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一声叹息,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与了武曌。
武曌小嘴久久不能合拢,一个县子是如何就无端扯上了刺杀之事的,
秦浩在长安没有根基,这以后怕不是要深陷其中,想了想道:“公子,你先前不是说要组建护卫的吗?”
秦浩点了点头道:“恩,不过此事一时也急不了,即使人招到了,也要训练,
当务之急是要把庄子的产业弄好,没有财力做支持,啥护卫都没用的。”
武曌犹豫道:“公子总是心心念念的让我帮忙,不知道你想让我帮什么忙呢?”
秦浩惊喜道:“你肯帮我的忙了?可不要小女子脾气逗人玩呀?”
武曌气道:“我又不是大丈夫,不懂得一诺千金,再说我一个小女子又能有什么本事不成。”
秦浩忙道:“别别别,你的本事别人不知道,我可是太知道了,
得,你别问我咋知道的,我会相面的,你忘了吗?你可是有大气运之人,就从你来到县子府就是你的第一份气运。”
武曌扑哧笑了,撇撇嘴道:“真不知公子的脸皮为何如此之厚,这哪是夸人,明明是拐着弯的夸自己呢。”
秦浩下意识的抓住武曌的小手:“你可答应了,不许反悔,反悔是小。”
没等秦浩话说完,武曌急忙挣开秦浩的大手,站起身脸色羞红:“公子,你,怎能如此无礼?”
秦浩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一时情急当成现代了,奶奶的。
忙瞎掰扯:“你别多想啊,这是道家的礼节,嘿嘿。我是正人君子,你别想歪了,
快坐下,我想法可多了,但一个人抽身乏术,必须得有几个信得过的人才行。
可王朝他们就是个粗人,干不了这些事,只能陪我冲杀罢了。”
武曌看着秦浩的眼睛,有点害怕他再上手,说道:“公子直说便可,我有点怕你。”
秦浩右手一摊:“坐到对面总行了吧。”终于认真与武曌说起了自己的一些设想。
武曌一开始一直以为公子是要自己帮他打理庄上之事,听着听着才发觉是自己想差了,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一个所谓的账房,
竟然是让自己抛头露面,负责什么“外联”活动,等大丫身体好些,以县主的名义,多多结交达官显贵家的千金,
举办诸如“美食节”、“赏花会”、“闻香会”、“发布会”之类的活动,自己来当主持人。
这可让武曌头一次觉得自己力有不逮的感觉,关键是没做过啊,为什么觉得我能行?
秦浩信心十足道:“你行的,相信我,你只要出了宫干啥都能成,嘿嘿。”
武曌也像是被打了鸡血,不断给自己打气:恩,我行的,一定行。
“那公子给我开多少工钱?”秦浩一下子被踩在了七寸上的感觉,
“武娘子啊,咱们眼界能不能高些,到那时候,钱对你来说已经没啥用了,你需要的是格局,格局懂吗?”
“不懂,我还想买好多好东西呢?我还想给阿娘、阿姐、阿妹买礼物呢!”
秦浩有些无语:“以后府中但凡生产出来任何新品,你都随意支用就是了嘛,不比长安城买的那些强多了?关键是不用银钱购买呀。”
武曌一想也是,心中窃喜,“公子,我能不能邀请阿娘他们来府中做客?”
秦浩站起身无所谓道:“那是你的自由,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你是自由人,懂了吗?”
