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淇儿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本来是商界探花郎的夏梓尔,如今成了残废。
本该是武状元的夏梓参,如今武考作弊蹲大牢。
本来是文状元的夏梓伊,如今殿考作弊收买考官,身上还背上了人命……”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跟福星说的,都不一样……”
“对对!我还有泱泱!”
“泱泱呢?”
沈淇儿这才想起来,泱泱没有回来。
与此同时的昭和宫内。
宫北宸一双鹰眸锁定在夏泱泱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泱泱感觉一条毒蛇,朝着她吐着毒芯。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我可是福星,三皇子殿下你想要干什么?”
“为何你哥哥们的结局,跟你预言的不一样,你当真是福星?”宫北宸内心开始有些怀疑,可今日她确实当众求来了毒药。
夏泱泱掐着掌心,强装镇定,“只能怪他们没用!我跟他们透露了结局,可他们却因此变得懒惰起来,想要投机取巧,当然会不一样。”
半晌,身上的那道视线才移开,她偷偷松了口气。
“暂且相信你、”宫北宸。
忽地,又话锋一转,“不过,我现在已经等不及了。”
“等不什么?”夏泱泱新头发发紧。
“十日之后,便是打秋日,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宫北宸说这话时,眼中闪烁着光,那是对权利的渴望。
十日,转瞬即逝。
如今夏子恒,不应当叫姜子恒,被封为监察御史,监察百官,就算是一品大臣见了他都想绕着走。
姜北望武状元,被封为副将,跟随霍百里的带兵,等霍百里退下来后,大将军的位置便是他的。
姜朝彰如今成了多邻国的首富,人脉颇广。
姜浅浅还是那,被一家宠爱的小团子。
作为皇室成员,他们都参加了打秋日。
打秋日,简单来说便是狩猎,皇亲贵族都会参与。
宫北宸攥紧双手,太子在短短的时间内,迅速壮大起来,压他一大头!
父皇迟迟不肯废除太子,隐隐有让残废的太子,当皇上的意思。
若是他再不行动,等到太子彻底发展起来,恐怕是没机会了!
“吉时到!”沛公公奸细的声音响起。
话落,鼓声响起。
宫北宸闭上眼,将眼中的阴暗,隐藏了起来。
众人骑着马,穿梭在林间,狩猎猛兽。
而宫南玉因身体的原因,不能参加这般激烈的活动,所以只能挨着永安帝干看着。
若说不想要参加这种活动是假的,他许久都没有肆意的活动了。
可惜现在,他还不能暴露。
要等到一个时机。
忽地,一名小太监悄悄走来,“林间有人埋伏。”
埋伏……
宫南玉撇了眼永安帝,心底有了猜测。
不禁勾起唇,时机送上门来了。
就在这时,就见宫北宸托着一名黑一男子的尸体走来,神色凝重,“父皇,儿臣在狩猎时,不小心射杀了一名贼子,在他的身上搜到了一封信。”
永安帝拧眉,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打秋日,周围都是由重兵把守,竟还有贼人潜进来。
“拿上来。”
沛公公连忙上前,将信拿给永安帝。
永安帝伸手接过,可当看到里面的内容是,面色骤变。
这封信里写的是,太子与苗国勾结,将五石散流入多邻国,腐蚀青年一代的计划!
宫南玉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但很快消失不见,好似什么都不知道,懵懂的炸了眨眼睛,“父皇,这信里写了什么?”
永安帝自是不信太子能干出这等事,可白纸黑字……
“父皇还请不要顾忌父子之情,产出苗国细作才是大事!”宫北宸跪在地上,深明大义道。
众人有些疑惑,
父子之情?细作?
永安帝的儿子,除了六皇子和十四皇子,就只剩下太子了。
“太子是细作?!”有人惊呼出声!
宫北宸又填了一把火,“这信中写了六弟与苗国勾结,试图用五石散摧毁多邻国新一代人啊!
当我看到信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可事关重大,不能因为亲情就放任细作发展,这会危害到整个多邻国啊!”
