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起谁？老子我当年在第四区也是混过的人！”
一个小时之后，面包车停靠在码头停车场，鱼腥味夹杂着海风的咸湿扑面而来，让两人都精神为之一振。
白夜推开车门，率先下车，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没有异常后，才对老赵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跟上。
老赵一边下车，一边嘟囔：“这地方，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游艇呢？游艇在哪？”
白夜先把车牌号拆下，随手抓成一个球丢草丛里。
老赵看得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操作？车牌号还能这么玩？”
白夜没理会他的惊讶：“快走，别磨蹭。”
两人沿着码头边的小路快步前行，三更半夜多得是渔民睡在渔船。
夜色中，渔船的轮廓模糊不清，白夜循着精神试探指引的方向往东边的值班室走去，响破天的呼噜声夹杂着海浪的喧嚣，此起彼伏。
透过半掩的门缝，里面灯光昏黄，几个身影东倒西歪地躺在长椅上，酒瓶子倒一地，呼噜声震耳欲聋。
“喂白哥，这好像没有游艇啊？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老赵裹紧了衣服冷得发抖，牙齿依旧在打颤，冷风吹得人脸颊生疼。
“不会错，人来了。”
一道手电筒的关从码头远处远远射来，隐约看清是个男人的身影，跌跌撞撞往这边跑来。
老赵今晚已经被莫名其妙冲出来的人吓出后遗症，躲在身后嘀咕：“不会是来抓我们的吧？”
“不是，精神试探显示是个普通人。”
白夜等看清男人的长相后翻过栏杆小跑上前：“赵宇！”
“同桌终于等到你了！我还以为今晚你不来了呢！你怎么会从里面出来？还有，你旁边这位是？”
赵宇身穿一身黑色渔服，手握渔叉不像是下海捕鱼，更像是下瓜田捕猎的架势。
“这位是老赵，我便宜。这是学校的同桌，赵宇。”
老赵边打量边伸出手：“你好你好，我是老赵，幸会幸会！白夜这家伙经常提起你，说你俩在学校的时候就是铁哥们，今日一见，果然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啊！”
奇怪白哥怎么和同学联系上了？
赵宇被夸得不好意思挠头：“我就一普通人，能和大明星认识已经是三生有幸了。来来来，快上船，咱们赶紧走，别耽误时间了。”
“白哥你要得东西我都放在船上了，但是出了点小意外，你别介意，但我保证绝对不会影响咱们的行程。”
赵宇神色中带着几分歉意，边说边领着两人往停泊在暗处的一艘略显破旧的渔船走去。
白夜淡然点头：“没事，麻烦你已经是很不好意思了。”
“哦对了！白哥这是你要的手机，新的，我看过了没有任何的问题。”
“行。”
白夜接过新包装的手机，迅速拆封开机，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后递给老赵。
“先登你的账号，打出五万块钱给他。”
赵宇连连摆手：“别别别！白哥咱们说好不谈钱，你这是看不起我赵宇呢！你救过我的命，这点小忙算什么。来，咱们先上船，有什么话等离开了这里再说。”
老赵却坚持：“不行不行！一码归一码！这钱你必须得收下！咱们兄弟之间不谈钱，但是你的恩情得报！这五万块钱就当是白哥给你的谢礼！”
赵宇见也不再推辞，感激地报出一串卡号：“那行，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哦！咱们到了！”
老赵看到停在码头角落里的小破船时彻底破防了。
“游艇呢？！不是说有游艇吗？！白哥你诓我？！”
赵宇：“白哥不好意思啊，最近码头查得严，游艇和私船都被扣留了，我这也是没办法，才找了这艘破旧的渔船。但是你们放心，我检查过了，这船虽然破，但是发动机还是好的，足够咱们三个人用。而且，我熟悉这片海域，保证把你们安全送到第二区。”
老赵扯过白夜袖子压低声音用两个人只能听到的声音。
“白哥你先和我透个底，这人能信不？我这心里怎么那么不踏实啊？而且这人还姓赵！你不怕他和赵医生有什么瓜葛？！”
白夜拍开他的手：“你收起那点小心思，他是我同桌，我查过了没问题，天底下姓赵的人怎么了？你不也是姓赵？”
“不是。”
老赵肃然道：“我不姓赵，我本名叫李赵，喊习惯就成了老赵，第二区离这这么远靠着破船怎么去？！你当海上没有巡逻的啊！咱们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白夜：“那你有其他办法？在中心城和第四区咱们就是逃犯，高铁检查肯定过不了，飞机火车更不用想，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坐船，走水路。”
这是白夜入狱前唯一能想到的法子，水路虽然风险大，但相对陆路来说，巡逻的密度要小很多，而且赵宇世代捕鱼，有他在，成功的几率要大很多。
老赵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硬着头皮上船穿好救生衣。
白夜最后一个上船，对赵宇点头：“可以出发了。”
赵宇应了一声，发动渔船，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渔船驶离码头，融入了夜色之中。
海上的风比陆地上要大很多，吹得人脸颊生疼，但白夜却仿佛毫无感觉，捣鼓手机翻阅最近发生的事，在搜索页打入第二区。
立马有几条关于第二区的新闻弹出来，大多是些无关痛痒的报道，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少之又少。
老赵坐在船尾，紧握着栏杆，脸色苍白，嗷嗷往海里吐。
白夜抬头问赵宇：“我给你发消息的时候以为你不会接。”
“哈哈哈，本来是不想接的。”
赵宇苦笑：“我爸突然生病了，急着用钱，我也是没办法才答应帮你这个忙的。”
白夜沉默片刻，带着几分歉意：“抱歉，把你牵扯进来。等这次事情办完，钱我会双倍还你。”
赵宇不在意地摆摆手：“嗨，说什么呢！咱们可是同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以前页也占了你的光，班主任对我多加照顾。我又不是白帮你，你不是也答应帮我照顾我爸嘛。咱们这是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