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都黑了,大冢宰爸爸怎么想着这个点诏见.....陈宴闻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心中嘀咕。
略显微醺之态。
“大冢宰此时要见大人您,想必是有什么急迫事....”
顾屿辞见状,伸手托住了陈宴,说道:“大人正事要紧尽管前去,无需顾及我们!”
顾屿辞也喝了不少酒,但却没有喝昏头,仍旧拎得清轻重缓急。
“是啊!”
贺拔乐点头,将半边身子靠在赫连识的肩上,附和道:“酒什么时候都能喝,可万不能误了大冢宰的要事!”
老领导伺候好了大领导,他们这些有革命友谊的老部下,日后的加官进爵还用愁吗?
“这次是我招待不周,抱歉了!”
陈宴看着粗中有细贴心的部下,笑了笑,拱手道:“今夜大家在我府上留宿啊....”
随即,转头看向了边上的青鱼,叮嘱道:“青鱼,待会给弟兄们每人,安排一个歌姬舞女!”
这些歌舞伎,其实就是大冢宰赐给陈府的家妓。
可以为家族成员和宾客,提供歌舞表演,以助酒兴,增添宴会氛围。
也可以用于招待贵客,联络感情、利益交换.....
今日府中这些位将领,或许目前职位不算太高,却是陈宴过命的战友,自然是不能慢待的。
(三国时期的貂蝉,就是王允的家妓。)
“少爷放心!”
“我会安置好各位将军的!”
青鱼闻言,乖巧地应道。
“那就多谢大人美意了!”
顾屿辞等人相视一笑,也不推脱,坦然接受。
“前面带路吧!”
陈宴交代好后,朝那亲卫说了一句,又看向了朱异,“来搀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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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
书房。
宇文沪正伏案,审阅着各地上奏的政务折子。
那亲卫事先得到了许可,径直领着陈宴,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书房,恭敬道:“王爷,陈掌镜使到了!”
说罢,没有任何停留,快步退了出去,并合上了房门。
“臣下陈宴,见过大冢宰!”陈宴整理了衣衫,恭敬行礼。
面前的这位,可是他的大腿大冢宰爸爸,陈某人可不敢居功自傲,失了礼数。
“免礼吧!”
宇文沪轻轻摆手,鼻子微嗅,抬起头来,“你这浑身酒气的....”
“是喝了不少?”
陈宴挠挠头,尴尬一笑,如实道:“臣下与秦州戡乱的将领们小聚,贪杯多喝了几杯!”
“与浴血袍泽多联络感情是好事,平日里也该多多走动.....”
宇文沪点头,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认同道。
顿了顿,话锋一转,又叮嘱道:“但切记不要醉酒误事,给对手任何可乘之机!”
对于陈宴与那些军中将领来往,宇文沪不仅不反对,甚至还很赞同支持。
日后要对这孩子委以重任,就必须得使其有稳固的根基。
尤其是在军中的威望与交情.....
只是作为长辈,该提点的还是得提点,比如不要将破绽留给盯着自己的敌人!
“臣下明白。”陈宴抱拳,虚心受教。
其实他每次饮酒都控制了量。
还随身带了云汐特制的醒酒药,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面对大冢宰爸爸这长辈的关怀,再加上酒精的作用,陈宴很是动容....
宇文沪转动着玉扳指,没有这上面多作纠结,而是直入主题:“本王反复思量过了,你那日说得话,很是有见解!”
“垄断之法,的确是给朝廷,提升额外收入的良方!”
自清明交谈后,宇文沪就对这垄断留了心,数日来多加斟酌,愈发能预见其中能带来的好处。
不仅是青楼行业,其余暴利行业,也可收归天官府垄断,多多推广。
正所谓手里有银子好办事....
有了资金冗余,很多新政就可以畅通无阻的推行,于国于己皆有大利!
那当然了,这可是后世的创收神器......陈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心中暗笑,奉承道:“臣下的愚见,能有益于您,是臣下的荣幸!”
国富军强,唯垄断二字。
“还有心思拍马屁,看来是真没喝多.....”
宇文沪斜了一眼,摇头轻笑,戏谑道。
顿了顿,又继续道:“本王现下这里有件事,要安排给你去做....”
“大冢宰您吩咐!”
陈宴犹如鲨鱼嗅到血腥味一般,酒意尽散,脱口而出:“臣下绝不敢懈怠!”
大冢宰的任务,那可都是金山银山,每次都能捞的盆满钵满....
更何况深夜紧急安排的呢?
“忘川赌坊听说过吗?”宇文沪倚靠在椅背上,左手托着下颌,漫不经心地问道。
陈宴闻言,略作回忆,喃喃问道:“长安城内规模最大,赌客络绎不绝的那家赌坊?”
忘川赌坊他有印象,游显那小子喜欢去,秦州戡乱之时,没少在叨叨这玩意儿。
与其说是赌坊,不如说是一座赌城....
人流量极大,堪称销金窟!
“就是它!”
“日进斗金的香饽饽!”
宇文沪似笑非笑,一字一顿道。
陈宴品出了几分深意,眨了眨眼,请示道:“那不知您意欲如何?”
宇文沪目光一凛,收敛笑意,正色沉声道:“拿忘川赌坊开刀!”
“使它成为垄断长安赌业的第一步!”
说着,猛地握紧了拳头,敲在桌案之上。
黄赌自古以来,就是灰色地带最为暴利的行业....
必须得掌控在天官府的手中!
陈宴抿了抿唇,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臣下若是没记错的话,这忘川赌坊应该是,赵老柱国家的产业吧?”
明镜司有过调查,忘川赌坊是由赵虔的侄子代持....
所得利润尽数进了赵家。
可以说是赵氏一族最大的资金来源....
“怎么?”
“阿宴你怕了?”
宇文沪闻言,剑眉轻挑,打趣道。
“那哪能呀?”
陈宴没有任何犹豫,神色之间是难掩的激动:“能给赵老柱国添堵,还能顺带夺下赌业,是臣下求之不得之事!”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拿到这种损人利己的差事,陈宴当然兴奋了!
尤其他已经深深绑在了,大冢宰的战船上,赵虔就是死敌。
“那仍旧是老规矩!”
宇文沪轻笑,指关节敲击桌案,说道:“你放手大胆去做,一切事有本王替你担待!”
“臣下明白!”
陈宴舔了舔嘴唇,双眸透着贪婪,笑道:“长安的赌业,连人员带场地都会姓宇文!”
“去吧!”
“本王拭目以待!”
宇文沪相信他的能力,随性地摆摆手。
陈宴却并未立即离去,而是从怀中取出一物件,捧在手里,说道:“臣下这里有一份建策书,还请大冢宰您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