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确实也都是不容易,战场出现出现这种流矢,也确实是怪不了你们,只能算是许大人福薄,没办法和我们一起享受胜利的喜悦,既然这样你们就先把他的尸身收起来,等到朝廷派来官员处理,就告诉他是坚持要在城墙之上为诸位将士擂鼓助威,而后不幸被流箭射中身亡,也算是给许大人博一个身后名吧,这应该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够为他做的了!”
看着萧禹悲痛的样子,几名城卫军却露出劫后余生的喜色。
“大人所言极是,许大人就是在战场之上擂鼓才被流矢射中的,他可是我们朔宁县几百年不出的好官,为了城内百姓的安危,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实在是值得所有人敬佩。”
“既然这样,你们就先把尸体送回县衙,让县衙六房主事商量着处理县内之事,直到朝廷派遣的新知县到任!”
虽然按理来说,萧禹是没有资格安排这种事情的,但是此时他们却十分恭敬的开始奉命行事。
迈步走入县城街道之中,因为回纥人的出现,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全部躲在了家里,所以萧禹随意来到一个小巷之中,钻进了小金带着的口袋之中,进入随身仓库,它带着口袋很快出现在了整个朔宁县占地面积最大的一座院落。
这里正是那位想要让岳清薇当护卫,把他的财货安全送回县城的侯有德。
既然处理了许遵,萧禹自然也不会忘记了他。
不然真让他给他那个在兵部做主事的儿子得到了他的信件,还真会有点麻烦。
他可不想大老远的让金羽跑到国都去杀人,尤其是那里权贵云集,说不定就有什么奇物能把金羽留在那里。
所以还是从源头之上来解决这个问题比较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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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我不想呆在这黑漆漆的地方!”
要是换个人此时敢说这种话,候有德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但是现在说话的确是他最宠爱的小儿子,他也只能安抚道:
“很快,很快我们就能出去了,等回纥人攻破县城,劫掠的差不多了,就会走了,在等两天就好了!”
候有德根本不相信憾山营的几百人加上那些城卫军能够守住朔宁县,说不定现在已经被攻破了城门,全都被杀了。
这样他也就不用给自己的儿子写信,让他给自己出气了。
“我前两天才从外面抓了一个丫头,丢在了柴房里,我都还没玩过呢,要是落在回纥人手里怎么办,我要出去把她给带进来!”
听到他为了一个丫头竟然就要冒着暴露他们的危险离开地下暗室,候有德也忍不住打了他一下。
“现在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女人,等到回纥人离开,要多少没有,给我呆在这里,不许出去!”
看到候有德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他的小儿子也不敢说话了,只能嘟囔几句老不死的,就跑到一边不理他了。
“看来我以前确实是把他给惯坏了,明明那么聪明,就是不走正道,不读书,整天就知道玩女人,等回纥人离开,必须要好好的督促他读书了。”
候有德之所以做喜欢小儿子,除了年纪大了,喜欢幺儿之外,就是因为他最聪明,他还指望将来他给自己老侯家再考一个进士回来,到时候一门双进士,看谁还敢说他连举人都没考上。
在他心中浮现这个想法之时,却突然感觉脚踝剧痛,瞬间全身乏力,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只看到了一道淡金色的影子迅速朝着其他方向而去。
停留在他心中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他要杀了那些为他建造地宫的仆人,让他们在里面混上雄黄防止蛇虫鼠蚁,他们竟然敢偷工减料。
等到整个暗室没有一个活人之后,萧禹才出现在了这里,将所有人的尸体全部装进随身仓库之中。
凭小金的力量,显然是不可能将这些尸体拖进随身仓库的,所以想要彻底处理干净首尾,这种收尸的活还要他亲自来才行。
确认了没什么遗漏,他来到了暗室隔壁的仓库之前,这也是他来的原因之一。
候老爷之前能有那么多的财货要运送回城,在老巢之内怎么可能没有好东西呢?
现在既然已经走上了从军这条路,将来他要养的兵马肯定会越来越多,所以钱财自然是多多益善。
不然不说大凉朝廷克扣剩下的那点东西够不够让士卒吃饱饭训练,更重要的是,多花钱,才能让士卒明白应该听命于谁。
从候有德身上找到钥匙,推开仓库,入眼就是满地的银冬瓜和金冬瓜。
很多富贵人家为了防止有人偷走他们的银子,就喜欢将银子融化而后铸造成几十斤一个的银冬瓜。
这样就算是有贼进来了,带上一个,就难以逃走。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古董字画和各种田契地契,对于萧禹而言,这些都不如金银,毕竟县衙都有这些田地的记录,可不是谁有地契就是谁的,而古董字画变现比较慢。
很快他的目光出现了一个书架,上面的几本书册,看起来倒像是账册。
随便拿起一本,刚好就是总账。
“银子五万两,黄金一万两,田契三万亩,字画十九副,花瓶九件,玉器二十七件,杂项三十四件。”
萧禹眉头微微皱起,这可比他想的少得多。
往后翻,就是仓库东西增减的明细。
“居然都送到庆阳去给他儿子铺路了,这倒是很符合大凉国的国情。”
将这一本放下,他又翻开了另外几本账册,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因为这上面记载的赫然就是走私盐铁和酒茶各种生活必需品到回纥人那边的记录。
“怪不得能在夏州这苦寒之地积攒出这么多财富,居然还做了走私的勾当,大凉国果然是烂透了,上上下下都在捞钱,都在挖它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