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麻子的喊声炸起,身边已经有匪徒已经做出战术反应。
左侧那人一个侧滚翻躲到岩石后,右手已经拔出腰间的手枪;中间的直接扑倒在地,顺势架起手中的长枪;右侧的则是一个战术前扑,落地时已经完成翻滚,手中的步枪枪口已经抬起。
但林川的子弹更快。
“砰!”他手中的五六式自动步枪喷出火舌。
第一枪就打穿了前面匪徒的膝盖,那人惨叫一声,正在进行的战术翻滚动作顿时变形,左腿不自然地扭曲,整个人像破麻袋一样栽进泥地里。但即使中枪倒地,他仍然咬牙滚了两圈,试图寻找掩体。
空弹壳“叮”地弹在岩壁上,林川已经锁定第二个目标。
“哒哒哒——”
赵四海的连发射击打破了短暂的僵局。
第一发子弹擦过一名匪徒的手臂,但随后几发完全失控。
子弹呈扇形扫过树冠,打得枝叶纷飞。
那个被擦伤的匪徒立即顺势倒地,连续几个战术翻滚躲到树干后,
“四海,打点射!”
林川厉喝一声,同时打出第二个精准的单发,命中匪徒持枪的肩膀。
有两人蛇形跑位,眼看就要窜进射击死角。
林川眯起左眼,右手食指在扳机上轻轻一扣。“砰!”子弹擦着岩石边缘划过,将第二个匪徒的耳朵撕开一道血口。
那人闷哼一声,动作却丝毫不停,显是经历过真枪实弹的狠角色。
就在匪徒们即将组织起反击时,山坡上突然爆发出密集枪声。
丁大山和李满仓的五六式自动步枪打出漂亮的交叉火力,子弹像长了眼睛般倾泻过去。
“操!有埋伏!”
刀麻子的破锣嗓子在山谷里炸开,声音里带着几分猝不及防的惊慌。
这个老土匪头子显然没料到会在这个方向遭遇伏击,那张布满刀疤的脸瞬间扭曲起来。
“稳住!给老子打回去!”刀麻子一脚踹在身旁的手下屁股上。
一个戴着狗皮帽子的匪徒最先反应过来,他猛地趴在地上,刚要开枪还击,“砰”的一声,林川的子弹精准命中他的右手掌,血花四溅。
那匪徒惨叫一声,左手握着受伤的右手腕在地上打滚,狗皮帽子滚出老远。
“撤!快撤!”刀麻子嘶吼着,声音都变了调。
他一边喊一边往后退,差点被树根绊了个跟头。
几个老练的匪徒立即执行命令。
两人一组背靠背,一组胡乱开枪掩护,另一组猫着腰往后撤。
虽然配合不算默契,但明显是经过实战磨练出来的本事。
有个穿军绿棉袄的匪徒甚至还记得在撤退路线上扔了颗烟雾弹,虽然扔得近了点,白烟只遮住了半边山路。但林川的枪法就像长了眼睛。他一个短点射,“哒哒”两发子弹穿过烟雾,精准地掀翻了两个正在交替掩护的匪徒。
其中一个天灵盖直接被掀飞,另一个胸口炸开个血洞,仰面栽倒时手指还扣在扳机上,朝天放了个空枪。
“砰!砰!”
山坡上的丁大山和李满仓抓住机会补了两枪。一个正在换弹的匪徒大腿中弹,疼得跪倒在地;另一个被跳弹擦伤后背,吓得直接扔了枪,连滚带爬地往林子里钻。
匪徒们再也顾不得战术队形,丢下几具尸体就往林子里窜。
刘三炮开不了枪,等得眼都红了,见刀麻子带着三人仓皇逃走,提着直刀就追:“狗日的别跑!”
“三哥!等等!”
林川急得大喊,但人已经冲了出去。
他只好冲山坡上喊道:“大山,你们看好俘虏!”
抓起枪便追了上去。
……
树影婆娑间,刀麻子一行四人如惊弓之鸟在林间仓皇逃窜。
刘三炮残缺的右手紧握着直刀,左臂如猿猴般勾住藤蔓,几个起落就缩短了十余米的距离。
“砰!”
