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到了家中后,张龙又带着家中蒸好的大白馒头去了庄子,创业阶段就是这样的,忙碌是常态,
站在院中秦浩心中也安慰着自己,要是马周能来帮自己就好了。
正巧遇到武曌走出屋子,一见秦浩在院中,忙又转身回去了,
这可把秦浩气个够呛,咋地,生气也得有个头吧,这是打算老死不相往来吗?
迈步朝着东厢房走去,直接进了屋,见武曌坐在椅子上气嘟嘟的样子,
叹了口气,赔笑道:“武娘子的气性太大了,真是吓到了我的小心脏,我之前就是好奇多问了一嘴,你生气有没有最长的记录?”
武曌冷冷的瞪了秦浩一眼,心中始终不能原谅秦浩的伤心之语。
“我从来了县子府,就已没了其他退路,公子却如此轻慢于我,真当我武曌是可以随意欺侮之人?”咬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倔强与委屈。
秦浩自知理亏,连忙上前,言辞恳切地说道:“武娘子,是我言语不当,冲撞了你,还望你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你也知晓,我这嘴有时就是比脑子快,好奇心重,爱开玩笑,说出的话未及思量,绝非有意伤你的。”
武曌别过头去,依旧不言语,但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秦浩见状,心中一喜,继续说道:“武娘子,你看这府中景色宜人,今日阳光也正好,不如我陪你到院中走走,散散心如何?
你若是心中有气,便冲我撒出来,打我几下也无妨,只要你能消气就好。”说着,还故作可怜地伸出手臂,往武曌面前凑了凑。
武曌看着他那副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公子果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罢了,今日便原谅了公子。
不过往后可不许再这般胡言乱语,女子的名节等同于性命,岂可随意置喙。”
秦浩连忙点头如捣蒜,“一定一定,我秦浩对天发誓,绝不再犯。”说着,摆出邀请的手势。
武曌也顺势站起身,往外走去,秦浩呼出一口气,暗恨自己大嘴巴,方法用得不对,也跟了出去。
站在院中,秦浩从怀中掏出一个口哨,用力吹了一下,把武曌吓得一激灵,腿有些软,
秦浩忙扶住武曌,武曌登时又闹个大红脸,嗔怪的看着秦浩道:“公子,为何总是这样子跳脱。”
忙挣开站了起来羞涩不已。一下子所有人都聚到了院中,寻找声音的来源,见到少爷和先生站在院中,好奇的望着二人。
秦浩哈哈大笑,又掏出一个口哨,给了赵虎一个,又演示了一下,赵虎好奇的吹了几下,众人都觉惊奇,一时间远处的狗都惊慌不已。
秦浩忙道:“口哨用作紧急时候使用,平常莫要胡乱使用,赵虎,你们平常训练召集人手时最是有效。”
赵虎看着这小东西十分开心,问道:“公子,庄子上壮汉多不多,王大哥还没有开始招收人手呢。”
秦浩表示不急,等庄子都稳定下来再说。大丫盯着少爷手上那个口哨,在动着小心思。
秦浩问了下四女酒、糖、茶、味精的存量,心中有了数,让大家不要停,每天都要制作,然后保存起来,
尤其是春兰,一个器具还要制大蒜素,比较麻烦,分配好时间,注意去除味道,等将作监再做出一个给到宫中后,这边平常就不需做了。
众人都问着少爷庄子上的情况,秦浩只好如实的讲了讲惨状,又描述了下大片的田地,
众女都没耕作过,也不懂地的好歹,只是觉得大,肯定是极好的,都欣喜不已。
刘伯却面有忧色,担心少爷吃了大亏,不过也没开口,因为少爷好像有一种神奇的本领,能够逆转很多不利的局面。
武曌则不清楚秦浩的神操作,直言不讳道:“那田地离水源有几里地之远,靠人工取水根本就不可取,要知道那可是上千亩,怕不是要全都累死。”
说完不屑的看着秦浩,看你牛的,这下吃了大亏了吧。
秦浩知道武曌对自己的嘲讽也是种关心,没在意说话的语气,抿着嘴想了想道:“你想不想去实地看一眼?”
武曌一下子来了兴趣,自打进了宫都多久没有出去走一走了,
到了县子府看着好像自由了,也不是随便就能外出的,看来公子先前不是说假话。
收起了那复杂的神情,小声问道:“公子真的肯带我出去吗?“
秦浩不以为然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之前不就对你说过,你在府中行走自由的吗?
