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立政殿,寝宫,见烛火跳跃得厉害,长孙拿起剪刀,轻轻剪掉些烛芯,感叹良多,
以前在秦王府的时候,都没用过制作这么差的蜡烛,可想而知二郎治理一个国家有多艰难,
想到女儿白日与自己说起的给老臣体检一事,一边缝着衣物,一边等待着二郎的到来。
没过多久,李世民有些微醺的跨进寝宫,看见长孙在灯下缝补的动作,心中一叹,
观音婢贵为堂堂一国之母,跟着朕也没享受到什么。心情一下子低落不少,缓缓坐在长孙身边。
长孙将手中针线放下,不解道:“二郎这是怎么了?看你还喝了点酒,该是有了高兴之事,怎地一到了臣妾身边,便唉声叹气了呢。”
李世民动情的握着长孙的手道:“观音婢贵为一国之母,却做着寻常妇人的缝补之事,朕心中有愧啊。”
长孙笑道:“大唐建国才多少年,民生多艰,哪个国家初创不是如此,
臣妾做为一国之母,更应该以身作则,些许小事罢了,哪里就让二郎心疼至此。”
李世民将长孙轻轻揽入怀中,感受着温存。“二郎,今日有什么高兴之事吗?很久没见你独自饮酒了。”
“东突厥内乱加剧,朕有预感,一雪前耻的时机就快要到了,朕心中有些激动,故小酌了两杯。
还别说,这贞观酒两杯下肚,便浑身燥热,便想要来此见见观音婢。”
长孙小脸一红道:“臣妾都人老珠黄了,二郎还打趣臣妾。”
“观音婢怎可如此说,我看观音婢正是风情万种的年纪,多日未在此处留宿了,今日要不?”
长孙羞赧道:“二郎可要失望了,莫说二郎之前答应了臣妾,况且今日臣妾癸水到了。”
李世民恨恨地说道:“都是信了秦浩那臭小子的话,害得朕失了良机啊。”
长孙扑哧笑出声来,开口道:“秦浩说得不错,一时的忍耐换来长久的相伴,一切都是值得的,二郎觉得不对吗?”
李世民闻言也点了点头,“不知道这个小子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听其口中说出的话,哪里像个二十出头的人讲的,
细品之下莫不是经历了人生的颇多感悟才能说出的话。为了观音婢的身体,朕等得了。快和朕说说,今日有何趣事?”
长孙将长乐对自己使用孙子兵法之事说给李世民听,听得后者哈哈大笑,连说有趣,
开口道:“不过秦浩提的这个体检之事,倒是个颇为不错的主意,确能彰显天家仁德。唉,我越来越对此子起了兴趣,不论其他,单单是能为朕着想,便值得夸赞。
既然他求到了观音婢,那张宝藏也曾与朕说了几次想与秦浩学习医术,将他派到那个医学院去帮助孙神医吧。等观音婢与他亲自说,也好让他感恩观音婢。”
长孙笑道:“感恩不感恩的,臣妾不在乎,若是大唐能多些如孙神医一般的医者,却是件功德无量之事。
长乐还说了白药之事,他有把握从秦浩手中得到配方,献给你这个阻碍人家见面的父皇。”
李世民顿时尴尬不已,气道:“哪有女子主动天天见个男子的,不过她说没说什么时候弄到?”
