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路易教授的身世那么悲惨,凯瑟琳为自己和同学们背后蛐蛐他的行为感到后悔。
不过也就那么一点点,因为路易教授的个性实在太烂了!!!
“您一直在保护路易教授。”凯瑟琳说:“那只攻击瓦格斯教授的大蛞蝓果然和他有关。”
“我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找过来的。”布莱克说:“实际上,当年我用我们的老师代替路易献祭了。”
这是我该知道的东西吗?!
他自然而然的说出这话的时候,凯瑟琳感受到一股平静的疯癫。
而且那大蛞蝓出现在霍格沃兹附近,准确来说和自己也有点关系,她有点心虚了。
“您刚刚提过,您的黑魔法导师是个德国人。”凯瑟琳赶紧转移话题,“那个一直骚扰路易教授的男人好像穿着一身德国军装,原来是投其所好吗?”
“德国军装?”布莱克教授皱眉,“我听路易说过,那家伙是荷兰人。”
“我在甜品店遇上的。”凯瑟琳说:“半条街的人都看见了。”
“谢谢你,凯里小姐。”布莱克教授站起身来,“我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了。”
他取过一旁的袍子披上,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她不知道布莱克教授想通了什么,但对方表现的那么明显,凯瑟琳只好自觉的告别。
回寝室的路上,凯瑟琳又回忆了一遍他们之间的对话,她估计布莱克教授是认为那只大蛞蝓和那个疯狂追求者之间有关系。
既然他们被献祭的黑魔法老师是德国人,而且收徒弟也是为了打造战争机器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认为,那个黑巫师曾经就是一个德国军人呢?
那他现在出门,难道是要找对方单挑!
这太危险了,凯瑟琳可不想让自己的学院失去院长!
不过转念一想,布莱克教授并不是那种有勇无谋的类型,他不会做白白送死的事情。
虽然心里犯嘀咕,但凯瑟琳还是选择相信他。
今晚的谈话也不适合告诉其他人,这意味着她没办法寻求其他教授或者校长的帮助。
凯瑟琳只能披上隐身衣,偷偷的溜出霍格沃兹前往霍格莫德村,期盼着能够找到布莱克教授和那个可疑的疯狂追求者,在关键时刻还能搭把手,毕竟她比较擅长偷袭。
上次瓦格斯教授是在郊外的水田附近遇上大蛞蝓的,所以凯瑟琳首先选择前往那里。
夜色极深,既无星也无月。
那些挂在道路两旁龙牙树上的捕梦网正随着深秋的夜风叮当作响,丝带与空气摩擦产生了轻微的爆鸣。
凯瑟琳走在小路上,踩着枯黄的落叶发出“咔擦咔擦”的动静。
然而下一秒,那些声音全部消失了。
时间仿佛在此停滞,就连风都被凝固在了半空,飘舞的丝带维持着向上的动作僵硬在那里,风铃的声音戛然而止。
万籁俱静之际,凯瑟琳若有所感的转向了自己的右手面。
一股玄妙的力量笼罩下来,周遭并无变化,但谁都能感觉到有非常强大的存在降临了。
凯瑟琳知道,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掀开隐身衣,提着裙摆行礼之后,抬起碧绿色的双眸,对着右手边笑道:“很荣幸能得到您如此的重视,竟然以真身亲自降临。”
据她所知,这个世界上拥有比肩神明之力的人寥寥无几,而最近和自己产生瓜葛的就只有那么一位。
“您好,海伦女士。”
话音刚落,她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披着红袍的身影,一名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的貌美金发修女。
这位女士不是脱下隐身衣或者穿越了什么传送门,她就是这样凭空出现的。
凭空却不突兀。
就好像她和那些龙牙树一样,原本一直待在那里,只是刚才被急于赶路的凯瑟琳给忽略了而已。
海伦女士的淡金色长发被编成了一条麻花辫,从她的右肩一直垂到脚踝处,辫子上还绕着几条细小的青绿色藤蔓,红袍之下是一条洁白的贴身素裙,比起英格兰修女服饰倒是更像希腊神庙风格,她的手腕上用金线绕着一枚银色的十字架。
“尼福尔海姆的柳林女巫,久仰大名。”海伦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虽然很期待与你再次交手,不过这一次,我不是来打架的。”
她抬起手轻轻一挥,夜风便又开始喧嚣。
捕梦网的铃铛声与落叶的沙沙声再次回归这片土地。
世界再次复活。
凯瑟琳从前在勒弗莱明教授创造的世界见过这样的情形,但那是因为对方是小世界的主人,而她确定,自己现在是处于现实世界之中。
这一收一放之间举重若轻,不愧是被教廷奉为“圣母化身”的唯一红袍修女。
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还远远无法与之匹敌。
凯瑟琳忽然失去了单挑的勇气,奇异的是,她也没有感觉到害怕,面前这位女士似乎自带一种亲和力。
“凯瑟琳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或许我们可以坐下来,在你的甜饮店里喝一杯。”海伦淡蓝色的双瞳弯起,声音柔和而悦耳:“我们似乎没有必须站在对立面的理由。”
“对不起女士,我也很想如此,可是我在找人。”凯瑟琳斟酌片刻后说道:“晚一些也许他会出事。”
“抱歉,在这点上,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海伦修女抬起那只绕着十字架的手,洁白的掌心浮现出一面古朴精致的小镜子,她将镜子递给凯瑟琳,继续道:“邀请那些孩子们来霍格莫德参加万圣节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他们从前的经历与纠葛。”
凯瑟琳接过镜子,只见镜中画面又暗又乱,镜面另一边那个摄像头好像在麦田中快速的贴地移动。
“这是那只大蛞蝓的视角!”凯瑟琳惊讶道:“您到底想做什么?”
“既然是未了结的旧事,我们无关之人自然不方便插手。”海伦说:“我什么也不会做,请你也同样如此。”
“那一场决斗还没结束,我们只需要保持沉默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