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山长看着李云志一副受了极大屈辱的模样,心里也觉得愧疚极了,赶紧开口解释道:“本山长不是这个意思,李云志同学你不要误会。
我定然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李云志顺着赶着往上爬:“如此就多谢山长了。”
一旁的陈沐悄悄的为李云志竖了个大拇指,就他这演技不去南曲班子唱戏简直是可惜了。
瞧瞧这一顿输出把葛山长都拿捏了。
葛山长把当即就追查了起来,把附近几个宿舍的同学都盘问了一遍,他们都说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葛山长也有些无奈,这事谁能承认呢。
他想了想又说道:“要不就挨个搜查吧,包括学生的床铺还有身上,总要给李云志同学一个交代。”
但是他话音刚落就被李云志给拦住了:
“山长,学生以为不妥!”
葛山长看了他一眼:“有何不妥,本山长也是为了你好。难道你不想找回那二十两银子?”
李云志赶紧做了一个感激的表情:
“学生自然是想找回那二十两银子,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我爹娘起早贪黑短时间都不一定能赚的回来。
可是大家都是读书人,讲究的是体面,若是因为我丢了二十两银子就逐个搜查他们的床铺甚至搜身,是对他们人格的侮辱。
就算我不要这二十两银子,也不能让整个书院都背负上偷盗嫌疑犯的罪名。”
李云志这话说大义凛然,把周围看热闹的学生感动的一塌糊涂。
【李兄真乃高义,如此为了我等着想,也不知道是哪个缺了大德的居然能干出这种事。】
【对呀,对呀,这可是二十两银子呢,若是换做我,我肯定做不到。】
【我为以前对李兄的误解向他道歉,学院里有传谣说李兄是葛山长的亲戚,我以为他是走后门进来的。
就李兄这魄力和品格,就算真是走后门进来的,我也认了。】
【对,对,我曾经对李兄也有误解,今天在学院门口还对李兄说了好些难听的话。
李兄,我现在郑重的向你道歉。】
李云志心中暗喜,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收获。
他不让葛山长搜这些学生完全是因为他知道搜不出来。
再者大家都是男生,这个时代人早熟,十四岁就可以成亲了。
丁班的学生还好说,毕竟年纪小些,其他班级的学生可就不好说,万一搜出一些话本子或者春宫图,这些学生还不恨死他啊。
李云志一脸悲痛的说道:“各位同学都太客气了,这是李某作为一个读书人应有的格局。”
李云志这话更是赢得了一片赞赏声。
不过李云志话锋一转:“虽说我在乎诸位的名声,但是也不能轻易放过偷盗之人。
你们看看他把我的床铺翻的乱七八糟,今天受害的是我,说不定将来就是诸位,我绝对不能助长了这种风气。
所以我觉得还是报官吧!”
“报官?”
李云志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这些学子们齐齐的惊呼声。
就连葛山上也是一脸的震惊。
李云志的目光从这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看到人群里有个人脸上闪过一丝惊恐,心里就有了答案。
“对,就是要报官,对于这种品德败坏的人,我们学院是最不能容忍的。
诸位清者自清,你们若是没有翻过我的铺盖自然是不必担心的。
或者大家到时候也可以向官府检举今天都有谁鬼鬼祟祟的进了我们宿舍。”
李云志这话仿佛给这些学生提供了新思路。
其中一个丙子班的学生说道:“我知道,我今天看见严学安匆匆回了宿舍。”
站在一旁的严学安顿时红着一张脸反驳道:“你胡说,银子不是我偷的!”
“我也看见了,严学安确实是回了宿舍!”
出来作证的是宿舍的另外一个人窦书宁。
“这学校里谁不知道严学安家里最穷,他家里只有一个寡母靠着给别人洗衣服供他读书。
咱们西风书院每年的束修可不少,他若是不偷银子怎么交下一年的束修啊。
你们不知道他穿的里衣都是带补丁的。”
有眼尖的人看见严学安的里衣袖子上确实有补丁。
严学安是毕竟是个八九岁的小孩子,怎么能顶得住这些人的目光,瞬间红了眼眶。
“我,我没有,我回宿舍只是因为我吃东西吃坏了肚子,回宿舍拿手纸去茅房。”
显然对于严学安的话是没有人相信的。
就在严学安绝望的时候李云志开口说道:“我相信严学安说的话,他确实是吃坏了肚子。
还有严家虽然穷,但是有句话叫做穷且意坚,不坠青云之志。
严母既然能以一己之力供他读书,他自然是不会做出这偷鸡摸狗的事。”
“好一个穷且益坚,不坠青云志,既然李云志愿意相信他,本山长自然也相信他。”
葛山长既然发话了,其他学生也不好再说什么。
李云志突然看着窦书宁:“我怎么觉得你的可能性比较大呢。”
窦书宁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李,李兄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可不能冤枉我。”
李云志看了他一眼:“有没有冤枉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刚刚看到了我的床铺上有青苔踩过的痕迹,而你的脚上恰好有泥印子。
你说若不是你把我的床铺扔到了地上会是谁呢。
实在不行,咱们还可以比对一下足迹,看看跟你的吻不吻合?”
李云志话音刚落大家伙齐刷刷的向窦书宁的脚下看去。
果然窦书宁的脚下有青苔,他此刻恨不得把自己的双脚藏起来。
周围顿时又议论纷纷了起来。
窦书宁见群情激愤,知道自己抵赖不得,红眼眶说道:“我承认他的床铺是我丢在地上的,但银子真不是我偷的。”
“你说这话谁相信啊?既然不是你偷的,你为什么要翻李云志同学的床铺,还把它们丢到了地上,他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窦书宁觉得自己若是再解释不清楚,恐怕真要被当成小偷了,那他以后还怎么在西风书院里待下去。
于是把事情的原由交代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