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将有钱就是爹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吴鸿志被他骚扰的不胜其烦,早知道就坐马车里面了。
不就是要钱吗,他有的是,可惜晚了。
好不容易晃悠到了要下车的地方,吴鸿志一抹喜悦之情划过眼底,戏骨说来就来。
“哎哟哟哟哟,大兄弟,停下车,我去方便一下,快,憋不住了。”
吴鸿志手指攥紧秦砚衣袖,如愿看到秦砚眼中闪过的嫌弃,就知道这事成了。
秦砚急忙勒停马匹:
“你这咋回事啊,快去吧,跑快点。”
嫌弃起来连大哥都不喊了。
“姐姐,他走了。”
秦砚对着帘子小声道。
白芷站在马车上,吴鸿志的身影很快被树木遮盖起来,白芷飞身跃上树枝,看着吴鸿志越跑越远的身影笑出了声。
“姐姐?”
“哦没事,我追上他,看看他要做什么。”
谁家正常人大半夜不找个地方睡觉,往深山老林里钻,这说没有鬼都没人信。
吴鸿志不是很疼吴琳瑜吗,怎么舍得丢下她就跑了?
“你不带上我吗?”秦砚震惊的睁大眼。
白芷拿出一瓶先前买的药膏:
“你看你脸都肿成什么样了,快擦擦,我很快就回来,你跟马车都藏好一点。”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乖,去马车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可是,我怕你走了就不回来了……”
“怎么会?你哪来的这些想法?”
“那姐姐你认识路吗?”
白芷:“……”
两人对视着,白芷哑口无言,只得松了口:“行吧,我们带上马车里的东西,万一马车被人顺走了,我们还能有吃的。”
当着秦砚的面表演了个凭空消失术,秦砚惊得眼珠子快要掉下来,看着白芷的眼神越来越奇怪,终是忍住没说什么,只是追吴鸿志的路上话都变少了。
在看到吴鸿志身影后,两人放慢了脚步,孩子心性,心里还是藏不住事,秦砚一脸欲言又止。
“我不是鬼。”
白芷率先开口。
“那就好。”
秦砚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
“……”
这是真把他当鬼了,那他哪来的胆子跟着鬼跑一路的。
“你就没其他想问的?”
人的好奇心哪是那么容易浇灭的。
“没有啊,姐姐不是鬼我就不怕了,其他的,是姐姐的秘密。”
忽略秦砚肿起来的半张脸,神色乖乖巧巧,眼神清澈如水,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喜欢,忍住想揉揉他头顶的冲动,还是解释了一句:
“我在六扇门时,追查一伙人贩子,不小心掉下了悬崖,可能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醒来就有了一个随身空间,任何能拿得起来的东西都能装进去。”
“姐姐你没受伤吧?”
“嗨!没事,命大,不然我哪能在这,早上地府刷马桶去了。”
“诶!姐姐你看,吴鸿志那里亮起来了。”
“走,跟上去。”
吴鸿志跑这么远,还不带自己培养的护卫,足以见得他跟护卫之间定然是断了联系,这样就算被发现了,她也有把握能打得过吴鸿志。
不,不用她出手,秦砚就能放倒他。
吴鸿志走到了一处形状各异的石头林附近,按了一下墙边的机关,举着火折子进了一条黑漆漆的隧道。
有机关的地方就得跟紧点,指不定一转头人就进了其他地方,不是机关高手想找到机关,概率很小。
为了不被前面的吴鸿志发现,白芷并没有点亮火折子,而是又又又斥巨资买了个百视镜,拉着秦砚的袖子防止他跌倒。
秦砚什么都看不见,走起路来并没那么顺利,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幸亏白芷拉着及时,才不至于发出太大的动静,也幸好隧道里地上都是些小石子,隧道又长,掩盖了他的难堪。
再一次秦砚即将摔倒时,白芷了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伸手握上他的手掌,别看他比白芷这具身体小三岁,手掌可比她大多了。
秦砚愣了一下,手上用力紧紧,白芷娇小柔软的手掌就被他的大手包住,秦砚嘴角牵起一抹弧度。
一盏茶后,吴鸿志在五块大石块前停下,从怀里掏出一根长长尖尖的针,在最左边的大石块左下角一个凸起不规则的地方划拉着。
划拉了十多下后,那个凸起被撬下来,露出里面一朵花的形状,五个花瓣上都嵌入一根小指粗细的小石柱。
吴鸿志将五个石柱依次往逆时针方向挪动一格。
然后在最右边的大石块右下角重复上述动作,最后石柱移动的方向变成了顺时针。
最后起身踢了踢立在最中间的石块底部一个很细微的凸起,五块石块轰隆隆的往上缓慢移动。
这些石块竟是一道门!
吴鸿志举着火折子进入门内,刺眼的光芒快闪瞎人的双眼。
虽然看不清具体有多大,但里面差不多全堆满了金银珠宝,换成钱也是一笔很可观的财富。
白芷咽了咽口水,眼神不舍得扫过金银山,强压下快喷涌而出的欲望,拉着秦砚往回走。
既然是吴鸿志的不义之财,她取一点点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
有想法就要勇于行动,白芷跟秦砚两人挑挑拣拣了一处山势较高的地方,隐藏身形,静静等吴鸿志下一步动作。
“待会我悄悄拿点,回头给你买衣服,当然了,还有我的衣服,咱们之后没有遇到危险的话就能慢慢游玩回京城……”
白芷靠近秦砚说着她的打算,轻柔的呼吸喷洒在秦砚颈边,秦砚喉结上下滚动。
“还得多买点吃的东西扔里面,防身的东西也不能少,刀啊,药啊,对了,还有毒……哎呀,太多要买的了,还是等成功了再说。”
白芷每说一句,秦砚就附和点点头,一脸的温柔笑容,这种职业假笑,怎么看都假的很,像是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
白芷抽了抽手,发现还在被秦砚握着,他就这么握着她的手,时不时蹲在旁边一脸怪笑,时不时点点头,月黑风高的,怪惊悚的。
白芷急忙抽回手,心有余悸的看了他一眼,掏出匕首,刀尖对着秦砚:
“我不管你是谁,我劝你立刻从小砚身上下来!”
秦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