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不说暗话。
陈青山爱了。
只见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被她简单的束起,额前几缕碎发垂在颈边。
弯弯的眉毛下,是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小巧挺直的鼻梁,恰到好处的镶嵌在面庞中央,饱满红润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醉人的微笑。
这一刻,明眸善睐具象化了。
“同志?”
“啊?”
“我问你话呢!”
“哦,哦哦,我叫陈青山,是保卫科新任的副科长,这些是我的材料......”
嗯?
“你就是陈青山?”
少女诧异的看着眼前俊俏的男子,眼神灵动俏皮,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
“怎么啦?”
“咯咯咯,没什么,我就想看看20岁的科长到底长啥样?”
少女笑得花枝乱颤。
在此之前,就有人事部的同事告诉她今天会有保卫科的新任副科长前来入职,而且年龄只有二十岁。
这别说是在他们轧钢厂了,20岁的科级干部在全国都很少见。
陈青山被少女一句话给干懵逼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年代的女子说话这么大胆的。
其实也不能怪这位少女。
她名叫林月华,自来到轧钢厂的人事部就一直跟着一群大姐一起共事。
这些大姐平时说话的时候可大胆了,什么都说,荤段子,哪家男人怎么啦,谁家媳妇怎么啦,就没有不敢说的。
林月华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和她们在这样的一个氛围里面共事,自然是被传染了一些,说话的风格也比较大胆。
而且今天就是她们部门的大姐让她来接待陈青山的,说保卫科新来的科长一表人才,才20岁,履历上还写着未婚,让她好好把握机会。
“同志,那你觉得20岁的科长应该长啥样?”
反应过来的陈青山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笑容。
没想到他一个21世纪的灵魂居然被一个五十年代的女子给调戏了。
“别叫同志了,我叫林月华。”
林月华狡黠一笑,“就那样呗!”
“那样是哪样啊?”
“就还不错咯,还能怎么样?”
林月华整理着资料,偷偷看了陈青山一眼。
剑眉星目,轮廓分明,还有着一股莫名的气质,确实是很俊俏。
实际上,自从陈青山服用了圣心固本丹之后,身上就自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气质。
“行啦,我带你去保卫科吧!”
林月华已经帮陈青山核实完资料,准备带他去保卫科报到。
这时候,红星轧钢厂还没有发展到两年后的万人规模,所以现在的保卫部门不叫保卫处,叫保卫科。
林月华很活泼也很善聊,陈青山是一路和她聊到保卫科的。
到保卫科门口的时候,陈青山已经对林月华有了一定的了解。
“李科长,你好,这位是陈青山同志,是你们保卫处新任的副科长。”
林月华对着保卫处里面一个大约五十多岁,面庞坚毅,上身穿着绿上衣,下身蓝裤子搭配着绿军帽,扎着武装带的人介绍道。
“陈科长,这位是你们保卫科的科长李建军。”
说完林月华小声的对着陈青山又说了一句,“李科长也是战场上下来的哦。”
陈青山闻言内心一震,做了一个整理着装的动作,对着李建军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报告,原27军79师235团2营4连副连长陈青山,向您报到!”
李建军见状,浑浊的眼睛露出一丝精光,岁月的痕迹在其坚毅的脸庞之上刻下的皱纹微微扭曲,嘴唇微微颤抖,露出一丝缅怀的神色。
随即站了起来,严肃的看着陈青山,回了一个军礼。
“你...是235团的?”
礼毕之后,李建军有些恍惚的说道。
“是的,老班长。”
“我也是野战军9纵,73团机炮连的。”
李建军有些激动。
陈青山脸色怪异了起来,从前身的记忆中得知,他们27军79师235团在未正式改编之前就是9纵73团机炮连。
“您......”
“我在部队未改编之前就受了伤,转了单位。”
原来如此,陈青山这才知道李建军为什么自称9纵73团机炮连了。
当聊得差不多转身看向门口的时候,才发现林月华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悄退走了。
事实上,林月华早在俩人互相敬礼的时候,就悄悄退走了。
她知道同属于军人的他们一定会有很多共同的话题。
而且保卫科大部分都是退役的军人,他们很快就能够打成一片互相认识,也不需要她过多介绍了。
“小陈,好样的,我看过你的履历,可是获得过一次二等功,一次三等功啊!算是给我们保卫科争光了。”
李建军拉着陈青山,当即就把整个保卫科的一百多号人召集了起来,给他们介绍,认识新上任的副科长。
当所有保卫科的人员听到李建军说出陈青山才20岁,当了四年兵,就立下了一次二等功,一次三等功的时候,所有人都露出了崇敬的神色。
既有向往,也有缅怀,还有羡慕和尊敬,却无一带着嫉妒。
他们原来的副科长在一次抓捕敌特的过程中牺牲了,而李建军岁数马上就到了退休的年纪。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知道陈青山在这个时候被调到保卫科当副科长代表着什么。
这是武装部对陈青山能力和人格的肯定,也是对他的考验,还有对他寄予厚望。
按照轧钢厂这些年的发展规模,用不了多久,整个轧钢厂就会升级的,到时候保卫科就会升为保卫处。
而陈青山这位未来的保卫科科长摇身一变就会成为未来的保卫处处长。
20多岁的处级干部,还是实权部门,光是想想就知道有多恐怖!
“老班长,您的后背是不是受过什么伤啊?”
待大家回归岗位之后,陈青山对着李建军说道。
事实上,早在他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后背左肩的地方曾经受过重伤。
李建军诧异的看向陈青山。
“这就是我当时为什么复原的原因。小陈,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记得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还是说有谁跟你说过我的情况?”
不愧是曾经的老兵,这意识就是高,一连串三个问题若不是陈青山早有准备,还真的答不出来。
“老班长,是这样的,我早年曾跟着一位老中医学了好几年的医术,若我看得不错的话,你后背是曾经受过枪伤吧?”
陈青山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