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李明一马当先,率领着甲队老本兵,如汹涌潮水般涌入平远县城城门。日光洒落在他们手中的长刀上,反射出森然寒光。队伍齐声高呼:“投降不杀!只诛首恶,余者不问!”那声浪仿若能冲破厚重云层,震得人耳鼓生疼,气势锐不可当。
城门洞内,赵刚、张浩等内应早已焦急等候,见李明等人到来,迅速迎上会合。李明神色冷峻,一声令下,众人即刻合兵一处,朝着城头疾行而去。一路上,那些原本负责守城的壮班民壮和捕快,望着这群杀红了眼的队伍,恐惧瞬间攥紧了他们的心脏,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听着“投降免死!”的喊叫声,手中武器“哐当”坠地,纷纷跪地投降。
李明冲在队伍最前端,他警惕地扫视四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抱头蹲在地上的俘虏,以防敌人垂死反扑。身旁的老本兵们紧密跟随,彼此间配合默契,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随着逐渐逼近城头,那些负隅顽抗的敌人,看到这股锐不可当的气势,士气瞬间土崩瓦解。有的吓得面如土色,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恐惧,转身便朝着后方夺命逃窜;有的则呆立当场,眼神空洞,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不知所措。老本兵们见状,口中暴喝:“还不跪地投降,想死吗?”挥舞着手中长刀,刀光闪烁间,敌人吓得纷纷丢掉兵器跪倒在地。李明随手抓起一个地上跪着的俘虏厉声喝问:“赵文儒这个匹夫在哪儿?”俘虏哆哆嗦嗦指向城门楼方向。
很快,李明等人成功登上门楼。城门楼上一片狼藉,丢弃的武器杂乱地散落一地,敌人四处奔逃,场面混乱不堪。李明目光如炬,迅速搜寻着知县赵文儒的身影。
终于,在城门楼的一角,李明发现了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赵文儒。此刻的赵文儒,往日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头发蓬乱如枯草,官服被扯得褴褛不堪。他望着步步逼近的李明,嘴唇颤抖,喉咙里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明大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赵文儒,眼中满是愤怒与不屑:“赵文儒,你的恶行今日到头了!匡英兄弟和那些受苦百姓的血债,你拿什么来还?”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饱含着无尽的怒火。
赵文儒本已吓得魂不附体,却突然双眼一瞪,强装镇定地吼道:“大胆反贼!我乃朝廷任命的平远县知县,代天子守牧这一方百姓!你们公然造反,攻打县城,就不怕被灭九族吗?现在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他一边嘶吼,一边试图挣扎着站起身来,可双腿发软,刚起身便又重重地跌坐回去。
李明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代天子守牧?你看看这平远县的百姓,被你压榨成什么样子!匡英不过是为百姓讨个公道,就被你残忍杀害。天子若是知晓你如此鱼肉百姓,第一个要治罪的便是你!今日,我就代表这无数受苦的百姓,取你性命!”说罢,李明大手一挥,示意手下将赵文儒押下。
与此同时,其他老本兵迅速控制住城头的各个关键位置,将剩余的敌人全部肃清。城头,大明的日月龙旗被换成了代表李明等人的红旗,那旗在风中烈烈作响,宣告着平远县城已易主。
城内百姓听见喊杀声吓得赶紧关门闭户。他们看着那些杀向县衙的老本兵,眼中既有兴奋与期待,又带着一丝忐忑与不安。李明沿途,大声向百姓们宣告:“乡亲们,不要害怕!我们是来为大家讨回公道的,从今天起,平远县将迎来新的生活!”百姓们听后,先是一愣,随后纷纷爆发出阵阵热烈的欢呼声。
然而,混乱并未就此结束。一些平日里横行霸道的地痞流氓,见县城局势大变,竟趁机浑水摸鱼,在大街小巷里肆意打砸抢烧。店铺被洗劫一空,货物散落满地,挨家挨户砸门抢劫,妇女被扑倒在地,百姓们吓得四处逃窜,哭喊声、叫骂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县城陷入一片混乱。
李明刚占领县衙(县衙书办、门子、小吏早都跑路了),得知消息后,怒不可遏,一拳砸在桌子上,大声下令:“焦铭,你带一队人去弹压街面,务必将这些地痞流氓一网打尽,一个都不许放过!”焦铭领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带着四十多名老本兵,手持利刃,分成4组,如猛虎下山般迅速冲入城中。
