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想当初牛玲玲和杨康住一块的时候,动辄就打骂他们兄妹三个人!”
“我们这家家户户都听得见呀。”
“再说了,这杨康出去单过,婚也离了,这牛玲玲没少去骚扰杨康吧,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都见了多少次了!”
“怎么你们家就是不愿意承认是不是?”
有人幸灾乐祸的来了一句,“当然不愿意承认了,那牛玲玲把人打了,抢了吃的,抢了衣服跑了,把人家给祸害完了!”
“回头还不得让她这对爹妈给人家赔偿,能赔得起吗?估计是不愿意赔吧?”
你给我闭嘴!
冯桂芬在村里也是有名的泼妇,一努嘴一瞪眼一掐腰,周围的人都有些唯恐避之不及。
就在这时,牛进步哼了一声。
“不管咋说,这事不能就这么简单的了了吧?”
“哦,牛玲玲跑了,你们家还在啊!”
牛有钱忍不住咬了牙,他走到杨康跟前。
“杨康,这个事单纯只找他们家说道说道,我可以理解,可是罪魁祸首还是牛玲玲!”
“她这爹妈不靠谱,但我相信牛玲玲到你们家去折腾,应该不是他们同意的,这点你应该可以放心。”
杨康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村长,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把人打了,该道歉该赔偿,这都是应该的!”
“要不然我就报警,我就不相信,警察收拾不了这个牛玲玲!”
这话一说,牛玲玲的父母顿时脸色就变得有些慌张。
要知道这种事要是惊动了警察,牛玲玲肯定得蹲大牢。
就凭牛玲玲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还有对人家杨家兄妹动辄打骂动手的事情,他们完全相信,把杨雪和杨安给打伤,肯定是牛玲玲干的!
只不过他们现在是煮熟的鸭子就剩下嘴硬罢了。
于是牛玲玲的母亲冯桂芬眼珠一转,马上凑到了牛有钱跟前。
“我道歉我道歉,是我养闺女没养好……村长,要不让杨康带着孩子去看看病,我们家我们家……愿意拿三块钱!”
这三个钱都是咬着牙往外说!
杨康哼了一声,“我不要你们的钱,但是今天就让全村的人都看得到,也请全村的人给我帮个忙!”
“那就是请大家给我做个见证,之前的事就到此为止,我接受冯婶的道歉。”
“但是如果牛玲玲再到我家闹事,请大家给我帮个忙,帮我见证,我一定报警!”
“如果不报警,那我和牛玲玲就,不共戴天!”
这四个字扔出来,就连村长牛有钱,都觉得后脖梗子发凉。
不共戴天,那是什么?那就是要玩命,有你没我!
好家伙,给杨康逼得发出这样的誓言,牛玲玲这辈子都休想回到杨康的跟前了。
更关键的是杨康已经把牛玲玲以及他身后的一家当成了仇人!
牛有钱有些丧气的挥了挥手,示意大家赶紧离开,用手指了指有一些目瞪口呆的牛玲玲的父母。
那个意思是瞧你们养的好闺女!
杨康和胖婶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家。
牛有钱晚上送来了热汤,送来了一些药,他拽着杨康在堂屋里聊天。
杨康有一点心情低落,实话实说,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家里被弄成这个样子,这让他甚至有些犯难。
因为在杨康看来自己明明拒绝了县城里的邀请,就是想要能够在大环境糟糕的背景之下,依靠着自己的能力,帮助小山村走过困难的三年。
可是这小山村里给自己留下的,又何止是一段糟糕的印象?
简直让他对自己的弟弟妹妹心疼的不行!
所以杨康其实内心都有一点动摇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离开山村,去县里想办法讨生活也不是不行。
不就是三年自然灾害吗?
杨康觉得凭着自己的手段,哪怕在县城,自己也能够让弟弟妹妹不至于挨饿!
牛有钱抽了两口烟,沉闷的看向杨康。
“行了,杨康你和牛玲玲的事,最早说叫清官难断家务事,后来呢,这婚也离了,牛玲玲那个人我也是有所了解,唉,怎么说呢?”
“我给你做个保证吧,实在不行,我让胖婶在你不在家的时候就到家里来帮你看着!”
“还是那句话,杨康,你要不就早点成个家?”
“这小姑庄的姑娘我觉得都不错,牛玲玲除外,你找一个成了家,这牛玲玲就不敢来了!”
“就算是来了,你那个新媳妇也可以护着你的弟弟和妹妹呀?”
杨康叹了口气,他知道村长的好意,可是关于这个事,杨康也没法跟村长说什么。
在他看来牛翠花确实很优秀,但是杨康觉得自己哪怕就是搬到县里去住,也只是暂时落脚而已。
离开小姑庄,将来还会离开县城,到时候,牛翠花真的愿意离开这里的家人,跟着自己走吗?
实话实说杨康觉得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于是他看向村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村长实话实说吧,我是觉得,这孩子天天窝在这小姑庄,这一辈子下去也没什么出息……”
“您来了我还正是想跟您做个汇报呢,我寻思,我家的弟弟妹妹不管怎么样也得学习文化,能够识字看报。”
“这之前村子里也没有收入,想要请个先生也很难,我怎么听说以前咱们这曾经想要办过小学?”
村长牛有钱叹了口气,“唉,刚解放那会能有个三五年确实是有这想法。”
“可是这里面有个问题,就是咱村的娃娃没那么多,加在一起都不够一个班!”
“十来个娃,要是顺着这山路去别的乡镇上学,有十分太远,这两年上头就不吵吵派老师下来了,实在是环境太艰苦。”
“若是让孩子到镇上,上学的费用又是个问题……”
杨康想了想,对啊,好像这九年义务教育还是八六年以后的事情了,恐怕都得有三十年后的事了!
所以这教育实际上是个大问题。
杨康随后看向牛有钱,“老村长,咱这之前不是应该办过识字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