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伸手手腕递到她的嘴边，被舔上一口。
轮椅的女人先是浑身颤抖，随后止不住的咳嗽和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刺她的身体。
但紧接着，一股温暖的力量从她的口中流入，迅速蔓延至全身。
腿上的肌肉瘙痒肿胀，又什么东西在生长。
白夜感受她体内的精神异常波动，已经成功了。朝她伸手：“站起来试试。”
轮椅女人伸出手不敢动，白夜看着她的眼再说：“没关系，我在这里，站起来试试。”
轮椅女人咬了咬牙，眼中闪过决绝。
她颤抖着手，缓缓地将自己的手掌从轮椅扶手上移开，然后尝试着用力，想要支撑起自己那已经多年未曾站立过的身体。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腿，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她试着迈出了一步，然后是第二步、第三步……
白夜收回手看向大家：“你看，这不就是成功了吗？”
“所以，你们觉得靠着神会死吗？”
......
苏远道关掉电视，苏清雪泣不成声，泪水打湿地面。
“雪儿......”
苏远道拍她肩膀沉默。
“爸爸.....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为什么要成为可笑的神？为什么要做这些无所谓的努力。
苏远道深深叹口气：“是我小瞧他了，没想到他这小子居然能做到这一地步......”
一个异能者的血能养活多少人呢？无非是一场豪赌，一场以生命为代价的豪赌。
白夜用自己的血液，唤醒了普通人内心深处的渴望与希望。
他赌的，是人性中的善良与勇气，赌的，是那些普通人是否愿意为了生存，为了尊严，走出黄金墙的庇护，去扩大领土。
虽然荒唐可笑，但未免不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五大区因有限的资源和土地而陷入长久的纷争与内耗，白夜此举，无疑是在把两方对立的人劈开一条路。
去扩大领土，去远走高飞，去尸鬼中杀出一条生存救赎之路。
白夜转移了所有普通人的目光，其他的异能者不再忍受追杀和逮捕，普通人也不会再受到资源不平等的困扰，异能者没有普通人做牛做马按部就班上班的供养，跟本活不了。
这样一来，白夜既解决了普通人的生存问题，也给了异能者生存的空间。
这场豪赌，他赌上的是自己的性命，赢来的，可能是整个世界的和平。
当然，这也只是可能。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一点希望在普通人眼里就是无尽的光芒，足以让他们为之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白夜的身影在他们眼中愈发高大，似乎真的成为了无所不能的神只。
白夜的身体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摇摇欲坠，但很快被人小心翼翼扶住放置地面。
没有人哄抢趁乱，所有人都静静地站立着。
直到秦峰拨开人群把人带走。
苏清雪抬头：“我要去找他。”
这一次，苏远道说不出拒绝的话，疲倦点头，高大的背影逐渐在夕阳中佝偻。
“爸爸已经老了，未来，还是交给你们年轻人吧。”
“去吧雪儿，去找属于你自己的路。”
......
有人欣喜若狂，有人狂怒砸碎电视。
“你们，为什么没有把人带回来？”
飞行员瞄一眼跪地的钱雪梅，麻木干瘪重复一句话：“我，我们也不知道，按照指示去接应，但到了地方只发现了一滩血和几个昏迷的普通人，白夜和那个瘦弱男人都不见了。”
“我说的是这个吗？啊？我是在问你这个吗啊？说话！回答我！”
钱多多抄起烟灰缸猛地砸向飞行员身旁的茶几，茶几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飞行员身体一颤，脸色苍白，连连点头：“是，是！我们确实没找到白夜和那个男人，只发现了现场的情况。”
钱多多怒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仿佛一头即将失控的猛兽。
“废物！一群废物！连个人都带不回来，我养你们何用！”
他咆哮着，又抄起桌上的另一个摆件，狠狠砸向地面，碎片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屋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钱雪梅跪在地上麻木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我不是让你在秦峰身边继续盯着吗啊？！谁允许你擅自自作主张暴露身份？”钱多多生硬抓着头发把人往电视机的碎渣滓里摁下。
“你看看你干得好事！如果不是你坏了我的好事，白夜现在就在我手里！钱雪梅被摁在电视机碎片中，脸上被划破渗出血迹，她麻木地承受着哥哥的怒火，眼神空洞。
钱多多怒不可遏，他松开钱雪梅，后者瘫软在地，咳嗽着喘息。
“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的大事！我精心布局这么久，就等着把白夜抓回来，用他血引出更多的异能者站在我们的阵营，我们就能弄死那群废物，我们钱家就成救世主了！”
“现在呢？嗯？你看看所有的事情都被你一个人毁了！你知不知道钱家花了多大的心血才找到白夜这一个天才！”
钱雪梅抬起头，声音微弱：“哥，白夜他……他不是普通人，我们斗不过他的。”
钱多多冷笑一声：“斗不过？我钱多多就没有斗不过的人！他白夜就算是神，我也要把他拉下神坛！”
他看向屋内其他人，眼神阴霾。
“知道了该怎么做吧？还要我教你们把人弄回来吗？”
屋内的人身体一颤，连忙低头应承：“不用，不用，我们这就去办。”
钱多多看着他们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才渐渐平息，打开酒柜里的红酒对嘴灌下半瓶。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钱雪梅脸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痊愈，但眼神依旧空洞失去光彩。
钱多多瞥她一眼。
“少tm在装可怜，这招对床上的男人挺有用的是吧？连个傻逼秦峰你都稳不住，这张脸花再多的钱整死也没用！”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等我把白夜抓回来，再用你的血去引更多的异能者，到时候，我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嘴硬！”
钱雪梅低头，及腰头发遮挡脸看不清表情，只听到轻声吐出一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