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忠的脸色也变了:“怎么回事?”
“小人知道有种毒,粉末状,从鼻子里吹进去迅速入血,引起人死亡,而且看不出明显的中毒症状。”仵作回答。
“仵作,你再看看这房间可有迷烟的痕迹!”宋念戎在旁道。
仵作点头,在房间里细细察看起来,最后在窗棂上发现了一点点粉末:“确实有迷烟的痕迹,这粉末应该是迷烟落下来冷却在窗棂上的痕迹。”
宋念戎看着史忠:“之前我就跟陛下说过,感觉自己被迷烟迷晕过,果然如此。现在看来,定然是有人在半夜里吹了迷烟将我和殿下迷晕之后,又往殿下的鼻子里吹了毒粉,杀害了殿下!”
史忠脸色沉沉,问仵作:“这种毒叫什么,在哪里可以拿到?”
仵作回答:“叫黑煞,市面上比较少,只有黑市里有。”
“如果调查毒源,可能调查到去路?”
仵作摇头:“这个小人就不清楚了。”
史忠沉声道:“不管怎样,现在有了线索,就先从这黑煞开始调查吧。”
大理寺的捕快又在宁王府各种检查了一遍,折腾了两个时辰,最终才离开。
宋念戎送史忠到大门口,侍剑眼见着史忠走远,松口气:“幸好早早将殿下转移了,不然他们查得这么仔细,被他们发现就坏了。”
说着她又抚胸:“仵作检查那死尸身体的时候我心都要跳出来了,生怕他看出那尸体脸上的人皮面具。”
宋念戎笑看她一眼:“沉山的人皮面具独步天下,你怕什么?”
沉山是宋念戎的江湖朋友,也是机缘巧合,最近正好在京城,宋念戎这里需要他,正好就用上了。
而那具尸体就是昨天晚上躺在宋念戎身边,被那两个杀手吹了毒粉的尸体。
侍剑点头,随即又皱眉:“不过小姐,那个毒药他们当真能在黑市上调查出去处吗?太子也不傻吧,他既然要对宁王殿下下杀手,怎么可能留下痕迹?”
宋念戎看着史忠离去的方向,冷冷一笑:“他自然是不傻的,大理寺的人未必就能查出他来,但我们也不傻啊,这证据,也可以由无变有。”
侍剑笑起来:“我明白了,还是小姐聪明!”
两个回到屋里,宋念戎换下身上素白色的衣裙,独自坐马车从后门出去了。
马车行驶到城中的贫民区,宋念戎下了马车步行进胡同,在那错综复杂如迷宫的小路里拐来拐去,最后停在一个小门前。
她在门上扣了三下,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是郑三娘。
宋念戎进去,极小的院子后面是简陋的三间屋。
“殿下如何?”宋念戎一边往里走,一边问。
“殿下还是那样。”郑三娘回答,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可惜宋念戎走在她前面,没有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宋念戎走进屋,坐在李璟昭的床边,对郑三娘道:“你先下去吧,我想单独跟殿下待一会。”
郑三娘应声出去了,还贴心地帮她关上了屋门。
宋念戎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李璟昭,目光沿着他的脸部曲线一寸寸掠过。
良久她才开口:“我假装你死了,去找皇上为你做主了,我这样做,也不知你同意不同意。”
李璟昭静静的,自然是没有回应。
宋念戎俯身,轻轻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下,问:“你同意吗?”
李璟昭还是没回应。
她又吻:“同意吗?”
然后她的手往下又往下,之后就被一只大手摁住了。
苍白的脸颊泛起一片晕红,眼睛上一刻还闭着,这一刻就睁开了,漆黑的眼眸里带着几分温柔几分隐忍。
“王妃,你趁着本王昏迷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他说着话,将她的手从下面拉上来,放在心口上。
宋念戎冷笑:“殿下这迷昏得不错,想醒就能醒。”
李璟昭胳膊用力一拽,就将她拽倒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迅捷的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樱唇:“我的王妃聪明绝顶,原来早就识破了我。”
宋念戎静静看着他。
他对着她的嘴唇又轻啄了好几下,然后才笑着问:“你何时识破我的?”
宋念戎不答话,一个翻身反客为主,然后低头激烈地吻住了他。
她太过热情,饶是李璟昭这样能隐忍的,也没能忍住,在她的唇舌撩拨下,闷哼了一声。
屋内的气氛迅速升温,渐渐泛起春的涟漪。
眼看着就要突破最后关口了,宋念戎却忽然停住。
李璟昭多难受啊,缠住她,声音都带了几分轻颤:“卿卿戎儿,疼惜疼惜我~”
宋念戎推开她,坐起身开始穿衣服。
李璟昭从后面搂住她的腰:“怎么了?”
宋念戎回头,红唇微勾:“这是对你的惩罚,让你行事不跟我提前打招呼。”
李璟昭把头埋在她的后背上,平复了许久,才重新掰过她的肩头,与她面对面。
“戎儿,别生气了,这次是我的不对,我跟你赔不是。”
他低声下气,俊美的脸庞上是讨好的笑容,眼睛里还流露着可怜兮兮的目光,活像只即将要被主人遗弃的小狗狗。
见他这样,宋念戎心里早软了,但脸上却还绷着。
“到底怎么回事?”她问。
他解释:“我也不是故意瞒你的,实在是事发突然,没来得及跟你商议。”
宋念戎挑眉,示意他继续。
他道:“我发现太子有异也是在他招我进宫之前没多久,想必他定然是察觉到了,才会借口跟我商议要事,招我进东宫。
“好在我多了个心眼,拿了一粒扁佗给我留下的药囊装在牙下。这种药据说危急关头能护住性命,但可能会表现得如昏死过去一样,轻易不会被大夫诊断出来缘由。
“太子招我进宫之后,我们两人对坐着商议安王的事,忽然安王就出来了,拿着匕首对着我的后背刺了下,我摔倒在地,太子假意来看我的伤,却拿出匕首在我的腹部又捅了一刀。
“我大声痛呼,咬破药囊迅速就昏死过去。想必太子以为我必死无疑了,也就没有再补刀。这药让我昏死了两日,我也是刚醒不久的。”
“行风和追风呢?”宋念戎问。
既然宁王在之前就对太子有了防备,肯定会交代行风和追风一些事的。
这几日,他们两人杳无音信,也不知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