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死了呢？
赵天凌的一句话，顿时让整个金陵武协都沉默了。
四袋长老周元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你说什么？”
他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赵天凌，第一反应就是赵天凌在诓骗他。
孙长盛，乃是名师高徒，武协总部公认的天才，拥有四袋长老，也就是十四道境的恐怖修为！
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是赵天凌？
不，不会的。
孙长盛不在金陵武协，是去了慎刑司，那个大内直属的慎刑司江南分部，防卫堪比铁桶。
就算是赵天凌，恐怕连大门都进不去！
更何况，慎刑司里有大内高手坐镇，即便是赵天凌进去了，又怎么可能杀死孙长盛呢？
无稽之谈！
危言耸听！
“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蛊惑人心！”
“孙会长人在慎刑司，就凭你一人，连见到他的机会都没有，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说什么孙会长已死，简直是荒谬绝伦！”
四袋长老周元的一番呵斥反驳，得到了武协众人的全面支持。
孙长盛不止是金陵武协的会长，某种意义上，更是他们这些人的精神支柱。
即便是将孙长盛的尸体丢到他们面前，一时半会儿都难以接受，何况此时的赵天凌，是空口无凭，信口开河！
这帮人，自然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的。
不过，不重要。
“赵某来这里，不是来听你们辩论的。”
赵天凌看着神情激动的四袋长老周元，以及他身后激情愤慨的众人，淡淡说道：“我来这里，是给你们选择的。”
“什么选择？”
周元闻言，不由得怔了一下。
赵天凌的态度太平淡了，平淡到让他怀疑人生。
难道说，孙长盛真的死了吗？
“臣服于我，或者，覆灭。”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好似在平静的湖面上，丢入了一块巨石，立刻溅起了惊涛骇浪！
“休想！”
“狂妄！”
“白日做梦！”
不等四袋长老周元表态，金陵武协的众人已经激动的叫嚷起来。
“周长老，不必和他废话！”
“我们金陵武协一拥而上，就他一个人，耗也耗死他！”
“说得对！”
“一个光杆司令，有什么可猖狂的！”
众人对赵天凌非常的不忿，不屑，不以为然！
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自诩金陵武协的众人倾巢而出，群起而攻之，赵天凌根本就不是对手！
“周长老，你觉得呢？”
赵天凌自动屏蔽了这些无能的狂吠，目光落在周元的身上，笑吟吟的询问他的意见。
“孙会长，真的死了吗？”
周元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驳杂思绪，昂起头迎上赵天凌的目光，冷冷问道。
此话一出，刚才还喧闹的众人，就像是忽然被按下了静音键，全都闭上了嘴巴。
“周长老，你是不是糊涂了？”
“孙会长怎么可能会死？”
“他……”
“闭嘴！”
话没说完，就被周元怒怼了回去。
身为四袋长老，十四道境的强者，他能够比这些人更清晰感受到赵天凌的恐怖。
仅仅是站在对方的面前，他都感觉到像是有一座山岳，压在了胸口，让他呼吸艰难，喘不上气。
真要是动起手来，他自问在赵天凌的手下，恐怕连三个回合，不，可能连一个回合都坚持不住！
或许，孙长盛真的已经死在了他的手里。
“确实死了。”
“赵某向来不撒谎。”
赵天凌微微一笑，再次确认。
“如果你们非要见证，不如就去一趟慎刑司，孙长盛的无头尸体，还在那里。”
“无头尸体？”
周元脸色一变。
就算是孙长盛死了，又怎么会变成无头尸体？
难道赵天凌和孙长盛之间的恩怨，浓烈到连一具全尸都不肯给他留下吗？
“他的头，被人拿走了。”
“去祭奠孙长盛的师父，江南名师白夫人。”
周元闻言，浑身都打了个哆嗦。
知晓孙长盛师门的人，放眼整个武道协会都寥寥无几，金陵武协之内，更是唯有他这个四袋长老，了解其中内情。
万万没有想到，时隔多年，竟然还会有人为白夫人，清理门户！
而且，这人能杀死孙长盛，实力必然也非同凡响！
周元的脑海里，立刻闪过一道思绪。
那日在临川，骤然横空出世，一人一剑，荡平了临川七鬼和十三豪门诸多高手的神秘人！
会是他吗？
白夫人以铸剑为名，刚好这个神秘人，也是一名剑客！
“你的思维很敏捷嘛！”
赵天凌仿佛洞穿了他的心思想法，淡笑着开口，令周元脸色一白。
这种感觉，要比气势上的压迫，更令人胆寒绝望！
简直就像是一丝不挂的站在了赵天凌的面前，被他看了个精光！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给你们十秒钟决定。”
赵天凌已经没兴趣和他们多做解释，抬起手，开始倒数。
“十！”
“九！”
“八！”
每一秒的流逝，都仿佛是一根尖刺，狠狠刺入金陵武协众人的胸口。
令他们心乱如麻，胆寒心颤。
“呼……”
终于，周元承受不住了。
他吐出一口气，移步上前，走到了赵天凌的面前，双手在身前交错，躬身行礼。
“金陵武协，愿意臣服冥王冕下。”
天高皇帝远。
如果有帝都武协总部的强者在此坐镇，周元或许还会坚持，可现在的他们，在赵天凌眼里，完全就是一群可以随手捏死的蝼蚁。
与其慷慨赴死，他们更愿意趁着还有那么一点利用的价值，苟全性命。
活着，一切都有可能。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这可不是臣服的态度。”
赵天凌垂眸看了他一眼，不满的摇摇头。
周元咬了咬牙，双腿一软。
扑通！
跪倒在赵天凌的脚下。
“金陵武协，愿意臣服冥王冕下！”
“你一个人，恐怕代表不了他们所有人吧？”
赵天凌冷笑一声，看向了四周的武协众人。
“一群蠢货，想死吗？”
听得周元的呵斥，众人立刻反应过来，再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齐齐躬身曲腿，跪倒在地。
“愿意臣服冥王冕下！”
声音洪亮，直冲云霄。
生怕赵天凌听不见。
“早该如此了。”
赵天凌笑笑，越过众人，大步走进武协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