这话一出,如同轩然大波。
“什么?!”
“这时打算将多邻国连根拔起啊!”
“太子竟是卖国贼!不配当太子!”
“还请皇上废除太子,将六皇子压入地牢问审!”
宫南玉脸色苍白,“父皇,你要相信我,我绝不会干出这等事的!”
永安帝沉着脸,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父皇,可否给我看看?”宫南玉握紧双手,像是视死如归,“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当了替罪羊!”
永安帝闭上眼,将信递了过去。
宫南玉在心上快速扫描,“这字迹,怎会跟我的这般相似!
父皇,是有人在模仿我的字迹!”
宫北宸看着他惊恐的模样,内心十分痛快,“六弟,不要再挣扎了,这字分明就是你亲手写的。”
“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在污蔑我!”宫南玉额头渗出大滴大滴的汗珠,不知何时滴落在信纸上。
宫北宸不想再等下去,省得夜长梦多,“还不将这叛国贼拿下!”
可就在这时,突然,原本惊慌不已的宫南玉,渐渐冷静下来。
“父皇,这上面怎会有三皇兄专属的标记?”宫南玉清朗的声音,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晰。
永安帝定睛一看,果真如太子所说。
“果真是!”沛公公大声说道,“太子殿下的汗水,打湿了宣纸,才将隐藏在纸中的玄机暴露出来!”
“皇上,太子殿下差点就被冤枉了啊!”
沛公公将纸举起,展露出来,好让大家都能看清。
“还真是……太子的信纸上,怎么可能会有三皇子的标记!”
“恐怕这信是某人模仿太子的字迹,栽赃陷害吧!”
永安帝面色更是滴出浓墨,“老三,你好好解释!”
宫北宸表情凝固,脸颊微微抽搐,心底一片惊涛骇浪。
这怎么可能!
他抬起头,却对上宫南玉一双含笑的双眼。
宫北宸握紧双手,他被耍了!
老六果真如他猜想的不老实!
“老三,你作何解释?”永安帝胸膛剧烈起伏,低沉怒斥。
“是我又如何?”宫北宸声音懒散,他不打算再装了,反正今日他做了两手准备。
“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数百名带刀士兵冲了过来,引起慌乱。
“三皇子殿下,你这是要造反!”沛公公气的兰花指都在哆嗦。
“是有如何?”宫北宸不以为意。
“要怪就怪父皇太偏心了,如果不是你总是不愿废除太子,今日我也不会谋朝篡位了。”
永安帝双眼瞪得极大,瞳孔微微颤动,“你…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宫霆耀神色不悦,“你没资格骂北宸,赶紧乖乖地退位,不然就别怪我不念及亲情了!”
“国舅爷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下,为何想不开跟三皇子一起谋反!”丞相气愤不已。
宫霆耀撇了眼宫北宸,紧抿着唇,没有多言。
这时,一道天真无邪的声音,像大喇叭似的响起,“因为,宫北宸是宫霆耀的种呀。”
宫霆耀一记眼刀狠狠甩了过去,很不得一刀砍死她。
姜莞柠伸手捂住她的嘴,“孩子还小,乱说的。”
但她知道不是乱说的。
就在打秋日的前一天,她带着浅浅进皇宫,被丫丫引到了贵妃的院子里,不小心听到了宫霆耀与贵妃的对话。
可现在,不是说的时候。
宫霆耀盯着姜浅浅眼神幽深,这小孩,必须得死!
虽然如此,可这句话深深埋在众人的心头。
宫北宸八成就是宫霆耀的种,这下,便能解释得通,为何身居高位的国舅爷,却不惜毁掉功名造反了。
察觉到他们的眼神,宫霆耀胸口窜气一团怒火。
等到北宸登上皇位,就拿他们开刀!
用剑指着永安帝的鼻子道:“你还不下来吗?!”
永安帝定定地看着他,没有一丝惊慌。
“好…我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
他一把夺过身边士兵的弓箭,朝着永安帝射去。
“父皇!小心!”宫南玉睁大眼睛,头一次失了分寸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