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斯文听完张宗芒讲述一番问了声:“这么说你们在赶往中军大寨的路上遇到奸人?”
“是这样的军事中郎将!”张宗芒鼓足全身的力气说:“种将军命令小人率领27个兄弟赶来中军大寨帮忙整理内务小人是大队长,带领27名兄弟走到浚义街,一个汉子突然拦在前面;哭腔挂泪地说他家在油葫芦胡同,一刻钟前一队金兵闯入家抢劫了他的妻子和儿;现在还在家中搜拿东西,请求我们前去营救!”
“你们没问青红皂白就去呢!”郑斯文问了一声,抢了张宗芒的话头,道:“结果遭遇袭击?袭击你们的人里面有没有苦巴巴请求的汉子?”
“有啊!那家伙脸上长有一颗黑痣,黑痣上有三根白毛;满嘴的中原话小子才没有怀疑,跟着他去了!”张宗芒不加掩饰地说着,哭丧着脸道:“哪知上了那家伙的当,倘若逮住他定要碎尸万段!”
郑斯文见张宗芒说得诚恳,安慰他道:“张将士体贴百姓疾苦的精神值得赞赏,可是你们的警惕性实在太差,没见汴京城的南城、西城还由金兵控制吗!”
“是的军师中郎将,小子是麻痹大意了,听那汉子说中原话便就掉以轻心,结果使27个兄弟死于非命!”张宗芒说着话,卞明郎中给他处理完身上的伤口叫他站起来讲话。
张宗芒从担架上爬下来,深深给郑斯文鞠了一躬,接着道:“黑痣三根毛讲中原话的家伙带我们来到油葫芦胡同一座庭院,小人和27兄弟一进大门,便被一群手执突厥弯刀的汉子围起来刀砍斧剁;小子身上中了两斧三刀还有意识,便就佯装倒地死亡;弯刀汉子将27个兄弟全部杀死!”
马超从后面走到前面,问了声:“弯刀汉子一定是金兵,能讲;流利的中原话说明他们是汉奸细作,问题是这帮汉奸细作为什么将你们骗到油葫芦胡同杀死?”
“为了抢夺我们的衣服和腰牌!”张宗满愤怒不已地说着,咬牙切齿道:“小人的衣服和腰牌是被一个五旬汉子抢夺走的,那家伙好像头儿!”
马超转过身去命令种世文:“种将军继续检查军官队伍,看有没有滥竽充数的张宗芒!”
郑斯文补充道:“张将士能不能讲出死去的27个兄弟的姓名?”
“能啊!27个兄弟与小人朝夕相处,他们的姓名全印记在小人脑子里!”张宗芒神情亢奋地说着,瓦口漏倒核桃呱啦啦,讲出27人的名字:
张明远、李承嗣、王瑞霖、刘翰文、陈景行、周弘毅、吴峻峰、赵子睿、林昊阳、徐泽宇、孙逸辰、郑皓轩、高煜城、唐思齐、方砚舟、宋清晏、程若川、谢云舟、沈听澜、顾怀瑾、陆闻溪、彭振宇、罗骁瀚、崔屹川、董昭野、贾世铮、袁峻川。
张宗芒滔滔如流水地念完27个兄弟的名字,马超、郑斯文和一旁围观的军官兵士赞不绝口,说张宗芒就是一部活版印刷机;一字不落地讲述出死亡兄弟名字,记性好得出奇。
童贯、李刚、萧鼎、吕伯鉴、宗泽几个老臣走过来,马超问了声:“童太师,中军大寨现在有多少部队?”
童贯蹙蹙眉头想了想,道:“马但将军一个支队2万人,大元帅卫队以及后勤杂役人员五千,加上赶来参加会议的军官200;人数应该是2万五千200人!”
马超想了想,道:“马上通知马但集合部队,军师中郎将率领百人骑士团,和指挥部人员,寻找张宗芒刚才讲出来的27个人的腰牌;一旦发现立即缉拿!”