长孙无奈道:“二郎,秦浩如果说了给就一定不会反悔,之前献的那些,哪样不是说到做到了,何必急于一时,
这是配方中的药材,可先准备着,长乐说药物一旦处理后都有期限的,不需太早制作。秦浩是个医者,肯定比我们要懂得的多。”
李世民拿着药方,心中得意,高兴道:“正式的场合见个面倒也无伤大雅,让稚奴陪着吧,这小子是个宝库,得多划拉点东西,哈哈哈。”
后半夜,柳银环还是发了热,武曌喊来了秦浩,情况比秦浩预想的要强不少,做不到无菌消毒就是如此,这种疼痛表妹这么多伤口受不了。
施了针,又给服了两粒抗生素、止疼药,终于又睡过去了,这次柳银环终于迷迷糊糊的见到了自己的表兄,虚弱状态下对着秦浩笑了笑,又沉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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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听到陛下下旨为长安城中知命之年的老臣做一次体检的消息,无不感激涕零,还没下朝高福就派张勤赶往县子府传口谕去了,
张勤一路猜测着能不能见着本人,过往的经历便是十次寻人九不逢,累我奔波总扑空,不知道这次能不能中个奖。
该着让张勤失望,一大早,霓裳楼就派人前来告知今日想要去桃源庄取茶,秦浩也正想去庄上看看情况,昨日茶叶也都运了过去,吃过了早饭,见银环退了热,心中大定。
交待夏荷留在家中照顾银环,无人之时要打开被子让伤口通通空气,熬药的事交给了全伯刘伯,有余贵李铁的守护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交待完便牵着雪影先行出发。安排孙勇护送着,让冬梅驾车带着其他众女稍晚些带着服装以及所需之物再过去,都见识见识现在的桃源庄的变化。
城中人多,一路牵着雪影行到了延兴门,见几人骑着马出城而去,甚是羡慕。
连忙牵着雪影来到城外一处空地,迫不及待地与雪影人兽交流起来。
雪影明显是谈恋爱可以,想上我没门的架式,弄得秦浩有点火大,见离城门远了,人也不多了,翻身就要上马,雪影却几次关键时刻跳起蹶着屁股,还摔了秦浩一回。
然后就立在一旁也不跑,颇有顽皮的意味。
秦浩温声细语道:“雪影,咱们两个有缘,你驮上我,我带你去见识突厥的草原,咱们各得其乐多好,难不成你让我天天牵着走路有甚意思。”
雪影脑袋一歪,看了秦浩一会,打了个响鼻,秦浩眼前一亮,有门,我去,这是听懂了我说的话吗?没那么邪门吧。
又来到雪影身侧,也不耍帅了,左脚踩上脚蹬,见雪影没动,用力一踩,右腿顺势跨到了马上,雪影高高扬起前蹄,秦浩俯身贴着马颈,拉紧缰绳。
雪影长嘶一声,马蹄踏在原地不停地刨动,似是在抗议秦浩。秦浩捋着鬃毛,开口道:“乖,听话,到时候给你找个俊俏的婆娘,如何?”
雪影安静了下来,驮着秦浩缓缓向前走去,秦浩大喜,轻轻一夹马腹,雪影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整个身体在奔跑中舒展成一道优美而矫健的流线,
秦浩只觉得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一种无法言语的自由奔放的畅快。
雪影的速度自然不是如意可比,不多时便奔出数里,与城门处所见的那几匹马错身而过。
秦浩缓了缓马速朝前慢跑着,心中有些疑惑。又行了一会,隐约见前方地上几道人影,顿时警惕起来,
待行得近了,有些吃惊,只见地上几人身下已有大片的血迹流出,看身上的服饰,分明是那几位薛家之人。
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马来,来到尸体处,看了一眼,翻转尸体一看,见身后一处被刺的伤口还汩汩的往外冒血,
缓缓放下尸体,避开地上的血迹,牵着血影到了一旁思索着其中的可能,目光如电般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地上的泥土被马蹄和脚步搅得一片混乱,秦浩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迹象。
在尸体不远处,有一些杂乱且深浅不一的脚印,似乎凶手人数不少,想着刚刚错身而过的那几人,心中似乎有点明白了。
远远望见长安方向有一队人正急急向自己的方向跑来,心中不由一叹,这他妈的不玩刺杀改玩构陷了,牵着雪影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辛处俭带着队伍气喘吁吁的跑到近前,便见到秦浩牵着马老神在在的立在几具尸体旁边,顿时大惊,身子往衙役身后躲了躲道:“秦县子,何至于此啊?”
秦浩歪头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道:“哦?辛大人这到达现场还真是及时,难不成认为是我杀的?”
辛处俭气道:“此地荒凉,只你一人站在尸体旁边,你觉得本官该如何认为?”
“大人如今不也站在尸体一旁吗?你怎知我不是路过此地,下马查看呢?”
“秦县子,你与薛家之人虽不相识,但你的家臣曾与之发生争斗,还砍死一人,你莫不是因而生怨杀人灭口?”
“停停停,我说辛大人啊,前不久我刚帮你破了两桩案子,你能不能动动脑筋,我真为你的智商捉急。我来教教你,你先找个人去验下尸体好吗?”
辛处俭一听,对,忙让班头去瞧瞧死因,那班头看了一眼秦浩之前翻转过来的尸体,仔细扒开伤口看了看,开口道:“像是一种圆形的锥子刺死的。”
秦浩一听,我去,可以啊,还知道自己的武器三棱刺,眨了眨眼道:“你看,对上了吧?我的武器辛大人见过,可不就是短刺吗?”
辛处俭被秦浩的话说得有点懵,“那秦县子可是认了?”
“唉,辛大人,你这个官是怎么当上的?不会是献了婆娘上的位吧?”
辛处俭一听大怒,还以为秦浩故意嘲讽他,大喊道:“围起来。”
秦浩顿时傻眼,啥意思,瞎说说中了?忙伸手道:“等等,别急,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辛大人,地上有四人,我只有一人,你看我浑身干净,头发不乱,脚底无泥,马蹄无血,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一下杀死四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