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
周大福金店。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一个高马尾男人指着刚刚女伴试过的首饰,“麻烦帮我都装起来。”
“好的!”柜员喜出望外,没想到这对看着平平淡淡的小情侣竟然是大鱼,毕竟两个人一个人穿着卫衣,一个人穿着朴素的长裙,怎么看都不像是挥金如土的人。
“诶!会不会太多了!”苏婉清拽拽顾不言的衣角。
“哪多了?”顾不言伸出手指数起来,“金戒指,金耳环,金手镯,金项链,金吊坠……”
“停停停停——”苏婉清看着柜员面前大大小小的盒子,总感觉有些太多了。
“不说是三金吗?怎么感觉你冲着九宝买的……”苏婉清看着顾不言。
“都一样,都一样。”顾不言嘿嘿一笑,又从旁边拿了一个精致的金头钗,在苏婉清的头上比划几下,“喜欢吗?”
还不等苏婉清回答,顾不言已经把钗子交给柜员,乐呵呵道:“请把这个也装起来。”
“够了够了!不要再拿了!”苏婉清只觉得一阵肉疼,发现顾不言又屁颠屁颠跑到了另一边,看着那里的饰品。
“这个,这个也要!”顾不言指着一个金脚链,又狠狠拿下一款。
“诶!买这个干什么!”苏婉清拉着顾不言,可惜自己力气太小,顾不言分毫不动。
“太多了!不要买了!”苏婉清好像有些不满,气鼓鼓的跑到金店门口,看着柜台前的顾不言。
这家伙在干什么?结婚以后那么多花钱的地方,为什么要在这无关紧要的地方浪费啊!
生孩子不要钱吗?孩子的尿布不要钱吗?奶粉不要钱吗?小小的吞金兽要花那么多钱,干嘛这么浪费。
不过可惜顾不言依然没有结束,而是在偷偷告诉柜员:“可以帮我定制一个凤头冠和凤钗吗?”
“当然可以!只不过价格会贵些。”柜员眼冒金星,意识到了自己业绩大大的来了,急忙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请您加我的微信吧,到时候有什么要求您直接发我。”
顾不言点点头,加了柜员的微信,顺便结了帐,拿过小票和那些大大小小的盒子,笑呵呵走到有些幽怨的苏婉清面前。
“太多了吧?这样结婚以后没有钱用怎么办?”苏婉清嘟着嘴,看着顾不言,心里知道顾不言是不想委屈自己,但是又害怕到时候需要钱却拿不出来怎么办。
“不多不多。”顾不言搂住苏婉清,走出金店。
“怎么不多啊,这些钱省下来些,都够孩子的奶粉钱了……”苏婉清红着脸,轻轻反驳。
“哈哈哈。”顾不言用搭在苏婉清肩膀上的手捏捏她的小肉脸,“那就暂时不要孩子,我们先把日子过好。”
“嗯?”苏婉清眨着眼,心里面认为顾不言作为明朝人,按理说对传宗接代很看重的吧?
“你作为明朝人,传宗接代还能缓缓吗?孩子不应该是你的头等任务之一吗?”苏婉清好奇,握住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感觉到自己的小手被顾不言轻轻捏着。
“诶,去死人堆里面爬几年,什么都看开了。”顾不言又捏捏苏婉清的脸,说了让苏婉清记了一辈子的话——
“更何况,我是因为爱你才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而不是为了要孩子才爱你。”
“这份对孩子的爱,也不过是源于对你的爱而产生的延伸。别搞错了主次。”
苏婉清怔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望向顾不言。即便在思想开放的二十一世纪,这样的观点也堪称前卫......
顾不言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温暖的掌心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地走向归家的路。
“我不是那些讲究什么母凭子贵的古人,”他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我和你,是平等相爱的现代人。”
“……”
云城。
云城医院。
深夜十一点二十七分,手术室的灯光终于熄灭。
柳衔枝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来,白大褂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从清晨七点第一台急诊手术开始,她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六个小时,期间只靠两袋葡萄糖维持体力。
“柳大夫,我送您回去休息吧?”一旁的实习护士小林扶住柳衔枝。
“不用,只是精力消耗的有点大,我坐一会就好了。”柳衔枝笑笑,缓缓走进自己的医务办公室,坐在皮椅子上休息起来。
“那好,要是有需要您给我打电话,我家离这里不远。”小林护士告别后离开。
医务办公室的皮椅发出轻微的呻吟。柳衔枝将双腿架在办公桌上,后颈深深陷入靠枕,思考着是否该在医院凑合一晚。
闭上眼,刚想入睡,却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请进。”职业本能让柳衔枝瞬间清醒。
睁开眼,柳衔枝发现进来了一个陌生女人。
面容高冷,身材高挑,曲线优美,脖颈修长,身后的齐腰黑色直发尾端渐变为蓝色,修身的西服勾勒出完美的身体曲线。
来人自顾自坐在柳衔枝对面,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初次见面,柳医生。”
女人摘下来墨镜,露出金色的竖瞳。
柳衔枝只是点点头,拿起了那张黑蓝色名片——齐霜音,夜阑安保。
“这是?”柳衔枝放下名片,有些不解。
“我们在组建顶级的医疗团队,年薪七位数,每周双休,并且不会有急诊夜班。”齐霜音看着柳衔枝,“不想换一份轻松点的工作吗?”
“不必,多谢。我喜欢现在的工作。”柳衔枝摇摇头,只觉得有些心烦,自己出名后,有许多私人企业对自己表示过感兴趣,伸出了橄榄枝。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薪资我们还有的谈。”齐霜音死死盯着柳衔枝,似乎是为了验证什么。
“请离开吧,不然我要叫保安了。”柳衔枝闭上双眼,摆出了送客的架势,将手伸向了手机。
“好吧。”齐霜音站起身,戴上墨镜,遮住了自己金色的双眸,“我们还会再见的,柳医生。”
“你会答应的。”
齐霜音走后,柳衔枝没有再拿起名片,而是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外面传来动静,昨夜的小护士来上班了。
“柳大夫,您怎么就在这里休息了一晚上啊!”小林护士有些心疼,急急忙忙给柳衔枝打了一杯热水。
“没事的,我习惯了。”柳衔枝笑笑,坐起身来,接过来热水,轻轻吹了吹。
几口热水下肚,柳衔枝苍白的脸色才多了些许红润,看向自己的实习护士。
一旁的小林护士发现了桌子上的不对,拿起了一根蓝色羽毛晃了晃,看向柳衔枝,好奇道:“柳大夫,您喜欢这种羽毛吗?”
“羽毛?什么羽毛?”柳衔枝一愣,看向小护士手里的蓝色羽毛。
突然一愣,突然想起昨夜放置的名片,按照记忆进行寻找。
名片已经消失不见。
“这个羽毛就放在这里啊。”小护士指指桌子上的一个地方。
柳衔枝发现正是自己昨夜放名片的地方。
想起昨夜那位齐霜音长发尾端的蓝色,又看看蓝色的羽毛,柳衔枝皱了皱眉头。
“齐霜音,夜阑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