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猜对了,还真跟死在江魁手里的郸颖县捕妖司前总管——廖全德有关。
梦娘,原名廖梦。
廖全德亲侄女,不过两家断了亲的那种。
原因暂且不明。
只知道梦娘父母双亡,年方三十一,正是最成熟的年龄,如水蜜桃一般诱人,丧偶,且带两女娃。
俩女娃一个十五,一个十四,长得也是貌美如花。
顾诚敏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要素。
如果换成王玲花来执笔,估计母女丼板上钉钉,姐妹花争香夺艳,四人行阖家欢乐……
麻了。
“你确定你看中的是梦娘,不是她们一家三口?”
顾诚发问。
“那当然,你当我江某人是什么人?”江魁义正言辞。
顾诚反守为攻,“少装,大家都是男人,我难道不懂你?”
江魁一时语塞,红着脖子争辩,“我真没有!”
顾诚拍了拍江魁肩膀,挑眉笑道。
“急?”
“掩饰?”
“嘿嘿,不用多解释,弟弟都懂的。”
江魁脸红得面目扭曲。
“窝不干那种禽兽不如的事儿!”
“窝就是单纯地想给她们一个家,一个可以放心依靠的温暖怀抱。”
“窝没有那种坏心思!”
顾诚啧啧道:“你可是花丛老手,青楼常客。”
“放屁!”江魁破防,大骂:“老子练的童子功,三十五岁之前都不敢破过身,这几年也没有,我洁身自好!”
顾诚目光一凛。
好家伙,这也是假的,你真是张口就来,正所谓——
理论知识,百怪千奇。
一到实战,拿五比一。
满手老茧,不足为奇。
无数日夜,苦练不疲。
顾诚懂了,懂了呀!
“走,上一炷香,再抽一签?”
顾诚提议。
江魁如蒙大赦,擦了擦满头虚汗,对来送茶点的王玲花连说抱歉,拉着顾诚就跑。
道观大殿。
上告黄天,下禀后土。
江魁手持三炷清香,恭恭敬敬插入香炉,口里心里默念,十分诚恳地跪下给三清老祖磕了响头,乓乓响的那种。
很难想象这么个武道高手,也有求神问仙保姻缘的日子。
顾诚递给他签筒。
江魁控制住力道,闭眼摇了摇,直到有一根竹签落地,他不敢看,直接给顾诚。
“老弟啊老弟,赶紧帮我解签。”
顾诚拿起竹签定眼一瞧。
上书两行大字。
“暮霭沉沉锁古丘,溪边孤影意悠悠。”
“残花逐水情难断,待得云开月满楼。”
他轻轻念出声。
“啥意思?”江魁问道。
顾诚道:“暮霭沉沉锁古丘,溪边孤影意悠悠。是指你们两个都形单影只,年纪不小,却未得真爱,心中孤苦。”
江魁眼眶一红,“是啊!我的梦娘,她守寡足足有十年了。”
顾诚继续道:“残花逐水情难断,是说你对她情根深种,但她却流水无情,如花逐水,情难断,却容易将自己淹没。”
“啊?”江魁紧张道:“那怎么办?”
“别急,最后一句说,待得云开月满楼,是指你若耐心等待,温暖感化,或许有拨云见月,心想事成的那天。”
“这签,算是中上签。”
顾诚如实说道。
江魁眼前一亮,哈哈大笑,“这么说,我有机会的!”
“嗯。”顾诚点点头,“其中最后一句中的‘云’,也就是阻碍,我猜,可能和她的女儿们有关,你有没有接触过她们。”
江魁一拍脑袋,苦恼道:“还真是,你说的太对了,知水和知月那两个孩子,就是很排斥我啊!”
“既然如此,你该从她们两个下手。”
顾诚推心置腹,给出自己见解。
“只要她们想让你当爹,那拿下她们的娘,想必就没什么阻碍了。”
江魁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重重点头。
“我悟了啊!顾老弟。”
“你果然是吾辈楷模,情中圣手。”
“能让三个各有千秋的女子对你情根暗种,我服!”
他竖起大拇指。
顾诚臊得无地自容,这都啥跟啥啊!
就没有这回事。
公主喜欢他?
玲花暗恋他?
倾城白给他?
没有的没有的,怎么会呢!
不过是春日里,年轻的小道士自作多情的乱想罢了。
要是误会了,该多尴尬。
公主都不给摸小jojo。
倾城什么也不懂。
玲花倒是知识丰富,但年纪还小,含苞待放,碰一碰这本书就得玩完。
“这个,来日方长,日久见人心。”
顾诚只能打哈哈掩饰过去。
江魁对此付之一笑。
懂得都懂。
“来,顾老弟,你说你最近在习武来着,咱俩过两招,我刚好指点指点你。”
情场完败,好胜的江魁决意在自己最擅长的武道找回场子。
你总不能跟我那个小师妹一样,是个万中无一的武道天骄吧?
不阔能!
看我吊打你!
有人指路,顾诚求之不得,但他说道:“不急!江大哥,先吃个早点,小弟有一肚子疑惑等着你解答呢!”
……
郸颖县。
一间朴素的小院里。
绿衣少女疑惑问跟前身材更为丰腴的红衣少女,“姐姐,你绑头发的那根漂亮红绳呢?”
红衣少女摸了摸散开的柔顺长发,脑子里浮现出某个怒杀恶贼,替娘亲报仇雪恨的魁梧身影,嫣然一笑。
“可能,不小心丢哪了吧!”
少女知月,笑满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