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悲哀的人啊......明明如此弱小......却还要为了产屋敷付出生命吗......为何不能及时醒悟.......抛弃人类之躯成为恶鬼......”
鸣柱咽了口唾沫。
他的全身细胞都在抗拒着对眼前恶鬼挥刀,身体在警告他,仿佛只要随便的挥刀自己就会立刻被杀。
成为恶鬼?
“开什么玩笑啊。”鸣柱声音颤抖着说道:“从加入鬼杀队的那一天我们就已经做好了随时会死的准备,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的话,我又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你的勇气......并不值得被称赞......相反......它还会葬送你的性命。”黑死牟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就算死了又怎么样。“
鸣柱喘着粗气:“我们鬼杀队,是杀不完的!”
“杀不完?”
黑死牟低头轻笑一声:“过了今晚......鬼杀队将不复存在。”
“消散?我们鬼杀队存在了千年,可不是你们恶鬼随便想想就能消散的!”
“是么。”
黑死牟淡淡道:“那是因为,千年前并未存在葬鸦。”
虽然他早年间和万弥曾有过一些恩怨,但百年间过去那点恩怨早已消散,
他对于万弥......不,应该说是葬鸦,他对于葬鸦的实力是非常认可的,因为在黑死牟人类时期还未成为恶鬼的时候,他是第二个让他嫉妒到发疯的男人。
明明已经有了继国缘一这一个已经过让他发疯的,结果那个时候老天爷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一个继国缘一还不够就让他的世界里多出了一个万弥。
这让从小生活在武士之家,接受正统训练的黑死牟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
自己的弟弟从第一次握刀就能将自己打败,这个万弥也是,第一次握刀之后短短时间就成为了当时鬼杀队的柱。
他恨老天爷,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他们那样的天赋,但同时也佩服他们。
天才和凡人之间终究是有差距的,可能自己就是那个凡人,而恰巧,出现在他身边的都是天才。
他付出过努力,为了追赶上天才的脚步,他选择了成为鬼,以为就此就能彻底将那两个怪胎甩开,从此他将成为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剑士。
可后来,万弥那个狗日的竟然阴魂不散也成为了鬼,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当时的黑死牟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其实已经在心里将万弥给骂了几百遍了。
为什么就要这么阴魂不散的追着他,他上辈子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
明明他只想把万弥和继国缘一拖到老死,他甚至都没有升出一点想要跟他们作对的想法,但这两个人就像是自己的克星一样,自己明明已经尽力躲避着他们了,结果万弥竟然还是找了过来。
那一段时间,对黑死牟来说绝对是无与伦比的折磨。
万弥成为了恶鬼,意味着它今后将一辈子活在万弥的阴影之中无法摆脱,除非万弥被鬼杀队杀死。
但是......真的可能吗?
就凭鬼杀队那些不入流的剑士?
凡人也能弑神?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后来的几百年,黑死牟也渐渐想通了。
既然已经甩不掉,注定这辈子都无法超过那个狗日的家伙,那就彻底躺平吧。
有万弥在,十二鬼月也不敢造次,他也无需费心,每天只需要喝喝茶就好了。
他对万弥有着绝对的信任,因为要说如今这个世界上谁最了解万弥的实力,他黑死牟敢说第二,无惨都要往后靠一靠。
虽然很惨,但这就是现实。
被缘一虐完万弥虐,自己成为鬼之后万弥还追着虐,表面上来看咱是上弦壹很风光,但背地里的苦只有黑死牟自己知道。
多少个夜晚黑死牟的内心都在默默流泪,没人懂他啊!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黑死牟这辈子真正心里服气的,也就只有缘一和万弥而已。
无惨之所以没排进去,是因为无惨跟自己一样都被这两个人给虐过。
今天这场行动,葬鸦从一开始就已经将产屋敷给算计的死死的了。
从那两个鬼杀队的剑士进入到寿司店开始,他便已经进行了安排。
产屋敷从一开始其实就已经被葬鸦给算计的死死的了,可笑的是他们竟然还以为的自己多么的完美。
黑死牟看向周围的这些柱,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同情他们。
这就是和葬鸦作对的下场啊,
多么愚蠢的鬼杀队啊!
挤走了继国缘一不说竟然连万弥也给挤走了,这样的鬼杀队如果还能继续存在,那这个世界就没有任何的道理了。
算了。
一柄长刀出现在了黑死牟的手中,
他看向眼前的鸣柱:“既然不成为鬼......那你们......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
身后,是柱和上弦的战斗的战场,再往前,是三十六分身在无情的屠杀鬼杀队的剑士。
葬鸦独自走着,紧闭双目。
如果此时的夜晚有人能往天上看,就会发现在漆黑的夜晚之下,无数的乌鸦低空飞行,密密麻麻,就连地上的蚂蚁都逃不过它们的眼睛。
葬鸦闭着眼,自己的大脑中是无数乌鸦传回的画面。
突然,一幅画面吸引了他的注意。
夜晚之下,一辆马车正在疾驰而下,那马车的周围,还有许多身穿着鬼杀队服饰的剑士正在保护着。
“恶鬼,去死吧!”
突然,一旁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剑士企图单杀上弦魁首,就在他的日轮刀要砍在葬鸦身上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脖子。
“唔......”
葬鸦记得这个剑士,他正是前不久,那两个进入到自己寿司店里的其中一个鬼杀队成员。
想不到他竟然没走,而是埋伏在这里。
他真的很有想法,竟然觉得那么多柱都对付不了的上弦魁首,他仅凭着一把日轮刀就能拿下。
现实给他上了一课。
葬鸦转过头,猩红的瞳孔与他对视。
这一瞬间,那个剑士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的双眼变得呆滞了起来。
“产屋敷的儿子,在哪里?”
葬鸦开口问道。
“不知道......”
葬鸦又问:“你们的新任主公,是坐着马车离开的吗?”
“是......”
葬鸦嘴角勾起,那找到了。
同时,那辆疾驰的马车上空,一只乌鸦悄然锁定,身体俯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