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你帮我看看,这个大帅哥是不是程南图那个大冰块雕刻的周扒皮?”
“是,快上车走吧,我也要回去了。”
她推了我一把,转身上了来接她的车。
而我,硬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车的。
清晨的阳光将我晒醒时,我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在床上打着滚的痛苦呻吟。
关于昨天晚上的记忆,大脑之中留存的部分着实不多,有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行,一概不知。
捧着晕乎乎的脑袋洗过澡,换好衣服,喝了刘叔送来的蜂蜜茶,又吃了一份清淡的早餐。
程南图那个周扒皮仍然没有出现。
昨天有两个难点还没有解决,他不来我今天没有办法继续。
问林森先生程南图在哪里,林森先生没反应,我只好自己去程南图的房间找答案。
敲了足有五分钟的门,里边没有人理我。
就在我以为他不在房间、想要离开的最后一刻,门,从里边打开了。
与他相识二十多年,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
从小到大的记忆之中,程南图无论在什么样的境遇之中,始终干净笔直,像一棵青松。
此时的程南图,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只见他白皙如玉的脖子上,多了三条红痕。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被某位女生挠的。
右眼下方多出一块不太大、但是很明显的淤青,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撞的。
我不由在想,他这是做了什么,被女生挠成这个样子!
再者,他心爱的人是我家林森先生,又和女生搅在一起,还被挠成这个德性,怎么对得起深情的林森先生!
作为亲妹妹,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亲哥被头上种草而袖手旁观,怎么都要为亲哥哥问一问,公道什么的,也必得讨一讨。
“那个,南图哥,你,”我指指他的伤,“你这伤,是被女人挠的吧。”
“看的很准,确实是被女人挠的。”程南图恨恨的咬着牙齿,眼底布满未知原因的风暴。
我忽略他的叩齿和风暴,不悦的说,“什么型号的女人,下手这么狠?南图哥,你怎么惹的人家?”
言外之意,你对人家女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劣行,才会被人家挠!
而且,有了林森先生,就不要再随处拈花惹草了吧,怎么对得起林森先生啊。
作为一名合格的恋人,忠诚是必修课好吗。
啧,这么严重的事,要不要告诉林森先生一下呢。
算了,同住一个屋檐下,又是那种关系的两个人,还是自己发现比较有力度,我还是不要做恶人的好。
程南图冷眼如刀,像是要弄死我一样的凶狠,“一个...”他顿了顿,我听到了他磨后槽牙的声音,“一个疯了的女人。”
“这么说的话,南图哥,你招惹了疯女人,还被悔了容?”我兴致勃勃的搓搓手,等待着他做进一步的解说。
程南图脸色愈发阴沉,“找我做什么,有话说,没话走。”
“有话说,人话说。南图哥,昨天的两个难点,需要你给我讲一下。资料我带来了,进你房间,还是去我房间?”
说完话,咂咂嘴,感觉这话说的有点歧义似的。
他的太阳穴隐忍的跳了跳,“我一夜未睡,脑子不太清楚,需要休息一下,两小时后再说。”
不等我反应过来,门已经被关上。
我被拒之门外了!
不是,南图先生,这里是林家吔,你就这么把我、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你现在的小姑子、你一师同门的师妹、你的半个学生,关在门外,你礼貌吗?
难点不解决,不利于后边内容的学习,有必要再为此努力一下。
于是,我又开始啪啪敲门。
其实很多时候,人都是很奇怪的。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如果房间里的人是程思昱,我会默然神伤的选择转身离开,然后内耗自己好长一段时间。
换成程南图,我不仅没有伤心,反而有种愈挫愈勇的战斗力,就想和他说个清楚明白。
原则上来讲,被女人挠伤,是个人隐私。
若是发生在程思昱的身上,从前深爱着他的林沐,很可能尝试性的问一句,只要他表现出一点冷漠和不耐烦,哪怕心里有一万个疑问,也会选择咽回去。
当主人公变成程南图,我不仅敢于调侃他,甚至还敢砸他的门,给自己讨个说法。
所以说,和性格不同的人相处,感触是不一样的。
与程思昱在一起,我渺小而卑微;和程南图在一起,我就是我,想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的林沐。
“南图哥,用不了多少时间,麻烦你给我解个惑呗。作为一名合格的师兄,你不能打消我的学习积极性。开门,你要是不管我,我就和老师去告状,让老师给我换一个脾气好点的师兄!”
“再说,你和疯女人生的气,就去找疯女人算账,不能把气撒在我的身上啊,这根本就不公平?”
“你半夜出去被疯女人挠了这件事,我哥知道吗?如果你难以启齿的话,我可以代劳告诉我哥一声。”
“当然,我是相信南图哥的人品的。这件事一定有误会,我会劝我哥听你解释的。”
“要不然,你告诉我那个疯女人是谁,作为交换,我找她当面谈谈,杜绝她以后再来骚扰你。”
程南图的门没有敲开,反倒把家里人惊动了。
我那温柔婉约江南女子般柔美的妈妈,在刘叔的陪伴下来到三楼。
见我在程南图的门前不依不饶的砸门,不等同的拍了我一下,“沐沐,女孩子不可以这么粗鲁。再说,你一个女孩子,不要命的砸男生的门,像什么话?再说,南图一夜没怎么睡,大清早你折腾他做什么?”
“妈妈,我找南图哥讨论一下学术上的问题,有点紧急,敲门声大了一点。您去忙您的吧,中午我想吃葱烧海参和西瓜鸡,再来个老火靓汤。”
听说是学术上的问题,妈妈的态度松动了一些,被刘叔劝着下楼。
我目送着妈妈和刘叔离开,抬起拳头接着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