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一动不动保持平躺的状态着实让乌托身体部位的各个关节处隐隐约约有些酸痛感,本以为生活在大海的鲛人一族已经可以免去洗澡沐浴这项日常,让乌托意外的是居然鲛人也会用到浴室,浴室的基本设备与陆地无异,除了多了一个海绵状的多孔石头。
“搓澡石?”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乌托拿着石头在自己身上试了一下,直疼得他嗷嗷大叫,撇头一看,好家伙,腰侧留下一大片红印。
也没人告诉他,这东西自带吸附性,用这个来那么一下起码得掉层鱼鳞吧。
后来跟长渊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乌托才知道,那差点害他脱层皮的玩意儿是用来协助鲛人褪鳞的工具,因为成长的关系,鲛人每年都有换鳞期,随着年龄增长,换鳞期会间隔越久,像长渊那样的年纪大概就是百年一次,但对乌托来说,第一次成年后的换鳞期应该很快就会到来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等待水注满的过程中,疼痛逐渐得到了缓解。乌托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恢复生机,仿佛重生一般。当浴缸里的水终于放好时,乌托小心翼翼地跨进去,一阵阵冰冷刺骨从脚尖一路向北直达脊椎骨,最后抨击心脏。
温暖的水流呢?现在剩下的只有宁静氛围感。
乌托拍了拍自己的猪脑子,骂道:“大海里怎么会有热水的,鱼洗热水澡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乌托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刺骨的冰冷,那冰寒的感觉仿佛穿透皮肤,深入骨髓。用毛巾快速地擦拭了一下身体后,乌托迅速穿上红尾鲛人送到门口的衣服,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
看着从浴室里出来身上直冒寒气的乌托,长渊忍不住笑了出来,“本王忘记你目前还没适应长渊之海的气候,按理来说这里不比冰碧冷吧。”
拜托这跟冷不冷有什么关系吗?要不是自己太臭,谁家好人会在冬天洗冰水澡。
乌托强忍着身体颤栗,倔强地挺直腰杆,“差不多,可能是太久没回'家'了。”
回家?
乌托猛然觉察到事情的不对劲,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长渊之海?上一次是因为血脉觉醒,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学校变成生化实验基地的时候。莫名其妙晕倒,然后做了好长的梦,再来就是在宫殿里醒来。
难道是父王出山把我接回来了?那这下陆地上岂不是乱成一锅粥了?因为我一个人而引发的海陆大战。
这……这让我何德何能啊!
长渊在躺椅上望着乌托一系列的情感变化,一会儿兴奋跺脚、一会儿苦恼皱眉,挒到眉毛的嘴角就没有放下过,不等乌托结束他的心里小剧场,便抬手叫来红尾鲛人,“可以开始准备了。”
“开始什么?吃饭了吗?”
乌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瘦了,然后再捏了捏自己的肚子,果然是空的。
“对,饭菜已经备好,我们现在可以过去了。”
来到大殿的乌托,被这浩浩荡荡的气势吓得不敢离开长渊半步,前往大殿的途中,无意间听到红尾鲛人的话,说这次空前绝后的盛宴,可谓是长渊之海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乌托一开始觉着红尾鲛人肯定是在夸大其词,自己能蹭上这么豪华的盛宴?但这疑惑在他从侧门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烟消云散。
从现身于众到落座于专属位置,期间无数目光不曾离开过他。
现在才真切感受到什么叫肚子空荡荡,美食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