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睡这种硬床对身体还有好处。”黄粱再次拒绝了玲玉的好意。
他不是那种喜欢占别人便宜的人,也不是那种故意卖惨然后吃人家豆腐的人渣,他这个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有人说这种不就是犟驴吗?不,他只是在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做自己罢了。
放好床他便出去拉过一个躺椅学着四目道长和一休大师的样子在屋檐下乘凉,时不时在和两人聊上两句不懂的事情,玲玉也不知是因为无聊还是什么,就坐在一旁听了三人唠嗑,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样消逝。
晚上吃过晚饭一休大师领着青青回到自己的屋子那边,没错,晚饭几人又是一起吃的,自从得到了一休大师赔礼道歉的雷击木,四目道长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什么事情都想着一休大师,这倒是让家乐很不习惯了。
“南无 萨怛他 苏伽多耶 阿罗诃帝 三藐三菩陀写 萨怛他 佛陀俱知瑟尼钐......”
“咚咚咚咚”
让人听不清晰的梵文声伴随着敲打木鱼的声音响起,一休大师在坐晚课了,寂静的山林将他敲打木鱼和铜钵的声音传出去很远。
忽然一休大师屋子后面的树林中传来动静,几只小动物从树林中钻出来跑到大师的后院中聆听一休大师的念咒声,好似一个个在听大能讲道的弟子一样,期间没有动物打闹或者发出别的动静。
“这是在开智。”
四目道长见黄粱站在窗户边上注视着一休大师后院内的那些动物,于是给解释了一句。
“开智?”黄粱对这个词有些云里雾里的,一般来时动物开智不都是靠修炼或者不小心食用了灵草什么的吗,怎么到这里就变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动物能够修炼出灵力本身就是极小概率的事情,至于不小心误食灵草开智这种机缘更是小的不能再小。”
“但是和尚念的梵文正好可以帮助这些动物开智,再加上这片大山之中的灵气一直在潜移默化的影响这群动物,所以开智会更简单。”
“不仅仅是和尚的梵文,道家的道经,儒家的四书五经,浩然正气等等都可以给动物开智。”四目道长给黄粱科普道,万万没想到只是一个开智都有那么多的道道。
“原来如此。”
听完四目道长的科普黄粱明白了,难怪他说为什么之前在看电影的时候一休大师晚上做晚课四目道长哪怕烦也不会去打断,估计就是这个原因。
至于为什么早上烦的要掏钱买下对方的房子?估计是长期早上睡不好被一休大师折磨四目道长心中有怨气所致。
“好了,早点睡觉吧。”四目道长招呼了黄粱一声,习惯性的拿起桌边柜子上的棉花,纸团等东西往自己的耳朵里面塞。
“额...”
黄粱有心想告诉道长不用这样,因为以后一休大师早上肯定是不会敲钟了,但是手伸出来的时候四目道长已经用被子把自己捂着个严严实实的,他知道对方这肯定是听不见自己说话了。
“行吧。”
想到四目道长这样睡觉都已经习惯了也不在乎多这一天少这一天的,他也躺下吹灭蜡烛准备休息。
十分钟后,他总算知道为什么道长要堵住自己的耳朵了,因为外面一休大师的晚课还没有结束,一阵阵的声音进入他的耳朵让他根本睡不着。
“算了,我还是起床出去透透气吧。”
他无奈的掀开被子起床,出门前看了一眼四目道长,此时对方俨然已经在熟睡中了,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呼吸,他是真羡慕四目道长的这个睡眠啊。
门外,家乐拿着个传话筒一样的东西正在和谁说着话,听到动静他吓了一跳连忙将传话筒藏在自己的身后,见是黄粱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师兄,还不睡啊?”家乐从背后拿出传话筒来。
“大师·的晚课没做完之前我估计是睡不着了。”黄粱指了指一休大师的屋子颇为无奈道。
“也是,你才来几天还不习惯,我和我师父都习惯了。”家乐挠挠头忽然竖起手指:“对了,那个玲玉姑娘似乎也睡不着,刚刚我看见她出去了。”
“出去了?”黄粱歪歪脑袋,顺着家乐指的方向走出大门,果然,玲玉正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双手托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也没有睡觉?”黄粱主动打了个招呼坐在玲玉的身边。
谁知道玲玉瞥了他一眼语出惊人:“我在想是去把那个和尚一巴掌拍死好,还是一巴掌把整个屋子给拍成饼好。”
黄粱闻言嘴角抽了抽:“不至于吧,人家只是念点经,敲几下木鱼罢了,不用这么残忍吧?”
玲玉没有理会他,而是仰头望着星空,她说什么把人一巴掌拍死只是在开玩笑而已,真要杀人她早就动手了,怎么可能还坐在这里和黄粱开玩笑。
“我很久没有看过星空了,这还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认真的看星星。”玲玉忽然说道。
“这话题的跨越也未免有些太大了吧?”黄粱虽然心中默默吐槽,还是问了一句:“这么多年是多少年?”
“多少年?”玲玉重复了一遍黄粱的话,沉默了下来。黄粱不由疑惑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看你的面容也就二十来岁,至于沉默吗?
“具体多少年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知道我一直被关在家里,看不见星星,看不见太阳,什么都看不见,世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清楚,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我就好像一朵花一样,被囚禁在一个花瓶中永远不能移动一分一毫。”
玲玉情绪忽然低落了下来慢悠悠道,听得黄粱同情不已。他不敢想象玲玉的家里人都是些什么东西,居然舍得这样对待她。
“没事,你现在不是逃出来了吗,这外面可没有人可以那样对你。”黄粱故意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说话,他想试着让玲玉从低落中走出来。
“可是我害怕他们会来把我抓回去,再次关在那个屋子里面,又让我陷入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的孤独中。”玲玉再度开口,整个人更丧了几分,浑身散发着颓废和害怕。
“放心,如果你的家人真的像你说的这样对你,我保证他们一定带不走你的。”
正当她深深的陷入恐惧之时,黄粱忽然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