想出去就出去呗,不过最好别单独一个人,我觉得长成你这样的单独外出会有危险,嘿嘿。”
武曌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容貌,害怕公子反悔,忙道:“公子,我外出的时候都是穿男装的,不会有问题的。”
秦浩道:“还是和我说一声,我不会限制你外出的,但是要保证你的安全,懂吗?这是关心,不是看管你。”
武曌这才放下心来,对众女道:“饭食也消的差不多了,再学习一个时辰吧。”
众女都应声,随着武曌去了书房。
秦浩正乐不得自己一个静静,警告赵虎不要乱吹口哨,要不就没收作案工具,再没得吹的了,赵虎嘿嘿嘿的跑开了。
秦浩看着刘伯道:“刘伯,你勿需担忧,少爷我都晓得的,我有法子让水神把水给少爷送到地里的,哈哈。”刘伯也终于放下心来。
趁着众人都有事做,一个人舒舒服服洗个澡,
天气太热了,这穿的都是长袖,秦浩这种爱出汗的体质是真的有点受不了,
想着让谁帮自己做两件半袖和大短裤,在自己屋里穿总没关系吧。
庄子上现在应该干得热火朝天了吧,一想到大片的土地和那百来户的人家,秦浩就心情激动,
换个人可能会愁到白头,可秦浩从现代人的视角就像捡到了黄金,晚上就得准备规划图了,得在酒楼开业前把地都整理好,工坊先对付上,干起来再说。
遗憾的是庄子上的人大都瘦骨嶙峋的,没多少壮汉,还是得从难民中找一些,让二弟帮忙号召一下,城内的也行啊。
一边洗刷刷,一边蹦恰恰,此时的庄上已经炖好了羊汤,王朝马汉管理着队伍,看着众人每人盛了满满一大碗,馒头每人一个,吃完再取,不准私藏。
村民们一个个犹如恶狼吃着这不曾吃过的美味,有的还眼含热泪。
秦忠则发挥了自己的特长,鼓动着大家天黑前争取多干些活,要对得起少爷的恩赐。
套着裤子,光着膀子,跑回了正屋,躺在榻上听着书房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秦浩感觉生活是如此的美好,除了有点阴气重,哈哈哈。
迷迷糊糊的居然睡了过去,梦中的长乐依然是那么的动人,只是旁边丈母娘老瞪个牛眼看着我们做什么,真烦人,没事干很闲吗?
过了许久,大丫悄悄掀开帘子,看着少爷赤着上身像是睡着了,有点脸热,
好在不是头一次了,还是走了过去,轻轻的推了推,小声说道:“少爷,房相府上来人了,说是有要事与少爷说。”
秦浩睁开眼睛,看着大丫,没想到自己居然睡着了,忙坐起来。
大丫找出少爷之前的衣服,把新做的灰袍子拿了出去,出屋前还对着秦浩说道:“少爷,小睡时也得盖着些,免得着了凉呢。”
秦浩穿戴好,一边扎着腰带,一边往外走,见武曌在院中与一仆人打扮的人在说着什么,心中有了点想法。
武曌不似大多女人柔弱,是个能顶事的,人家是能做皇帝的女人,能力自然不可小觑,
只做个先生委实屈才了,这样压抑也不好,抽空和她深入交流下,看看行不行。
“小郎君,老爷让小的来通知小郎君一声,杜相病逝了,让明日与老爷一起去吊唁一下。”
秦浩听了大惊,不对呀,之前不都好好的吗?今日问过还有仆人来府上取了药来着,这怎么突然人就不行了?
这什么情况?难道朱元璋给送了大鹅?呸呸呸,串台了。
忙问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说说具体情况,按理说不应该啊,我开的药绝对是对症的,就算不能保证药到病除,也不至于就延长这么几天啊!“
那仆人一愣,敢情人家是吃了你的药没的啊,一时不知怎么回话,
想了想弱弱回道:“具体情形小的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听说是突发急病过世了,
棺椁已拉回长安了,这是老爷给郎君准备的吊服。”说完递过来一套衣服。
秦浩莫名其妙的接过衣服,还是不解,这是哪里出了问题。
恩?拉回长安,杜相去了外地不成?就这差劲的身体还敢去外地旅游不成?
这是不想我改变历史的意思吗?问题是今年去世还是不符合历史啊?
唉。长叹一口气道:“辛苦跑一趟了,进屋喝口茶吧。”
那仆人连声摆手感谢,道声还有事情便匆忙离开了。
秦浩一屁股坐在院中的石桌上,心情不太好,
自己的医术在现代也是小有名气的,这回了大唐不说碾压众人,也不至于一出手就伤人啊,神情有些沮丧。
武曌哪里能知晓秦浩心中那些纷繁复杂的念头,见公子神情落寞,只当是公子在为杜相的过世而伤心呢,
忙上前安慰道:“公子,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况杜相已然到了杖国之年,他老人家能在生前做出如此大功德之事,也算是可以含笑九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