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怎么去了这么久?”
“小娘子父母都没了,帮着处理了一下后事,顺便给申个冤,回来准备一下便打算走了。
仁贵,今儿个怎么一个人待着?没陪驸马呢?”
“唉,表兄最近在宫中,没什么不安全的,我在旁边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在庄上和长安来回跑跑琐事。
这小娘子表兄说了要如何安排吗?你没狐假虎威吧?”
赵虎摇摇头:“不知道,我就报了下驸马的名字,这些你少打听。”
“别听仁贵扯淡,跑什么事了?不就是划拉那些好东西吗?给他的银环姐,他这毛病谁不知道?哈哈哈。”
“遗爱兄,听秦忠说,你还想揍他,私下可是和我告状来着,表兄没有空理这些破事,我也不介意帮个小忙。”
“哼!君子动口不动手。孙神医新研制出来了神药,还想着给你介绍一下呢,算了。”
“我不需要那玩意,表兄说了,那东西常服用不好,对了虎哥,你走的时候能不能帮我把这些东西都带回云中去呀?”
“行吧,反正带个女子也行不快,唉!还没恭喜仁贵又官升了一级啊。”
“哈哈哈,哪里哪里,共同进步,共同进步嘛!”
“哎呀,夫人,我就是和他们扯扯淡,这就回去,嘿嘿。”
“不必回了,你将这副药汁和这个使用方法给父亲送去,或可缓解魏王和晋王的毒,现在就去吧。”
“遵夫人的令。”
“旁边还有人呐,也不嫌丢脸,路上小心着点。”
“嘿嘿,管他们干啥,只要咱们不尴尬,多谢夫人的关心,放心吧!”
“我是让你小心点别把药汁弄撒了。”
“哈哈哈哈,遗爱兄,我们都还有事,恕不奉陪啦,哈哈哈哈。”
“呃,夫人,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酒娘一个上午就一直在医学院里诉苦,说你欺负人家夫君,还要动手啥的,你呀!可长点心吧!”
“我他......啊!这就走。”
-----------------
“长史,天大的喜事啊!”
张亮一愣,放下毛笔,有些疑惑:“何喜之有啊?”
韦庆植将一张撕坏的海捕文书放在桌案上,一脸的笑意:“这才贴了多久,居然就抓住了李晃,不成想他就在这安阳城中啊。”
张亮万分诧异:“居然还有这等巧事,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确是大喜,哈哈哈,快说说如何发现的?”
“说来也巧,这李晃好色成性,昨日宿于一妇人家中,夜了那男人回来,李晃便急匆匆逃了出来,
这家伙胆子挺大,居然看到海捕文书不跑,还将文书扯了下来,正巧被不良人给逮了个正着。
本来这画像与本人也没那么像,没当回事,谁知一大早,那男人来报案,说出了李晃的名字,法曹便报了上来。”
张亮听得大嘴都合不上了,大笑道:“该着我张亮立功啊,立即押往长安,
多派些人,可千万别让这家伙跑了,陛下有多恨他,我可太清楚了。”
“是,长史放心,他插翅也难飞,这个家伙之前死不承认,直接把腿给打断了,他往哪跑?
对了,方才长史夫人派人来寻,说是让您回去一趟,府中有事。”
张亮站起身,理了理衣袍:“好,那便有劳庆植了。”
“哪里哪里,都是下官职责所在,长史放心。”
回到后宅,还有数步之时,便听到屋中传出来的大笑声,张亮眉头轻皱,快步打开房门,
“老爷,回来得正好,节儿,快和老爷说说你今日的所见所闻。”
公孙节满脸喜色:“义父,今日儿子遇到一位先生,便是这位,儿子术法亦有所不如,
先生一眼便能识出儿子的身份,连算多卦,皆有应验!”
张亮扭头看向术士,有些不屑,不过都是些江湖骗子罢了。
“山人程公颖,通晓阴阳之术,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鄅国公之义子,实为有缘。”
“节儿,日后少带些不相干之人来府中,去吧!”张亮神色明显有些不悦。
李氏诧异道:“老爷,方才先生也为妾身测过,相当准的呢,连妾身与老爷的姻缘都说得准确无比。”
张亮嘴角一抽,老子的事知道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是打听到的还是算出来的。
“既然都言之凿凿,本官给你个机会,露一手来瞧瞧。”
程公颖也不意外,抽过一张纸铺在桌案之上,伸手说道:“请鄅国公写上一字。”
张亮嘴角一笑,拿起毛笔随意写了个张字,将毛笔一丢:“编吧。”
程公颖皱眉沉思片刻,忽然神色紧张:“山人不敢解,还望鄅国公勿怪。”
张亮哈哈大笑:“怎么?这便露出马脚了?本官也不为难你,去吧!”
程公颖摇了摇头:“非是山人不知如何解读,而是不敢泄露天机。”
李氏不满道:“让你表现你又退缩了,真是个没种的。”
公孙节嘴角抽了抽,提了提裤子:“此间没有外人,先生尽管道来,让义父看看你的本事嘛。”
张亮静见程公颖一副凝重的表情,来了点兴趣:“若是说的有理,可投在本官的门下,总好过四海云游吧?”