林川的56式在奔跑中开火,子弹擦着刀麻子的头皮飞过,将前方一棵桦树打得木屑四溅。
一个匪徒本能地转身还击,美制冲锋枪喷出火舌。
刘三炮猛地侧扑,子弹“噗噗噗”地钉进他刚才借力的树干。
“找死!”那匪徒刚换弹匣,突然胸口炸开血花。
林川的子弹精准穿透了他的肺叶。
匪徒踉跄着后退两步,栽进了灌木丛。
剩下三人更加慌乱。
刀麻子突然一个急转弯,带着两个手下朝断崖方向逃去。
刘三炮眼中寒光一闪,抄近路从陡坡滑下。
残缺的右手勾住突出的树根缓冲,落地时一个翻滚,竟直接截住了对方去路。
“十年了,刀麻子!”刘三炮吼声惊起飞鸟。
他手中的直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残缺的右手小臂肌肉紧绷如铁。
刀麻子猛地刹住脚步,那张布满疤痕的脸瞬间扭曲:“三炮?!”他猛地扯过身旁匪徒挡在身前,“给老子打!”
子弹呼啸而来。
刘三豹却像头老山猫般矫健,借着树木掩护忽左忽右。
一棵碗口粗的松树替他挡住了大部分子弹,木屑溅在他脸上。
林川此时已追了上来。
透过56式的机械瞄具,他看到刀麻子正拽着那个年轻匪徒当肉盾。
准星稳稳套住露出的半条腿,扣动扳机。
“啊!”年轻匪徒小腿中弹,痛得跪倒在地。
刀麻子趁机将他推向刘三炮,自己转身就逃。
寒光一闪。
刘三炮的直刀如毒蛇吐信,精准捅进扑来匪徒的咽喉。
鲜血喷溅中,他一个箭步跨过尸体,直扑刀麻子而去。
剩下那个络腮胡匪徒刚要举枪,林川的子弹已经打飞了他的帽子,他猛地一低头,俯冲过去。
刘三炮收势不及,两人几乎同时滚落陡坡。
直刀在翻滚中脱手,插进三米外的树干嗡嗡作响。
林川飞奔至崖边,只见下方二十米处的缓坡上,两个血人正扭打在一起。那匪徒抄起块尖石就往刘三炮头上砸,被刘三炮用残缺的右臂硬生生架住。两人翻滚间,压断了一片灌木
刘三炮趁机一记头槌,撞得对方鼻血横流。但他靴筒里突然寒光一闪,竟然拔出一把匕首!
“去死吧!”匪徒一刀刺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暗影如闪电般扑来。
悟空的利齿狠狠咬住他的手腕,撕扯间带起一蓬血花。
“啊——”匪徒看到东北豹咬住自己,肝胆俱裂。
林川一枪命中他的喉咙,将他打翻在地。
“快追刀麻子!”刘三炮爬起身来,抄起直刀就追。
林川一个箭步跃下缓坡,鞋子在湿滑的苔藓上擦出两道深痕。
四五十米外,刀麻子的背影在灌木丛中若隐若现,左肩的枪伤在枯叶上留下断续的血迹。
“砰!”又一发子弹呼啸而出,擦着刀麻子的耳廓钉进树干。
那老匪却突然身形一晃,像被地面吞噬般消失在茂密的刺藤丛后。
刘三炮提着刀就往前冲,林川突然瞥见灌木根部闪过一道金属反光。
他头皮瞬间发麻,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三哥小心!”
身形猛地向前一冲,将刘三炮扑倒。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无数碎石和木屑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林川感到后背一阵刺痛,硝烟味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
待烟尘稍散,只见灌木丛后面,已经坍塌了一个坑。
显然刀麻子刚刚躲进了一个洞口,被爆炸坍塌的岩块封死,只剩几缕青烟从缝隙中渗出。
“刀麻子,我操他祖宗!”
刘三炮挣扎着爬起来,残缺的右手被碎石划出几道血口。
他捡起掉落的直刀,刀身映出那双充血的眼睛,“这王八蛋早算计好了……”
林川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突然注意到爆破点附近的异常。
他拨开半截还在燃烧的刺藤,露出截锈迹斑斑的铁管。
这根本不是天然洞穴,而是精心伪装的工事入口。
关东军的地下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