老本兵们一现身,那些地痞流氓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这些平日里只会欺负弱小的家伙,哪见过如此阵势,瞬间作鸟兽散,像老鼠见了猫一般,撒腿就跑。焦铭和老本兵们在街巷中展开追逐,他们的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县城原本的宁静。
很快,焦铭等人就追上了十多个跑得慢的地痞。这些地痞被团团围住,吓得瘫倒在地,浑身颤抖,不断求饶:“大爷们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焦铭满脸怒容,高声宣布:“你们趁乱作恶,危害百姓,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随着焦铭一声令下,刀光闪过,十多个地痞瞬间身首异处,鲜血在地面蔓延开来,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百姓们躲在屋内,透过门缝窗缝,悄悄张望着这一切,看到平日里为非作歹的地痞得到惩处,他们心中都暗自叫好,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 。焦铭他们就拎着这十几颗血淋淋的地痞无赖的脑袋在大街小巷巡逻,边走边高声呼和:“道路戒严,义军镇压地痞无赖,闲杂人等不得外出,否则一律砍杀!”
骚乱迅速被平息,县城逐渐恢复了平静。李明坐在县衙大堂,神色疲惫却又透着坚定,准备审问知县赵文儒。这时,一名手下匆匆进来,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老大,兄弟们在街上抓到了知县的师爷,现已带到!”
谭师爷被押进大堂,他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神色慌张,往日的精明干练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脸的惊恐与无助。一进大堂,他“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如捣蒜,哭喊道:“大爷饶命啊!我对这县城了如指掌,愿意戴罪立功!我能帮您出谋划策、带路、整理账目、找物资,还知道城里谁家有钱,谁作恶多端!”
李明闻言,目光如鹰隼般审视着谭师爷,心中思索着他话语的可信度。片刻后,他缓缓说道:“暂且饶你一命。从今日起,你为我军军师,协助二当家满天星处理军中要务。你先带士兵去清点衙门库房里的物资钱粮,至于你说的抄没富户的建议,后续再研究。”
谭师爷连忙应下,额头上满是冷汗,唯唯诺诺地退下。此时,又有手下前来汇报:“大哥,二当家派人来请示,城外流民该如何安置?还有刚刚抓到的五十来个俘虏,如何处置?”
李明不假思索,沉稳而果断地说道:“把俘虏都放了,他们都是本地受苦的百姓,派人好言安抚,再发放些粮食让他们回家。城上战死的民壮衙役告诉家人去收尸,我们的兄弟伤的要尽快送到城内的医馆妥善医治,不能寒了兄弟们的心;死的让二当家派十个精壮流民来给运到城外埋葬好。城外的流民,让二当家立刻架锅煮饭,不仅要让他们吃饱,还要安排上肉。另外,让二当家带领流民部队把四个城门团团围住,不许城内百姓往外跑,也不许城外流民进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手下领命,迅速转身离去。马上又有焦铭来报现在街面清静了,是不是可以放开戒严令了,以免给百姓生活造成过大的影响。这一桩桩、一件件后续事宜处理起来那是非常的麻烦,弄的李明一个脑袋两个大,总感觉都要办,又没那么多人手和精力去处理。这时候,谭师爷看出了端倪,乘机走上前来,进言:“掌盘子,您日理万机,这些后续的收尾交给小人来处理就好,您歇息一下,别累坏了身体啊。”李明猛的意识到,对呀!自己放着专业人士不用,学什么常凯申搞微操啊!立刻下令把谭师爷升为平远县的新县令,负责处置县内大小善后事宜。部队则就地休整,明早各头领来县衙议事。
安排完毕,窗外的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夜幕笼罩着整个县城,李明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不仅来自身体,更来自内心。他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挥挥手打发谭师爷晚上加班干活去了,命令张浩带着手下几个兄弟把守县衙,自己则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县衙后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