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来,夏清韵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酒精和疲惫让她很快睡去。
只是眉头依旧紧锁,睡梦中似乎也不安稳,偶尔还会低低地喊出一声:“老公……别走……”
仅仅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夏清韵就猛地惊醒,头还有些疼痛,她揉了揉太阳穴,茫然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醒了?”
客卧的门被推开,时蕴竹倚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一杯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换了件宽松的白色衬衫,扣子随意解开了几颗,露出精致的锁骨,下摆堪堪遮住臀部,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着,慵懒中透着致命的性感。
“梦里喊老公喊得那么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欺负你了呢。”
时蕴竹走到床边,将热水递给她,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意。
夏清韵接过来,脸上瞬间飞起一抹红霞,窘迫不已。
她低头看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迷茫地说:
“竹竹,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和老公,我们明明……”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你和祝仁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什么误会,也不是裴照渊这种跳梁小丑能挑拨的。
问题在你,也在他,更在于你们之间早就失衡的关系!”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他真的看不出来?KtV对唱情歌?情侣餐厅吃饭?大晚上丢下他去陪学弟?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祝仁在你心里,到底排在第几位?”
时蕴竹的话让她无从辩驳。
“还有,”时蕴竹放下咖啡杯,凑近了些,声音压低,
“当年要不是你肚子里揣了个球,动作快,现在祝仁是谁的还说不定呢!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喜欢他?
你就是仗着孩子和这么多年的情分有恃无恐!结果呢?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不是的!我爱他!”夏清韵激动地反驳,泪水再次涌出,“我真的爱他!”
“爱他?爱他就是在外面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让他颜面尽失?爱他就是在他最需要信任和支持的时候,一次次让他失望?”
“收起你那廉价的眼泪吧,现在哭有什么用?”
她抓住时蕴竹的手,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竹竹,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帮帮我,求你了,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没有老公,就像以前一样,帮帮我……”
时蕴竹反手握住夏清韵冰凉的手,轻轻拍了拍:“好了,别哭了,想挽回也不是没有办法。”
夏清韵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什么办法?竹竹,你快告诉我!”
“你先交代一下你的好学弟是个什么情况,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夏清韵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他,他算是我的恩人。”
“呵,这话骗骗别人就得了,别把自己骗了。”
“不是的,确切的说……算是媒人吧”
“如果没有他和他母亲,也不会有我和老公的今天。”
时蕴竹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是说,当年是……”
夏清韵脸色一红。
时蕴竹心里轻叹:恩人?媒人?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天真呢。那个老东西当时明明是想让孙泽占你便宜,要不是我……
“所以一方面你觉得他们对你有恩,另一方面也不想当年这件事被祝仁知道?”
夏清韵轻轻点了点头。
时蕴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凑到夏清韵耳边,红唇轻启,低语了几句。
夏清韵脸色一红:“这样真行吗?”
“夏夏,要对自己有自信,只要还在同一个屋檐下,总有机会的。”
末了,她直起身,看着夏清韵若有所思的脸,补充道:“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解决眼下的麻烦。
你以为这就完了?裴照渊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要报复。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处理网上的烂摊子吧。”
她拿起手机,随意点开一个头版头条,递给夏清韵:“自己看吧。”
屏幕上,赫然是
#清仁总裁深夜密会裴氏公子#
#夏祝夫妇婚姻疑亮红灯#
等刺眼的标题,配图正是昨晚餐厅里,裴照渊和夏清韵相谈甚欢的照片,角度刁钻,显得异常暧昧。
夏清韵看着这些报道,气得浑身发抖,时蕴竹说得对,她必须先处理好这件事。
要是老公看到这些错位照片,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她能处理的范围,裴家在此事上动用的势力远比她想象的要大,这完全不像是一个裴照渊能调动的资源,似乎背后还有别人的影子。
深吸一口气,她给父亲打去了一个电话。
“喂,爸。”
电话那头,夏承岳的声音沉稳如山:“韵韵?这么晚了,有事?”
“爸,是我,”夏清韵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公司这边出了点状况,网上突然出现了很多针对清仁科技和,和祝仁的负面新闻,说我们的机器人在元宵节推人落水,还说祝仁……”
“是裴家那个裴照渊在背后搞鬼,他威胁我,而且,几家核心的供应商刚刚都打电话来说要暂停合作。”
“裴家?”
“这人名字我似乎没听过?”
“是,是旁系……”夏清韵支支吾吾地说。
“哼!”夏承岳的声音听不出多少情绪,“区区一个旁系,也敢挑衅我夏家?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他顿了一下,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不过,清韵,你跟我说实话,你和祝仁到底怎么回事?
无风不起浪,裴照渊这种人敢这么明目张胆,是不是看你们夫妻之间出了问题,觉得有机可乘?”
夏清韵闭上眼,泪水滑落:“爸,是我不好,是我糊涂了。我,我真的做错了很多事,现在他要跟我离婚。”
她没有再隐瞒,将自己和孙泽之间的事情,以及情人节,KtV,元宵,所有处理失当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她知道,在父亲面前,任何隐瞒都是徒劳,也只会让他更加失望。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许久,夏承岳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糊涂!简直是糊涂透顶!以前我早就跟你说过,看人要擦亮眼睛!
为了一个外人,差点把自己的家都毁了!
祝仁这五年对你对月月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吗?现在闹到要离婚,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