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空间切割将两人卷入进去,那血色护罩在切割下缓慢消融。
“轰”
一片漆黑的树林中,夜空忽然撕裂,随后一道身影从空中掉落下来砸在地上溅起一道灰尘。
身影是黄粱,此时的他浑身衣服破裂,双眼紧闭,嘴角还有一抹血渍,不过从他微弱起伏的胸膛来看,他人还没死,是活着的,只不过因为遭受重创所以没有睁开眼睛。
“砰,砰,砰。”
黄粱从空中掉下来的动静可谓不小,吸引了很多东西的注意,黑夜中一道在树林中跳来跳去的身影往黄粱掉落的方向掉头看了看,随后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转身跳着离开。
“叮铃铃。叮铃铃。”
不一会儿有清脆的铃声传来,接着一个年轻小伙子骑着一辆自行车从树林中钻出,大半夜的,漆黑的树林中有人骑自行车本身就是很诡异的事情,更何况对方的车头部位还插着一把点燃的香,种种原因都在表明这个青年绝对不简单。
青年骑着骑着忽然好似过了一个减速带一样,一个不稳摔倒在地,脑袋砰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一听就摔的不轻。
“什么东西挡在这里?”青年捂着脑袋将自行车推起来立在一旁,随后用手在地上摸索着,借着月光他看清楚了,原来是路中间有一个人躺在那里,而他刚刚骑着车碾过的地方正是人家的小腿。也难怪他会摔倒了。
“兄弟,兄弟,你没事吧?”青年见黄粱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还有些细小的伤口,用手拍了拍他的脸喊了几声,但处于昏迷之中的黄粱怎么可能回答他呢?
“唉,三更半夜,深山老林的,也多亏你遇到我了,这要是换做别人恐怕就会见死不救了。”
没有得到回应,青年起身叉着腰摇摇头道,然后蹲下身体用力将黄粱扛起放在自行车的后面,又拿出一根绳子将他身体固定好,这才骑着自行车离开。
青年一路骑着自行车穿过茂密的树林,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宅子外边,宅子上写着两个大字“义庄”
将车子停好,青年扛起黄粱来到义庄的大门前用手砰砰砰拍起木门,没一会儿门内一个穿着蓝色马褂,留着长发后面梳着个小辫子的男人拔掉木门的插销,打开大门。
“哇,你这是从哪里扛来的一个人?”马褂男看清楚大门门口的人后指着对方惊讶道。
“在树林里面遇到的,身上全是伤口,衣服也破破烂烂的,我扛回来看看师父能不能治。”青年简单解释两句便扛着黄粱奔向屋内,正堂中坐着位留着短发,头发,眉毛,胡子黑白夹杂,看起来起码有五十岁的大叔。
对方的面相很有特点,尤其是那一撇连在一起的眉毛,让人看过之后很难忘记。
对方此时翻开一本书籍,时不时拿起旁边放着的茶碗喝一口,然后接着看书。
“师父,师父,救命啊!”青年扛着黄粱一路嚎叫跑进正堂,大叔看书的兴致也被这几声喊叫声给打断,正想起身好好施展一下师父对徒弟的疼爱,不过在看到自己徒弟扛着一个人跑进来,他立马放下手中的书籍迎了上去。
“臭小子,你又惹什么祸了?”大叔上前帮着徒弟将黄粱放在地上,随后反手一个爆栗敲在对方脑袋上不争气道。
“哎呦!”
“师父,什么叫我闯祸啊,我是在来的路上看见这个人倒在路上,所以这才把他带回来打算让您看一看,要是没救了的话我们这里不正好是义庄嘛。”
青年揉着脑袋,用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黄粱一脸无辜状。好不容易做一次好事还被自己师父误会,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真该。”之前给青年开门的那人站在旁边捂着嘴窃笑。
青年作势要给对方脑袋补上一记爆栗,吓得对方连忙退到中年大叔的身后躲着。
“你还有这个好心肠?”中年大叔仿佛今天才认识徒弟一样,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后蹲下身来抓起黄粱的手腕为他把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徒弟百无聊赖的靠在一起看自己师父沉着一张脸,也不和两人说这个人是有救还是没救,要不要腾出一具棺材来什么的。
“脏腑出血,经脉断裂,天人难救。”好一会儿后大叔摇着脑袋开口了,从黄粱的表面来看其实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势,只是衣服破烂些,皮肤上有一些细小划痕,但是身体内部的伤势可比外面表现出的严重多了。
“啊?这么说是没救了?”
“文才,走,我们去帮这位仁兄腾出一具棺材。”青年闻言揽着自己的师弟就朝大厅旁存放尸体,棺材的偏房走去。
“慢着,天人是难救,不过这人可以自救,你们去拿两床棉被来,一床给他垫着,一床给他盖着,放在这里就行了。”大叔起身叫住两人吩咐道。
“师父,你没有开玩笑吧,就这样放着吗?”两人折返回来故作夸张问道,病人按道理不应该是抬上床铺精心照料吗,怎么到他们这里是直接将人扔在地上?
“怎么,师父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大叔微微瞪眼,眉毛上挑,两个徒弟一见到师父露出这副怒目的样子立马不敢有多余的话,连忙跑去取被子。
“生机磅礴的木灵力,还有厚土载物的土灵力,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体内帮助对方修复自身伤势。”
“来头不小啊,不是出自大宗门就是来自隐世家族。”两人离开之后大叔手指中出现两缕被纯白道气所包裹的特殊灵力,灵力在他的道力中显得很狂暴,正在横冲直撞以求挣脱他道力的束缚。
不过当他将包裹对方的道力撤掉之后那两缕灵力又变得平和,柔静,缓缓没入地上黄粱的体内。
正是因为有两股蕴含生机的灵力在修复对方的身体,所以大叔这才没有施展救治方法,因为对方自身会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