,发现太子已等候多时。
看到李承渊,太子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三弟也来了吗?”
随后二人一起进入寝殿朝见庆帝,太子当即双膝跪地,而李承渊环顾四周注意到长公主在一旁端坐,思索之下自己并没有任何过错,也就理直气壮站着拱手行礼。
原本准备开口问安的他,因见太子毫无动静也把话咽回去,不想卷入这明显的责任争执中。
坐在矮榻上忙碌着文书的庆帝见到两个儿子进门却不吭声,不禁说道:“别一味地低头跪着,有话直说!”
太子回头看了长公主一眼,犹豫一阵后道:“今天发生之事皆是由儿臣所为,还请陛下处罚。”
庆帝面带怒色却只说了:“朕对你的做法很是失望!”
太子连忙表态:“儿臣知罪!”然而庆帝突然提起了另一事:“李云睿并未承认这些!”
太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