蔡府官邸大校场,两万多忠义靖国军按照小队、中队、大队、都、营分别站立,接受大元帅府“督察人员”检查。
督察人员分成7个小组,薛云霄、杨擎霄、罗紫霄、翁楠霄、关镇、巨猛、田横7人每人带领一个小组30人对大校场的将士逐个进行检查。
7个督察小组每个小组都有一份27人的名单:张明远、李承嗣、王瑞霖、刘翰文、陈景行、周弘毅、吴峻峰、赵子睿、林昊阳、徐泽宇、孙逸辰、郑皓轩、高煜城、唐思齐、方砚舟、宋清晏、程若川、谢云舟、沈听澜、顾怀瑾、陆闻溪、彭振宇、罗骁瀚、崔屹川、董昭野、贾世铮、袁峻川。
倘若发现那个兵士持有以上27人的腰牌立即缉拿。
参加军事会议的200多名军官则由种世文、杨继宗、折中尉三个将领进行检查。
问题是如此原始笨拙的督查方式根本就是大海捞针毫无建树,持有27名忠义靖国军兵士腰牌的汉人奸细难道就没有一点头脑;会待在大军队列之中坐以待毙?
7个督察小组对两万多兵士挨个儿进行了检查,没有发现张宗芒提供的可有27人名讳的腰牌;种世文、杨继宗、折中尉3人检查完200多人军官队伍,也没有发现其中有名单上的27人。
马超一脸沮丧地将郑斯文喊到身边,道:“郑小兄弟,我们派出去的督察队没有丝毫收获,接下来怎么办,还望军师中郎将拿个主意!”
郑斯文见马超像刘玄德敬重诸葛孔明一样敬重自己,真把自己当成智多星吴用;蹙蹙眉头道:“立即调整稽查方案,由小可亲自带队!”
郑斯文如此这般说完,凝视着马超道:“大哥不是有奇异功能吗?关键时刻眉宇间第三只眼睛可能会派上用场,你打开试试看;杀害我们27个兄弟的汉人奸细藏在啥地方!”
马超笑道:“在下眉宇间是有第三只眼,可上次郑小弟和张指挥、高强、李文四人进了万阳宗翰的军营,想打开来看看你们的动静,可就是打不开;从那以后就将第三只眼睛关闭起来不再启动!”
郑斯文笑道:“大哥你真是一次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啊!叫兄弟说你的第三只眼是神瞳,可能被你师傅天台老祖控制着;不到万不得已是打不开的,而现在是紧急关头关键时刻你师父恐怕早就启动神瞳了,你操作一下试试!”
马超见郑斯文讲得神乎其神,便就采纳了他的建议;意念悬空,心中默念着“瞳孔开启”!
神了!“瞳孔开启”四个字念完,便觉眉宇间的皮肤一阵骚动;一只乌亮的眸子挣开皮肤闪现出来。
郑斯文拍手叫好:“开啦!果然是天台老祖作法!”
马超在郑斯文的喝喊中转动着第三只眼睛觑看,只见召开军官会议的议事堂大厅有妖雾闪烁,慌忙喊道:“军师中郎将,神了啊!在下的神瞳看见议事堂大厅有妖雾闪烁,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快带人去看!”
郑斯文召唤来天台四女、关镇的百人骑士团冲进议事堂大厅。
薛云霄看见摆在最里头几个盛放泔水的大木桶,道:“郑大哥,议事堂大厅直通膳房;而那几只大木桶应该是盛放泔水、垃圾的器皿,弄不好蹊跷就在大木桶里面!”
“立即检查大木桶!”郑斯文断喝一声:“发现蹊跷后一定要小心谨慎,防止被蹊跷伤害!”
