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南中瘴林被一层浓密的晨雾所笼罩,雾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的气息。董卓身披玄铁重铠,站在这片瘴林之中,他的铠甲上爬满了萤火虫大小的碧绿蛊虫,这些蛊虫在铠甲上缓缓蠕动,仿佛与铠甲融为一体。
董卓的靴尖随意地碾过一具蛮族斥候的尸首,那具尸体的七窍中突然钻出了一些藤蔓状的活物,它们迅速地缠绕住了尸体手中的青铜匣子。匣子的表面浮雕着一个九头蛇图腾,这个图腾突然睁开了眼睛,蛇信子“咔嗒”一声弹出了一寸,露出了匣子内部的景象。
只见匣子内浸泡着靛蓝的药液,药液中漂浮着三百颗虫卵。这些虫卵看起来十分诡异,它们似乎在吞噬着周围的雾气,将雾气吸入自己的体内。
“主公,虫卵在吞雾!”站在董卓身旁的贾诩突然喊道。他的黑裘扫过脚下的腐殖土,卦盘碎玉如同闪电一般扎入了树根的裂缝之中。
然而,话音未落,九名身披孔雀羽的南中巫祝如同鬼魅一般从晨雾中踏歌而出。他们的歌声悠扬而诡异,仿佛来自幽冥地府。为首的老者手中捧着一个陶罐,陶罐突然发出了一声脆响,随即龟裂开来。
罐中并没有窜出人们预想中的毒虫,而是三百条细如发丝的“噬髓蚕”。这些蚕身通体透明,上面用金粉描绘着一幅精美的图案,而这幅图案竟然是成都地宫的密道图!
吕布的赤兔马长嘶一声,前蹄刚踏入雾中便渗出黑血。方天画戟横扫三根孔雀羽,戟尖触及第四根羽毛的刹那,羽管中爆出墨家机关蜂巢——蜂针刻着的“献”字遇风即燃,将两名西凉铁骑的面甲熔出蜂窝孔洞!
蔡琰手持焦尾琴,优雅地舞动着琴弦,如行云流水般地掠过蛊群。她的手指轻挑琴弦,犀筋弦如同灵动的蛇一般,迅速地勾住了三条噬髓蚕。
“明公,快看!这蚕腹之中似乎藏有武侯的《镇蛮令》!”蔡琰的声音清脆而急切。
就在她话音未落之际,琴音骤然响起,如同晨钟暮鼓一般,震颤着《清心咒》。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那三条被琴弦勾住的噬髓蚕突然身体僵直,仿佛失去了生命一般。
众人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只见那原本隐藏在蚕身之内的羊皮残卷,在遇到雾气后竟然渐渐显露出了原形。仔细一看,这竟是诸葛亮七擒孟获时留下的血书!那用朱砂写就的“南中”二字,此刻正渗出丝丝黑血,仿佛在诉说着当年的故事。
“哼,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董卓见状,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他双手一挥,使出了五禽戏中的鹿形招式,强大的气劲轰然爆发,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来。那蜂群在这股气劲的冲击下,瞬间被震得粉碎。
与此同时,玉玺上的紫芒顺着蚕丝如闪电般灌入地脉之中。刹那间,整片瘴林都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撼动,开始剧烈地倾斜起来。
随着瘴林的倾斜,腐土下的三百口“噬魂瓮”也逐渐显露出来。这些瓮口紧闭,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就在众人的注视下,瓮口突然弹开,一股浓烈的汞液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浸泡在汞液中的南蛮先王尸骸如鬼魅般跃出,手中的拐杖在空中挥舞,杖头的青铜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其震频竟然与蛊虫振翅的频率完全相同!
地动山摇间,巫祝首领突然撕开面皮。
他腐烂的颧骨上纹着《盘毒经》,经文“董”字标记处渗出脓血:“太师可知,这蛊虫吃的是人心贪念?”话音未落,九尊青铜蟾蜍鼎自地底升起,鼎耳垂下的铁链缠住赤兔马后蹄——鼎内沸腾的毒液中浮出张鲁虚影,他手中的五斗米道符箓竟与当前蛊群走向严丝合缝!
“坎位地裂,焚鼎!”随着这声怒吼,只见贾诩手中的碎玉卦盘如闪电般直插震位,瞬间引发了一场剧烈的震动。玉玺之力如汹涌的波涛一般,逆冲而上,与星宿之力相互碰撞,发出阵阵轰鸣声。
就在此时,那一直沉默的蟾蜍鼎突然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猛然炸裂开来。无数碎片四散飞溅,而原本藏于鼎腹之中的三百卷《绝命书》也如同被惊扰的蜂群一般,破空飞舞。令人惊奇的是,每一卷《绝命书》的落款处,都盖着一个鲜红的“刘璋”私印,而这个私印竟然与蛊虫复眼中的密道图完全重合!
与此同时,吕布的画戟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劈向那两尊铜鼎。只听得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两尊铜鼎瞬间被劈成碎片。然而,正当吕布的戟尖寒光要继续撕裂第三尊鼎时,却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凝滞,无法再前进分毫。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第三尊鼎内突然窜出一道黑影。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并不是预想中的毒液,而是半截残破的书卷。这书卷显然年代久远,纸张已经泛黄,但上面的字迹却依然清晰可辨——那竟然是始皇亲书的《绝蛊诏》!
“弦断!”就在这时,蔡琰的焦尾琴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只见那七根琴弦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齐刷刷地断裂开来,断弦如银蛇一般窜入鼎缝之中。紧接着,琴腹的暗格突然弹射而出,一枚“定魂针”如闪电董卓的赶山鞭卷住巫祝脖颈,鞭梢紫芒映出蛊虫腹部的阴符——符纹竟与玉玺碎片的裂痕完全契合!玉玺之力灌入地脉的刹那,瘴林深处三百里墨家机关城轰然显露——齿轮咬合声震耳欲聋,城中三百架“诛心弩”调转箭槽,弩箭竟是用镇压南中的青铜柱熔铸,箭簇刻着的“蛊”字与地宫剑鸣同频震颤!
五更鼓响时,雾散蛊息。
巫祝的孔雀羽衣卡在青铜弩机间,羽管中未燃尽的《盘毒经》正与玉玺共鸣。董卓的赶山鞭卷起一只蛊虫残骸,紫芒映出机关城核心的血篆——
“献蛊非臣服,人心自为盅。”这句话仿佛是一道神秘的咒语,在寂静的地宫中回荡。
蔡琰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断弦琴已经沉入了腐殖土层,仿佛被这片土地吞噬。她那染血的指尖轻轻地拂过青铜蟾蜍,仿佛在触摸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
“这蛊惑的不是魂……”蔡琰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漫,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而是诸葛武侯当年未驯服的野性。”
她的目光投向地宫的最深处,那里是虫巢的所在。在黑暗中,三百颗休眠的蛊卵静静地躺着,它们的表面密布着阴符纹路,如同沉睡的恶魔。
然而,就在蔡琰凝视着这些蛊卵的时候,一个惊人的变化发生了。这些原本安静的蛊卵突然开始转向北方,它们的卵壳表面的阴符纹路也随着洛阳方向传来的玉玺震颤而缓缓蠕动起来。
这诡异的一幕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这些蛊卵感受到了某种强大的力量的召唤。而这股力量,究竟是来自于那传说中的玉玺,还是隐藏在人心深处的欲望和野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