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真把警帽按在会议桌上时，金属与实木的碰撞声让整间办公室都为之一震。她盯着投影幕布上循环播放的监控截图，喉头泛起铁锈味——那是她三天前在夜总会门口接过薛盟递来的烟，指间火星明灭的画面。
"；唐队，纪委那边需要您书面说明当天行程。"；副局长的声音裹着中央空调的冷风钻进耳膜。她余光扫过窗外梧桐树影，想起那个浑身带着雪松气息的混账东西此刻或许正倚在某条暗巷的墙根，把玩着打火机里嵌着的窃听器。
手机突然震动，未备注的号码发来照片：她制服肩章的反光正好映出薛盟侧脸。附文是道选择题："；今晚八点，要么带着搜查令来城南仓库见我，要么等着这些照片出现在市局大门口。"；
唐真咬碎后槽牙里的薄荷糖，金属外壳在掌心捏成扭曲的月亮。
"；唐警官抓犯人时，也这么喜欢往人怀里钻？"；薛盟的手蛇一样缠上她的腰，出租车顶灯在车窗投下摇晃的橙黄光斑。唐真盯着后视镜里司机僵直的脖颈，指节抵住对方锁骨下方三寸："；薛先生最好记得，袭警够你蹲三年。"；
男人低笑时胸腔的震动透过衬衫传来，他忽然扳过她下巴，薄荷烟草的气息混着酒气："；上次在夜总会，你心跳可没现在快。"；唐真感觉耳后敏感的皮肤要烧起来，膝盖狠狠顶向对方胯间，却被薛盟用大腿牢牢禁锢在座椅上。
"；别动。"；他咬着她耳垂呢喃，手指勾开警用皮带搭扣，"；你们警校没教过，被劫持时要保持呼吸平稳？"；金属齿扣相撞的脆响里，唐真摸向腋下枪套的手指微微发颤。
当薛盟的皮鞋跟敲在唐真公寓门槛上时，她后悔了。月光斜斜切过客厅，在米色沙发投下刀锋般的光影。男人晃着手机里的照片，指腹抹过她制服的铜质纽扣："；听说警服是最难解的束缚？"；
"；滚出去。"；唐真拽着防弹衣下摆后退，后腰却撞上玄关的全身镜。镜面震颤的瞬间，薛盟突然扯开领带，深灰色西装裹着侵略性极强的气息压过来，将她困在镜前。
"；唐警官害怕自己的倒影？"；他贴近她颈侧，喉结蹭过动脉时带起一串战栗，"；还是说……怕看见和我纠缠的模样？"；镜中倒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唐真看见自己泛红的耳尖，和薛盟眼中跳动的磷火。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撕裂对峙。薛盟退后半步接听，她趁机抄起鞋柜上的拆信刀，却被对方精准扣住手腕按在镜面上。冰凉的镜面贴着滚烫的脸颊，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和电话那头的娇笑："；薛少，人家等你整晚了呢……"；
挣扎中唐真脚下一滑，整个人跌进沙发。薛盟顺势压下来，膝盖顶开她防备的双腿。警用衬衫的第三颗纽扣崩开，露出锁骨下未消退的咬痕——那是上周在仓库搜查时，薛盟咬着她耳朵留下的印记。
"；放松点。"；他指尖划过敏感的腰线，顺着脊椎沟壑往上，"；上次在仓库，你明明……"；湿热气息喷在耳后，唐真突然弓起身子，牙齿深深陷进对方肩头。血腥味在口腔炸开的刹那，薛盟闷哼着加深这个吻。
当他的手掌钻进衬衫下摆时，唐真摸向茶几上的拆信刀。锋利刀刃划过男人手背的瞬间，薛盟反而低笑出声："；够辣。"；血珠滴在她锁骨，混着汗水洇开胭脂色的痕。
"；唐警官该不会以为，这是我弄的吧？"；薛盟突然扯开自己衬衫，腹肌上的抓痕还渗着血丝。他抓起唐真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灼烫的温度让她指尖发颤。两人滚作一团时，唐真大腿突然触到一片湿润。
月光此时恰好被云层吞没，黑暗里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薛盟的拇指摩挲过她腿根，沙哑嗓音裹着蛊惑："；承认吧，你比想象中更想要我。"；唐真抓起抱枕砸过去，却在起身瞬间被拽回沙发，男人炙热的欲望抵着她最柔软处。
"；叮——"；微波炉突然跳转的计时器惊破旖旎。薛盟退开时，唐真才发现两人身上沾满爆米花碎屑。他慢条斯理擦着裤子上的可疑水渍，忽然将纸巾按在她腿间："；看来唐警官需要我帮忙擦？"；
当薛盟晃着染血的纸巾走向厨房时，唐真摸出了配枪。子弹上膛的脆响让空气凝结，男人举着两杯牛奶转身，杯壁凝结的水珠沿着喉结滚进领口："；要配饼干吗？你最喜欢的榛子味。"；
她看着他将牛奶放在茶几，袖口翻折处露出狰狞的疤痕。薛盟忽然握住她持枪的手，枪口抵着自己眉心："；现在开枪，明天那些照片就会登上头条。"；热牛奶氤氲的雾气中，唐真嗅到若有若无的焚香味。
"；下周三，老地方见。"；薛盟临走前抽走她警帽上的警徽，金属徽章在掌心折射出冷光，"；作为交换，那些照片和证词都会消失。"；防盗门合拢的瞬间，唐真听见他混着夜风的低语："；上辈子你就欠我一次……"；
唐真蜷在沙发里，大腿残留的黏腻感让她恶心又心悸。警用对讲机突然炸响："；唐队！城南仓库发现命案！"；她抓起外套冲向车库时，后视镜里映出锁骨处的红痕——那是薛盟临走前咬的，形状像半枚残缺的月牙。
现场封锁线外，法医正在装袋的证物袋里，躺着那枚被薛盟拿走的警徽。唐真盯着证物袋上的血迹，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打火机开合的脆响。雪松与硝烟的气息中，薛盟的声音混着夜露浸透脊背："；这次死者后腰有月牙形胎记，和唐警官锁骨上的……真像。"；
他指尖抚过她警衔，在二杠三星的位置停留："；升到一级警督那天，记得穿警服来见我。"；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唐真转身时，薛盟突然贴近她耳际："；你上次说想看我穿制服……"；
晨雾漫过仓库铁门，将两人纠缠的身影吞没。唐真摸向腰间的动作僵住，因为她感觉到薛盟的枪正抵着自己后心，而对方唇齿间的血沫正顺着她颈侧滑进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