关镇听得,立即指挥“秦时明月汉时关不教胡马度阴山”14个弟子手执兵器将十几个大木桶围了起来,用手中短刀棍棒挨个儿敲击。
谢时用手中的短斧敲击第三只木桶觉得异样,立即喝喊一声:“这只木桶里面有人……”
说言未了,木桶盖子被撞开;刘彦宗手执突厥弯刀迸跳出来;对准谢时就是一家伙。
谢时急中生智用短斧去挡突厥弯刀,那刀却锋利削铁将谢时手中的短斧斧柄砍断;紧接着一刀砍在谢时胳膊上,谢时一闪;胳膊上一块皮肉已经被刘彦宗削掉。
戚秦、邹明、喻月、柏汉四人见刘彦宗凶猛,将受了伤的谢时挡在后面围攻刘彦宗。
刘彦宗身姿如松,傲立当场,目光冷峻地扫过戚秦、邹明、喻月、柏汉四人;那眼神仿若寒夜中的苍狼,无畏且坚毅。
面对四人的合围未有半分怯意,只见他手中的突厥弯刀似是手臂的自然延伸,在空气中肆意挥舞;发出呼呼的呼啸,恰似塞外的狂风,裹挟着无尽的威势。
戚秦率先发难,身形如鬼魅般欺近;手中长剑闪烁着寒光,直刺刘彦宗咽喉要害。
刘彦宗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腕轻轻一转,突厥弯刀划出一道弧线。
“当”的一声巨响,恰似洪钟鸣响,精准地格挡住戚秦的凌厉一击,火星四溅。
邹明见状,趁刘彦宗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从侧方攻来,手中的大刀带着千钧之力,欲将刘彦宗腰斩。
刘彦宗反应极快,双脚猛地蹬地,身体如离弦之箭般拔地而起,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避开邹明的致命一击,同时弯刀顺势而下,朝着邹明头顶劈去。
邹明大惊失色,急忙举刀抵挡,只觉一股巨力传来,震得他双臂发麻,连连后退数步。
喻月、柏汉也加入战斗,喻月手持软鞭,鞭梢如灵动的毒蛇,在空中蜿蜒游走,抽打向刘彦宗的周身要害。
柏汉则手持重锤,每一次挥动都带动着空气震颤,似要将大地砸出一个深坑。
刘彦宗在四人的围攻中,身形灵动得如同鬼魅,突厥弯刀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寒光闪烁。
他时而左挡,弯刀与软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时而右格,挡住重锤的凶猛攻势,溅起地上的尘土飞扬。
他的身影在刀光剑影、鞭影锤风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精准狠辣,令对手防不胜防。
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鬓发,但他的眼神却愈发锐利,透着一股必杀的决心,仿佛要将眼前的四人彻底碾碎。
郑斯文已经认出刘彦宗来,在白矾楼勾栏瓦舍演艺大厅,刘彦宗在完颜宗望和十大卫士之间走马灯似的穿梭,郑斯文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可以确定他就是完颜宗望的幕僚。
完颜宗望的幕僚为什么杀死张宗芒27个兄弟潜伏到马超的中军大寨中来?
郑斯文正在思想,水时、窦关、章不、云教、苏胡、金马、魏度、陶阴、姜山九人全加入围攻刘彦宗的战斗中。
刘彦宗这个汉人奸细还真有能耐,面对关镇百人骑士团“秦时明月汉时关不教胡马度阴山”十四兄弟竟然应对自如,没有败北的迹象。
郑斯文恨得咬牙切齿,喝骂一声:“中国身子外国头,竟然如此骁勇;去你娘的脚后跟,老子叫你见识一下现代枪械的厉害!”
说着从腰间拔出无声手枪对准刘彦宗的两条腿“噗噗”两人,刘彦宗站立不稳扑趴地上。
郑斯文断喝一声,对戚秦道:“将这个顽冥不化的奸细捆绑起来,拉到校场斩首示众!”
戚秦将刘彦宗捆绑起来,这厮看清楚打他两枪的是白矾楼的马戏丑角主持,确切地讲是以天宫神使混进刘家寺完颜宗望军营的神瑛侍者。
刘彦宗满腹狐疑地凝视着郑斯文问了声:“你是南蛮大宋朝的人?冒充天宫神瑛侍者刺探大金国军情!”
“没错,在下是大宋国忠义靖国军军师中郎将郑斯文!你是汉人为什么给鞑子效力?“郑斯文直言不讳道:“阁下姓甚名谁,讲出来叫在下品味品味!”
“军师中郎将原型暴露了啊!”刘彦宗扬声大笑:“本尊刘彦宗是汉人,祖上六代给大辽国尽职;辽国消弭后本宗做了大金国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知枢密院事,加侍中,辅佐菩萨王爷二太子完颜宗望;灭亡南蛮政权的十大策略就是本宗提出来的!”
郑斯文勃然大怒,指着刘彦宗的鼻子骂道:“原来你就是刘彦宗,三姓家奴!数典忘祖的畜生,做了俘虏还如此口出狂言,嚣张跋扈;就不怕本军师砍下你的脑袋!”
刘彦宗哂笑不止,道:“本尊要是怕死,就不会杀死27个宋军,以他们的名义打入马超的中军大寨!”
刘彦宗说着深深咽了一口唾沫,道:“阁下既然是忠义靖国军军师中郎将,你们本尊问你一句话?宋徽宗的四个帝姬福宁帝姬赵明珠,福顺帝姬赵星珠,福柔帝姬赵聚珠,福茂帝姬赵寿珠是不是受完颜宗翰指示给菩萨王爷二太子完颜宗望酒盅里面下毒,企图致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