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很糟糕，就像导管导到一半，突然被人打断。
失魂落魄的格雷恩端着餐盘，坐到桌子前吃早饭，餐盘里只有一个小小的水煮土豆外加一小撮粗盐。
损失20金币巨款，让他的生活质量直线下降，不得不节衣缩食。
“算了，吃得差一点，可以培养艰苦朴素的精神，不亏！”
格雷恩利用精神胜利法自我安慰。
撕开土豆皮，往土豆上撒粗盐，咬一口土豆，不怎么好吃，但顶饿。
雷洛像往常一样来教堂打卡上班，看到格雷恩餐盘里的食物，“格雷恩神父，你这早餐吃得也太寒碜了。”
“这样挺好的，富裕使人堕落，你看看那些肥胖如猪的富商，他们的身体被美女和美食腐蚀，他们的灵魂已经沦为金钱的奴隶。贫困生活能洗涤一个人的灵魂，精神层面的富足才是真正的富足，我们应该感谢贫困，感谢苦难。”
啃着土豆的格雷恩，一本正经地给雷洛讲着大道理。
雷洛抽了抽嘴角，什么鬼逻辑，不知道的，还以为格雷恩神父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呢。
随手摸出一金币，扔到桌上，“格雷恩神父，送你一金币，改善一下伙食。”
“这么多钱？雷洛，你真是太好了。”
老眼中似有泪光，格雷恩放下土豆，冲过来抱住雷洛，言语间满是感激。
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雷洛这样的好人，之前借他六百金币赎回蛇神珠就算了，现在又给他一金币改善伙食。
雷洛一定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大善人。
“滚犊子。”
雷洛甩开格雷恩，这老家伙经常给小男孩驱魔，鬼知道他是不是南铜。
一枚金币可以买好几千枚鸡蛋，格雷恩随手扔掉半截土豆。
“格雷恩神父，你们蛇神教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雷洛坐到桌子前，好奇问。
“复活蛇神，为世人消除苦痛。”
因为雷洛已经知道他卧底的身份，而且为人慷慨，格雷恩直接把蛇神教宗旨告诉雷洛。
当然，宗教宗旨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也没必要隐瞒。
“你们蛇神教的宗旨是为世人消除苦痛，为什么会被列为异端？”
雷洛刚开始以为蛇神教是个什么邪恶宗教组织，以反人类反社会为目标，原来是想为世人消除苦痛。
“神圣教廷担心我们蛇神教壮大，损害他们的利益，才污蔑我们蛇神教是异端。”
格雷恩愤愤不平道。
“就个人而言，我觉得你们蛇神教挺不错的。”
雷洛觉得蛇神教不错，既是因为从蛇神教得到一万金币，也是因为蛇神教的教义确实不是什么反人类的东西。
格雷恩听到雷洛赞扬蛇神教，惊喜道，“你认可我们蛇神教的宗旨？”
“嗯嗯。”
雷洛点点头。
“你好像也不信仰神圣教廷？”
以格雷恩对雷洛的观察，雷洛并不是坚定的教廷信徒，雷洛甚至连神圣教廷至高无上的圣经都不会背诵，比他这个蛇神教卧底还差劲。
格雷恩想要摸清楚雷洛的底细。
雷洛淡淡一笑，“你们蛇神教信仰蛇神，神圣教廷信仰生命女神，而我，信仰财神。”
虽然不知道特诺里亚大陆有没有财神，但这并不妨碍雷洛信仰财神。
格雷恩想起之前雷洛借他六百金币，今天又随手施舍他一枚金币，心中暗叹，不愧是信仰财神的人，真有钱啊。
“你之前违规报销套取公款，顶多赚了两百金币，平时也没见你经营商业，你的钱都是哪儿来的？”
雷洛摸了摸鼻梁，“惭愧，惭愧，一个好心的慈善组织给我的。”
“这样啊。”
格雷恩不知道什么好心慈善组织会给雷洛送钱，不过也没太在意。
蛇神教刚损失一万金币，圣女正为了资金的事焦头烂额，雷洛又是信仰财神的土财主，如果把雷洛引荐给圣女，说不定能帮到圣女。
试探性地问一句，“雷洛，你有没有兴趣见见我们蛇神教的圣女？”
“圣女？”
雷洛顿时来了兴致，圣女，一定是很好看的女孩子吧，“见一见呢。”
“跟我来。”
格雷恩带雷洛进入他的卧室。
雷洛第一次走进格雷恩卧室，天花板上那只巨大蛇瞳尤其显眼，就像有一条巨蛇窥视着你。
“你等一会儿。”
格雷恩释放魔法，口中默念咒语，地面出现圆形魔法阵。
短暂延迟后，一个虚淡的女子身影出现在魔法阵中，身高和雷洛差不多，浑身被宽大黑袍包裹，脑袋被黑色兜帽盖住，看不清兜帽下的面容。
身后拖着一条三米多长的黑色蛇尾，细密蛇鳞散发着黝黑光泽。
满心期待的雷洛有些失望，本以为可以一饱眼福，结果裹得这么严实，白高兴一场。
不过，看圣女身后那条蛇尾巴，雷洛还是有点兴奋的。
作为继承许仙萧炎等先辈遗志的男人，蛇娘什么的，可太棒了。
黑袍之下，响起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格雷恩，找我什么事？”
“圣女大人，我给您引荐一个人。”
格雷恩毕恭毕敬道。
“什么人？”
“这位是我们教堂的牧师雷洛，一个相当有前途的年轻人。”
格雷恩介绍起雷洛，顺便打个助攻，“雷洛这人善良慷慨，信仰财神，认可我们蛇神教的宗旨，最重要的是他很有钱，或许能帮圣女大人解决资金问题。”
“财神？特诺里亚大陆有财神吗？”蛇神教圣女疑惑。
“信仰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雷洛笑道。
“我们蛇神教目前资金紧张，如果你能借我们一些钱，我们会非常感激你。”
蛇神教虽然能正常维持运转，但资金紧张，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蛇神教圣女希望能从雷洛这里得到一些钱财。
“圣女小姐，你要知道，感谢是不能当饭吃的。借钱给你们可以，但需要有抵押物，你准备用什么来抵押呢？”
雷洛不可能白借给对方钱，如果对方借钱不还，就用价值对等的抵押物抵债。
“这……”
之前为了凑够一万金币巨款，蛇神教圣女把很多值钱的东西都卖掉了，现在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
但蛇神教又急需用钱。
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串普通红宝石项链，“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一件遗物，对我来说很重要，可以作为抵押物吗？”
雷洛凑近看了看那串红宝石项链，十分普通，顶多值几十银币，嫌弃道，“这东西根本不值钱，好吧？”
“这……”
蛇神教圣女有些为难，她也知道这东西确实不值什么钱，但确实拿不出其他值钱的东西了。
“这个东西虽然不值钱，但用来当抵押物也不是不行，得外加10%的借款利息。”
抵押物的作用是为了规避风险，对方还不起钱的情况下，用抵押物抵押欠款。
雷洛的钱是从蛇神教那里敲诈勒索来的，又拿这笔钱给蛇神教放贷，就算对方还不起钱也不心疼。
“谢谢。”
10%的利息，和那些100%、200%利率的高利贷比起来，已经相当优惠。
情绪有些兴奋，蛇神教圣女那条漂亮黑色蛇尾尾尖左右摆动，对雷洛表示感谢。
正如格雷恩说的，这个叫雷洛的年轻人为人善良慷慨。
“你把那串项链送过来，我借给你们蛇神教2000金币，为期一年，一年后你们得还我2200金币。”
雷洛一不小心成了蛇神教最大的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