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加三个时辰的力。”女人语速更快了,“够你赶到龙虎山。但你记着,无论如何,不能让白虎堂逮到你,也不能让他们逮到那个女孩!不然昆仑墟的封印就彻底完了!”
“那你呢?”张鸣问。
“我留下,重新把这口子堵上。”女人转过身,朝着那冲天的幽蓝光柱走过去。“去吧,南宫家的小子,干你家该干的事儿。”
纪玉棠拉着张鸣就往通道跑。
张鸣回头最后看了一眼。
那个女人双手结着印,身体正一点点变成金色的光点,往那道幽蓝的光柱里融。
“等等!”张鸣猛地停下脚,“你还没告诉我,魏小雨身上怎么会有南宫血脉!”
女人的声音已经很淡了,从光柱里飘出来。
“去问你师父……他什么都知道……”
轰隆——!!!
一声震天巨响,整个祭坛彻底塌了下去!
张鸣和纪玉棠拼了老命冲出通道,身后的入口瞬间就被滚下来的大石头堵死了。
外面,整座山都在剧烈摇晃,树倒了一片,鸟兽惊慌失措地到处乱窜。
两人踉踉跄跄地跑向那辆藏在树丛里的越野车。
“上车!”纪玉棠跳进驾驶座,一把拧着钥匙。
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张鸣刚摔进副驾关上门,越野车就猛地窜了出去,轮胎在泥地里疯狂打滑,甩起大片的泥浆。
“刚才那女的到底是谁?”纪玉棠一边死盯着前面的烂路,一边问。
“昆仑墟的守护者……”张鸣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臂。臂铠已经跟皮肤长在了一起,看不出界限,只有上面的饕餮纹路还在微微发着暗光。
“她说我身体里有完整的南宫血脉。”
“跟我们查到的情报对上了,”纪玉棠猛打方向盘,险险避开一棵倒下来的大树,“你确实是南宫家正经的后人。”
“那魏小雨呢?她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南宫血脉?”
纪玉棠沉默了一下。
“不确定。但是基因检测的结果摆在那儿,她身体里确实有微量的南宫家族特征标记。”
张鸣脑子更乱了。
师父、南宫家族、昆仑墟、饕餮……这都什么跟什么?
还有魏小雨,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怎么就搅和进来了?
“到龙虎山还有多远?”他嗓子哑得厉害。
“正常开,怎么也得四个钟头。”纪玉棠油门踩到底,“我尽量开快点。”
张鸣攥紧了拳头。
“必须赶在他们动手前到。”
车子颠得五脏六腑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张鸣闭上眼,想把这一团乱麻捋顺。
左臂的臂铠暖烘烘的,那个女人给的力量正缓缓流遍全身,刚才打斗留下的伤也在慢慢愈合。
“纪玉棠,”他忽然开口,“南宫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多。”纪玉棠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龙组对这些古武世家的资料都是最高机密。我只知道二十年前南宫家灭门,传闻跟昆仑墟有关系。”
“那个女人说,南宫家和昆仑守护者联手封印了饕餮……”张鸣像是自言自语,“这么说,南宫家的使命就是守着那个封印?”
“很可能是这样。”纪玉棠应了一声,“那些传了几百上千年的古武世家,大多都有自己秘密的职责。”
张鸣猛地想起一件事。
“那个女人还提到我师父……说他什么都知道。”
“李老爷子?”纪玉棠眉头皱了起来,“他确实神秘得很。龙组查过他,几乎一片空白,干净得不正常。”
“我必须找到他问清楚。”张鸣心里打定了主意,“但现在,救小雨最要紧。”
车子终于冲出了颠簸的山路,上了还算平坦的公路。
纪玉棠腾出手,打开了通讯器。
“我联系七姐,看看她那边什么情况。”
通讯器里电流声滋啦作响,过了几秒,颜珺姚的声音传了过来,绷得很紧。
“纪玉棠?找到张鸣了?”
“找到了,正往龙虎山这边赶。”
通讯器那头,颜珺姚的声音听着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太好了!我刚摸到龙虎山外围,温泉度假村这边,白虎堂的人撒得跟网一样,粗略一看,带家伙的至少三十个,还有几个藏在暗处的老鬼,不好惹。”
张鸣一把抢过通讯器,声音都劈了:“小雨呢?她怎么样了?!”
“人还在温泉区,跟欧阳家那小丫头泡着呢,看着……还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我让人远远盯着,不敢凑太近,怕打草惊蛇。”
“七姐,还能拖多久?”
“撑死两个钟头!我看白虎堂那帮孙子是想赶在天黑前动手!”
张鸣扭头看窗外,天色沉得像要塌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两个钟头……来不及!”
纪玉棠方向盘猛地一甩,车头拐进一条几乎看不见的岔路。“坐稳了!抄近道,能快一个钟头!”
车子一头扎进坑坑洼洼的山道,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这条路能绕到龙虎山屁股后面,”纪玉棠盯着路面,“路烂得掉渣,但能躲开他们的眼线。”
张鸣没吭声,只是把拳头攥得死紧。那个女人渡进来的力量还在身体里流窜,暖洋洋的,但感觉正在一点点变弱。
他喉咙发干,半晌才挤出一句:“纪玉棠,要是……我是说万一,真救不了,或者我栽了……你得想办法,别让他们打开那个鬼门关。”
纪玉棠没接话,车里只有引擎在吼。
张鸣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更低了:“到时候……连我带小雨……一块儿……”
吱嘎——!
一声尖锐到刺耳的刹车声!越野车猛地甩尾,半个车身都快蹭到路边的歪脖子树上!
纪玉棠猛地转过头,脸绷得死紧:“你他妈说什么胡话?!”
“我没疯。”张鸣闭上眼睛,又睁开,“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那玩意儿要是放出来……外头就全完了。我跟小雨……没那么重要。”
纪玉棠死死瞪着他,过了足足几秒,才猛地扭回头,重新抓住方向盘,一脚油门跺下去。“我说了,不会有那一步!”
车子继续在烂路上狂奔。张鸣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天色越来越黑,乌云沉得像是要掉下来,空气闷得让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