走到门口,一个回眸:“这些计划还要些时间慢慢施行,别急啊,先把大丫、春兰他们的文化水平提上去,
以后都是你手下的大将的。跟我来,先给你一个小任务。”
来到正屋,武曌接过公子递给自己的白叠子,莫名有些疑惑。
“这个白叠子对我们十分重要,等棉桃的外皮由绿色变为褐色,上面出现裂缝时,就长成棉铃了。
要将种子收集好,晾晒几日,使棉铃开裂,到时候我有大用的,一定要重视起来哦。
这个小东西未来将会发生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冬季,你慢慢就会懂了。”
武曌也感受到了秦浩对这盆植物的重视,重重的点了点头。
秦浩翻出之前剩余的木块,坐在椅子上又开始雕刻起口哨来,
武曌将白叠子放在桌上,打开衣柜取出一件干净的衣袍,强行让秦浩换了下来,叠好沾了血的衣袍放在桌上,
静静坐在椅子上,一会看看棉桃,一会又看着秦浩雕刻,心中说不出的自在。
等做好四个哨子,用兽皮裹些研磨粉将哨子都磨得光滑了些,递了一个给武曌,
“喏,送你一个,回去洗洗再用。”武曌开心接过口哨,放在手中把玩着。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得给大丫换药了,招呼武曌把口哨收起来,过来学习一下如何换药,给女孩子换药武曌更方便些。
大丫已经睡醒了,静静听着正屋里少爷和武姐姐的谈话声,见二人进屋来给自己换药,身子往上直了直,
靠在榻上,微笑看着少爷,说道:“少爷,我感觉好多了,没那么晕了,就是这几日不能去衣店了。”
一边给大丫换药,一边教导着武曌注意事项,
大丫感受到少爷的大手在自己的小腿上不断摩擦,心中欢喜,面上发热,又听到之后由武姐姐替自己换药,又隐隐有些失落。
换好外敷的药,又一顿哄一顿骗的喝了加了糖霜依旧难喝的药汤。
秦浩又开始畅谈起了大丫获封县主之后的美好生活,二人就静静的用崇拜的目光望着秦浩,貌似也没听进去什么东西。
直到把大丫又给说睡着了,才长呼一口气,悄悄的退出了房间,又朝武曌摆了摆手,朝前院行去,打算给虎子换些药,
刚过垂花门,就听到有人叩动门钹,刘伯也打开房门,秋菊也从厨房那边探出头来,分别与少爷四目相对。
秦浩伸手制止刘伯开门,轻步移到大门前,顺着门缝往外看了一眼,刚刚的经历让秦浩不敢大意。
只见两个工匠模样的人站在门口,也不认识,开口问道:“请问找谁呀?”
旁边伸出一个脑袋:“正则,是我。兄长今日说起全伯被人急匆匆的带走,
我与兄长今日正好闲一些,过来看一眼,顺便送个好东西。”
秦浩忙打开大门,就见阎氏兄弟一起都来了,那两个工匠抬着个崭新的蒸馏器站在门前,
秦浩大喜,忙迎二位兄长进屋,让二位工匠就将蒸馏器放在垂花门旁边即可,
招呼大家一同进了堂屋,二位工匠受宠若惊,连连道谢,
阎立德念念有词,垂花门,这个名称倒是别致,左右垂下的短柱确实像垂下的花,
不错不错,和二弟耳语了两句,阎立本也是眼睛一亮。
众人落座,秋菊没等少爷说上好茶,就端着个大托盘走来了,一个个端着茶盏好奇的看着这新奇的茶水。
一阵闲聊过后,得知是让全伯回了龙门县老家寻找外祖父下落,都放下心来,
秦浩自然是没有对二人说起刺杀一事,徒增担忧,于事无补。
待不多时,二人起身欲要告辞,忙里偷闲跑这一趟不敢多待,
阎立本表示屋子不是太大,如果像之前说的那样各处都挂上画有些不好看,
而且画作也不能太大,秦浩表示先不急,欠着,反正赖不掉,兄弟二人都摇头苦笑。
秦浩问起是否给尚药局也送了蒸馏器,阎立本表示又做了三台,送到宫中一台,段尚书要走了一台,剩下一台搬来了这里,
秦浩拍着阎立本的肩膀,连连表示够哥们。拿着秦浩给的小木盒,二人开开心心的走了。
后院的春兰听闻又到了一台新的蒸馏器,激动无比,天天擦来擦去的麻烦死了,差点给秦浩来个拥抱表示感谢。
也不用秦浩帮忙,四女硬生生的把蒸馏器自行搬到了后院去了。
终于安静了......
站在县子府门外,瞧着门上的门钹,眼睛微微眯起。
那对门钹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古旧的光芒,仿佛承载着岁月的秘密。
袁天罡缓缓抬起手,轻抚着下巴上的胡须,陷入了沉思。
他能感觉到这县子府中隐隐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场,让他这个精通命理之术的奇人也不禁心生好奇。
究竟此子是个怎样的人?为何会有如此多的离奇之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