程公颖脸色一喜,犹豫着解下腰间佩玉:“请将此玉置于水中。”
李氏连忙朝公孙节使了个眼色,不多时,那青玉入水竟浮起血丝般的纹路,渐渐凝成“长主“二字。
程公颖双手抱拳,语气无比凝重:“此为鄅国公的姓,张者弓长,公为长主也,此间为相州,乃为东魏北齐之旧都,此谶语便是弓长之主当别都也。”
张亮顿时大惊失色,李氏也愣在当场,公孙节连忙追问:“先生此言当真?义父果有帝王之相吗?”
“住口,此乃大逆不道之言,都不想活了吗?”
“义父,兄长去岁曾在梦中见过一道谶书,上面便有义父的名字,义父难道忘了吗?”
李氏连忙附和:“老爷,公孙常确实如此说过呀!”
“全都给我住口,听听先生如何解释?”
公孙节顿时悻悻不言,仍然好奇的望着程公颖,李氏也缓了缓神,轻声问道:“先生既已入了府中,如何还要藏拙,此言到底是何意?”
“术不敢道尽,只畏天道无常,我观鄅国公卧如龙形,必能大贵啊!”
“呵呵,这等妖言惑众之语,本官听得多了,不怕治你的罪吗?”
程公颖叹了口气:“唉,只怕寿数有损啊!不敢相瞒,昨夜观星,紫微垣西有赤光直贯相州分野,白虎衔印坠于漳水之南。
弓弦承露则为张,长主得印镇北方。此乃荧惑退舍之吉兆显化,我今日正遇公子,得见明公,此皆为天意,
明公若不信,我敢断言,十日内明公必有富贵临身。”
张亮忽然想到刚刚抓到的李晃,神情一震,眯眼盯着程公颖,见对方不卑不亢,有些神思不定。
“先生所指何事?”
“天命流转自有玄机,明公且拭目以待.....”
-----------------
“陛下,娘娘的身子不容乐观,臣亦不知如何是好,娘娘的心,静不下来!”
李世民双拳紧握:“你说,任何办法都成,如何能让观音婢忘掉这些,之前你不是说过有种药物能让人忘记一切的吗?”
秦浩摇了摇头:“那等药物是令人陷入迷幻之中,对人本身的伤害更大,便如同那寒石散一般。
娘娘的身子已孱弱至此,臣斗胆再请陛下允娘娘去九成宫养身,或可让苏氏带着李象陪在身边。”
高福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一下,脚步下意识的便向后挪,见与二人远了,连忙趋步退了出去。
“这堆积的奏折朕已是抽身乏力了,唉!”
秦浩低头不语,这种事自己不好回答。
“正则,太子被废,你觉得谁能堪任?”
秦浩一惊,抬头望着李世民,愁眉苦脸:“陛下,您的儿子都很优秀,臣不会选,便看您老人家如何关注了,都各有优点。”
李世民长叹一声:“是啊,这种事你怎么可能会表态,罢了,为了观音婢的病情能有缓和,准了,晋阳也一同去吧。”
“谢陛下,要让娘娘逐渐淡忘一切很难,至少能少些接触宫中的这些勾心斗角之事,
陛下也不必时时陪在娘娘身边,偶尔去探视便可,这样既不耽误政事,亦能安心,
待丽质到了长安,也能陪伴在娘娘身边,享受天伦之乐。”
“好,一切都依正则,玄龄送进宫的那药可有效吗?”
“还不好说,效果肯定会有,只是不清楚之前已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这个臣实在是没条件检测。
便只能看王妃是否能有孕来验证了,不过至少能先缓解一下阳强不倒、会阴胀痛的症状。”
李世民一听又有些愤怒:“朕就是不理解承乾的心,稚奴一直和他最亲,他怎么下得了手的。”
“唉,陛下,急红了眼,还管得了那么多,再说身边那些人都想着从龙之功,他已经左右不了了。”
“唉,也不知道行到了哪里!”
“陛下既然已有所交待,便不要太过操心了,就是那两个食人奶的美人,真的能照顾得了人吗?臣怕她们就得饿死。”
“朕宁愿他沉迷于美色,也不希望他再有别的心思了,此事不必再提,还有什么事吗?”
“臣带来了父亲谢恩的折子,我说陛下忙得要命,这种东西就别往上递了,父亲不允,
要不我给陛下念一下?父亲的文采您知道,怕您看了笑话。”
“奏折你便带回去吧,朕知晓叔宝的心意便行了,他可真是好命!
高福!嗯?人又死哪去了?又箭在弦上了?”
顷刻,高福端着壶茶走进殿中,摆在御案之上,老神在在答道:“陛下,老奴泡了最新的春茶来给陛下尝尝。”
秦浩脸皮抽了抽,看着高福气道:“高公公,你这啥意思啊?我这都要走了,你才端茶上来,分明就是故意的!这关系还有个触?”
“呃!你府中茶叶还不多的是。”
“滚滚滚,老的不正经,小的也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