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里传来沙沙声，阿塔还以为是狼群去而复返，扭头向身后望去。
这一眼，它瞳孔猛缩，全身肌肉紧绷，整条狼都僵在了原地。
从草丛里走出五匹狼，为首的是刀疤，身后的则是黑白狼和另外两条族群中有威望的长老。
阿塔脑子乱糟糟的，面对突然出现的众狼，一时间做不出别的反应。
它们怎么会在这儿，刚才它和狼群说的话有被听到吗？
被听到了多少？
纷乱的思绪让阿塔的cpU都快被烧坏了，它拼命在脑海里思考着话术，要怎么为自己开脱，逃过这一劫。
“我们全都听见了。”
刀疤一句话，直接干碎了阿塔最后的侥幸心理。
空气凝固了几秒，在阿塔眼里，却像是停滞了一个小时。
阿塔脸皮微微抽搐，随即露出如释重负的笑，“这样啊，看来没办法让你们活着回去了，你们放心，我会和你们的家人交代清楚你们的下落，就说你们被敌对的狼群袭击了，死无全尸。”
刀疤已经步入中年，不如全盛时期，完全不是它的对手，黑白狼更是它一手培养出来的，有什么路数它都无比清楚。
至于另外两条狼，虽然在族群中很有威望，却已经是掉渣的老化石了，根本算不得战力。
而它则是狼王，正值壮年，当下便是它的全盛时期。
以一打五，优势在它。
阿塔分析着场上的状况，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来。
“阿塔，你都不准备和我们解释一下吗？！”
黑白狼上前一步，眼里满是挣扎和痛苦。
尽管刚才它们都听到了全程，却还是不肯相信，那个它们一直以来崇拜信赖的阿塔，会和敌对的狼群谈生意，甚至还谋害了上一任狼王。
“没这个必要，只要你们都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我的秘密了。”
阿塔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恶毒。
“轰！”
黑白狼都听到了阿塔在它们心中倒塌的声音。
无论如何，族群是它们的底线，这一点就连阿塔也不容侵犯。
“你可以动手试试，看谁会先死。”
熟悉的声音一下将阿塔从战斗状态拉出来，它近乎机械的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悬崖的方向。
只见原本该死去的明瑶和阿琰从下面爬了上来。
“怎么可能！”
阿塔愤怒地咆哮，眼眶里布满红血丝，恨不得将阿琰冲上去撕碎。
凭什么，都这样了它还不死！
那它做的这一切都算什么？！
“蠢货，你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吗？”明瑶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嘲讽道，“这一切都是我们为你做的局，你果然和阿琰说的一样自负愚蠢，都不怀疑一下就兴冲冲地往里钻。”
“这段时间你一直在观察我和明瑶的动向，反而忽视了其他狼，所以我让刀疤提前来悬崖布置了一下，以悬崖这个斜坡的角度，正好能遮挡住下面的网。”
阿琰补充了一下，更是将阿塔那脆弱的心脏扎得千疮百孔。
阿塔觉得荒谬极了。
所以它做的这一切都成了笑话。
“要是我们不假死一下，也听不到你这么精彩的自爆以及和其他狼群的交易过程，正好今天到场的有你曾经的左右手和族群里有威望的元老，我和阿琰的话狼群可能不相信，你猜有了它们作证后，狼群会怎么处置你这个叛徒。”
明瑶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塔，在心里狠狠地唾弃它。
当初阿琰受到的伤害和侮辱，它要在今天尽数返还。
阿塔额角青筋绷起，它死死地看着阿琰，“你为什么总是和我过不去，好好的你为什么又要回来，好啊，反正都是死，我死也要拉你一起陪葬！”
朝着阿琰冲过去，阿塔的心已经扭曲成了仇恨的模样，再也听不进其他话了。
从遇到阿琰，被它狠狠踩在脚下的时候，阿塔的噩梦就已经开始了。
“喂！”
明瑶慌了，想上前阻拦，却扑了个空。
此刻阿塔的速度快得无法想象。
阿琰却早有预判，它闪身躲过，接着灵巧地转身，张口咬向阿塔的后腿。
“吼！”
阿塔怒吼一声，后腿传来的剧痛让它踉跄着扑倒在地，连站也站不稳了。
看到它这么狼狈的模样，黑白狼终究还是不忍心看，默默扭过头去。
明瑶也抓紧它不方便行动的间隙，上去狠狠踢了一脚。
爽！
“我要杀了你！”
阿塔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被阿琰一脚踹倒。
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响，阿琰一脸冷酷地废掉了阿塔另外几条完好的手脚。
所谓的狼王，所谓的荣耀，在阿琰面前不过是笑话。
阿塔像是彻底被抽干了，眼神空洞。
这一辈子，它再无复仇的可能了。
“杀了我吧........”
阿塔喃喃自语，麻木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死志。
“你的所有罪过需要族群来亲自审判。”阿琰看向它，“我说过，你的败因是太过自负，其实你有很多的机会可以规避今天的悲剧，如果你不现身，而是一直躲在幕后，我也抓不到你自爆的把柄。”
阿塔转动漆黑的眼珠，看向阿琰，嘴唇微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阿琰继续说道：“正是因为我了解你，知道你想亲眼看着我死去的瞬间，所以你一定会来到这里，这也给了我揭穿你的机会。”
缓缓闭上眼睛，阿塔已经和死去无异。
一旁的刀疤叹了口气，直到现在才接受了现实。
“没想到阿塔居然会和敌对族群勾结，对方为了和我们争夺地盘害死了我们不知道多少兄弟姐妹，而它居然只是为了一己私欲......看来当时我们不应该急着将它推上首领之位，王，你说得不错，它还是太不成熟了。”
阿琰抿了抿唇，“我已经不是你们的王了。”
“如今您活着回来了，阿塔被处刑后狼王的位置也会空下来，我认为除了您以外，没有人能接替这个位置！”
刀疤语气激动，一双眸子蕴含着无限期待，落在阿琰的身上。
黑白狼和另外两条长老没有反对，也都看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