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大路一直走,中途在路过之前那个万福镇时都没有走进去,而是一直沿着大路走,直到见到那个熟悉的破庙这才停了下来。
“喂,我们干嘛不在那个镇子里面休息?要跑到这里来?”玲玉好奇的扯了扯黄粱的衣服。
黄粱转身略微惊讶看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解释自顾自的走进破庙内。
这庙宇内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还是那尊不知道是谁的神像,见黄粱进来神像的眼睛居然动了动。
黄粱笑了笑,从自己的背包中掏出一炷清香点燃插进神像前方的香鼎中,缕缕清香飘向神像的方向,这代表祂正在吸取香火。
这种修道之人不掺加任何邪念的香火对祂来说可谓是大补,一般凡人上供的香火祂需要自己甄别那些可以吸收那些不可以吸收,如果什么香火都吸收那神像迟早会变成邪像。
“本地城隍张正,多谢道友供奉的香火。”
一炷香燃毕,石像前方出现一个穿着古装的中年男子冲黄粱拱手。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黄粱侧身避让这一礼,给这城隍上香不过是他见这城隍没有堕落使然,但他能做的也就这样了,就像他说的,举手之劳而已。
“道友的举手之劳,对我来说是大恩大德,然而我身上的法力没有剩下多少,恐怕难以报答大恩了。”张正面色窘迫道。
“你一个城隍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玲玉听完两人的对话开口问道。
城隍一听脸上挂满了无奈:“动乱时期,哪里有人会来祭拜城隍呢,大家都忙着安家保命,这城隍庙自然而然的便废弃了。”
“原本在这城隍庙不远处是有一个村庄的,后来有一支地痞军来到这里四处劫掠,村子也就跟着消散了。”
张正的目光看向庙外,似乎在怀念过去的光景,黄粱在这位阴神的身上居然感知到了沧桑。
张正说的没错,他身上确实没有多少法力了,如果不是黄粱的两炷香火供奉他可能已经消散了,这两柱香火也不过是让祂能多留在人间一会儿。
“本地城隍张正,再次感谢道友的香火之恩,我的法力已经不足以维持我显形了,道友,有缘再见!”
张正说完对着黄粱深深一礼,身形消散在庙宇之中。
“这个城隍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玲玉在一旁不解询问黄粱。
“我之前在一本书里面看过。”黄粱沉默了一分钟开口了。
“嗯?”玲玉侧目看着他。
“城隍多是老百姓自己选择出来的,一般都是生前有大功绩或者为国捐躯者,少数才是地府天庭册封。”
“地府和天庭册封的城隍山神只要这两个地方存在祂们就可以存活下去,而民间选出来的则是靠着民众的香火存活,香火鼎盛便延绵不断,香火惨淡便消散于天地间。”
“乱世,平民在为自己的生计发愁,哪里有时间去祭拜城隍,所以乱世也是底层神灵消散最多的时代。”
这些东西他忘记是在哪一本书上看见的了,乱世中底层神灵就和平民一样,在悄无声息的消逝,没有人会发现他们的离去。
玲玉听完若有所思,这些东西她完全不知道,这是第一次听说,原来城隍山神这些东西还分官方和非官方的吗?
“好了。”黄粱拍拍手将她的注意力从自我思绪中吸引出来:“城隍山神这些东西不是我们可以去掺和的,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太过于复杂了。”
“现在,跟了我们那么久的这位,你还是自己老老实实的出来吧。”
黄粱手指指向庙宇外的那棵大树,玲玉跟着将目光看过去,大树那里就只有大树,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见这人还不出来,黄粱甩出一道无形利刃击中大树,粗壮的树干上顿时出现一条数十厘米深的口子,只差一点便将大树贯穿。
就是这么一击之下,一杆小小的杆子从大树后面伸了出来,杆子的最上段还有一截三角白布,这是投降的标志。
下一秒玲玉的眼睛瞪大了,因为树干后面居然冒出一张惨白带有浓重黑眼圈的脸,还戴着一顶花翎帽,正是青青屋子中的那只灵僵。
“这灵僵什么时候跟着我们来的?”
玲玉惊讶道,她一路上丝毫没有感知到自己身后跟了别的东西,当然,这也和她没有主动释放过自己的神识有关,不过就算如此这都足以惊讶到她了。
小僵尸举着白旗,一步一步跳到城隍庙门口,在看见里面的那尊神像时有些畏惧的退后了两步,过了一分钟左右,见神像没有别的反应他这才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跳进庙宇中。
黄粱这才发现这灵僵身上不知何时居然穿上了一身崭新的小号清朝官服,是真正的官服,不是那种清朝寿衣官服。
“你一路跟着我们干什么?”黄粱质问道,要不是他路上多留了个心眼,还真发现不了这只小僵尸。
这就体现出五行之木的强大性了,不仅可以用以杀伐,困敌,治疗,还可以用来侦查,只需要将木灵力放出然后让自己感知周围的花草植被即可。
小僵尸以旗为笔,在庙宇的泥地上写出几个大字:“大师哪里不方便。”
“????”
“大师哪里不方便我很方便是吧?”黄粱没好气的吐槽,玲玉说的之前有灵僵的宗门被灭门的事情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呢,他不怕事,但是也不想麻烦缠身,更不想为了一个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东西麻烦缠身!
此刻远在大山中的四目道长和一休大师两人正在小酌。
“和尚,那灵僵放出去跟着那小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已经有些许醉意的四目道长担忧道。
“放心吧,道兄,道友的实力之强在当世乃少有,而且目前又是孤身一人,是最适合带着灵僵闯荡的。”一休大师摆摆手道。
“那就好,那就好...”四目道长说着一头栽倒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道兄,你的酒量还是那么差啊...”一休大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刚走没两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站在旁边的青青和家乐无奈的摇摇头,各自去扶自己的师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