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文静静地凝视着墨江,她的眼神犹如深邃的幽潭,其中交织着眷恋、悔恨、无奈等诸多复杂的情感,千言万语在舌尖打转,却又仿佛被什么哽住了喉咙,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就那样自顾自地喃喃着,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都已被她自动屏蔽,也丝毫不关心墨江是否在用心聆听她的话语。
“......墨江。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我都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叩问自己,究竟还有没有机会能够改变如今这不堪的局面。”
“每当脑海中浮现出日后你与云汐亲密无间、相濡以沫的画面,我的心就好似被一把无比锐利的刀子,毫不留情地狠狠撕裂,那钻心的疼痛如同汹涌的暗流,迅速蔓延至全身,深入骨髓,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彻底淹没。”
“但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所有的痛苦与折磨,皆是我自己一手酿造的苦酒,只能独自咽下,这是我自食恶果。”
“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努力去弥补,绞尽脑汁,想尽世间一切办法,只为了能稍稍减轻对你造成的伤害。”
云文缓缓诉说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眼眸中陡然闪过一丝决然的坚定,那眼神仿佛是在向自己的灵魂深处郑重发誓,无论前方的道路布满多少荆棘,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都一定要尝试去挽回这已然破碎的一切。
“没用的。”
墨江冷冷地回应道,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与回旋的余地,那声音犹如寒夜中呼啸而过的凛冽冷风,冰冷刺骨,丝毫不给云文任何希望与机会。
“我们之间从最初开始,就如同两条平行的轨迹,毫无感情的交集可言,而且,从今往后,也绝无可能在一起。”
毕竟云文之前那些令人失望到极点、伤透人心的所作所为,已经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道犹如天堑般无法跨越的鸿沟,彻底断绝了他们之间哪怕是最微小的一丝可能性。
云文听闻此言,身体微微一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像是突然被迎面泼了一盆彻骨的冷水,从头顶凉到脚底。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起来,那颤抖源自内心深处的强烈震动,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泛起层层惊涛骇浪。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强忍着内心如翻江倒海般涌动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至于太过失态,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那......我先不打扰你了。”
语毕,她缓缓转过身,脚步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斤的重量,慢慢地离开了病房,每迈出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失落与无奈,那背影显得如此落寞与孤寂。
......
不多时,青叶、顾清北以及墨江的其他几位挚友,都陆陆续续地来到病房探望墨江。
原本略显冷清的病房,一时间热闹非凡,充满了大家关切的问候声。
尤其是顾清北走进病房的时候,他一推开那扇门,便瞧见墨江那犹如木乃伊一般,整个上半身被层层叠叠的绷带严严实实包裹的模样,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缓缓走到一旁的椅子边,坐了下来。
“你可算是来了,要是你真没出现,恐怕这辈子都见不着我表姐喽。”
顾清北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调侃道,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试图用这种轻松的方式缓解病房里略显压抑的气氛。
墨江听后,也只能报以一阵苦笑,那笑容中夹杂着深深的无奈与苦涩,仿佛是对这段混乱感情的无声叹息,“我和她已经彻底结束了,这次闹得太僵,云汐都开始跟我冷战了。就在刚刚不久,她来医院看望我的时候......”
墨江缓缓地诉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失落,仿佛这段感情纠葛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
顾清北听了,只是不屑地撇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情,仿佛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呵,谁让你去招惹她呢?我表姐自从十岁回到蔡家,性格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直不太稳定,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塑了一般。”
“但凡她看上或者喜欢的东西,就像着了魔一样,要是不千方百计地占为己有,不达目的,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顾清北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那神情仿佛对蔡芸景的性格特点了如指掌,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中。
墨江听闻此言,犹如一道闪电突然击中了他的大脑,整个人瞬间愣住,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你......你刚说什么?”
墨江激动地问道,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眼神中透露出难以置信与急切,仿佛要把顾清北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看穿,“蔡芸景十岁的时候才回到蔡家?”
说着,墨江的脸色微微泛红,那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血液不受控制地涌上脸颊所致。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住了顾清北的手腕,仿佛只要抓住这一点信息,就能解开心中那团复杂的谜团。
“是,是啊,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大?”顾清北被墨江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眼神中满是惊讶与疑惑,完全没想到墨江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墨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松开手,深深地长舒了一口气,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逐渐平静下来。
然而,他的内心却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面,波澜壮阔,久久无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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