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低空飞行，四周的景色愈发荒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血月的光芒洒在大地上，将一切染上一层诡异的红色。
脚下的土地依旧干裂，裂缝中偶尔还能看到一丝丝暗红色的液体在蠕动。
仿佛这片大地本身也在承受着某种痛苦。
“秦墨，你看前面。”
林落落突然停下，目光凝视着前方。
秦墨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地面上散落着几具残缺不全的尸骨。
骨骼呈现出不自然的灰黑色，显然已经受到了某种力量的侵蚀。
“这些尸骨……似乎是蛮兽的遗骸。”
秦墨飞身而下，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番，眉头越皱越紧。
林落落也蹲下身，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具尸骨的头部，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她迅速收回手，低声道。
“这些尸骨上残留的怨气很浓烈，看样子被侵蚀已久。”
秦墨站起身，目光凝重地看向远方。
血月之下，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可见一片巨大的废墟，残破的建筑如同巨兽的骸骨，静静矗立在那里。
废墟中似乎有微弱的光芒在闪烁。
“废墟？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建筑废墟。”
秘境位面里生活的生命只有蛮兽，它们灵智不高不可能有此建筑之能。
至于秘境开启时进来的试炼者，想来也不会在试炼之时有心思建造这些吧。
秦墨和林沫沫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了一丝不安。
这片废墟的出现，显然与秘境位面的自然环境格格不入，更像是某种人为的痕迹。
然而，谁会在这样的地方建造建筑？又是谁将它们摧毁？
“这个位面的历史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或许在很久以前，这里曾是一个繁荣的文明，只是后来遭遇了某种浩劫，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林沫沫低头猜想道。
“秘境位面究竟是怎么形成的？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秦墨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随即两人继续向废墟的方向前进，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
空气中的甜腥味愈发浓烈，仿佛在提醒他们，危险随时可能降临。
血月的光芒洒在废墟上，将那些残破的建筑映照得更加阴森。
走近废墟，秦墨发现这些建筑的风格极为古老。
墙壁上雕刻着奇异的符号，虽然已经模糊不清，但仍然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
秦墨也注意到了这些符号的异常，伸手轻轻抚过墙壁，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
他眉头一皱，迅速收回手，低声道。
“这些符号中残留着神力，虽然已经很微弱，但仍然能感觉到。
只是这神力波动有些奇怪，与我们有些细微差距，倒不像…人族。”
林沫沫闻言，目光一凝，也伸手触碰了墙壁上的符号。
她仔细感受后，喃喃说道。
“这的确不是人族神只的神力波动，莫非是异神？”
“异神？”
“其实这些事，普通神只很少知晓，除非一些大家族子弟，或者真神才会有所了解。
秦墨，你认为我们现实所处的位面与神域位面，或者那些原生位面、秘境位面有什么不同吗？”
秦墨沉默片刻，脑海中迅速闪过他所知的位面知识。
现实位面、神域位面、原生位面、秘境位面……这些位面之间的差异。
似乎不仅仅是空间上的隔阂，更像是某种更为深层次的规则差异。
林沫沫没有等秦墨回答，而是接着说道。
“其实位面之间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如果说有也不过是位面等级上的差别。
还有位面生灵生命等级的差距。
简单来说，我们自认为我们现实所处的位面是整个宇宙乃至整个虚空的核心位面。
其实……同等级的位面，根本不在少数。
甚至来说，比我们更高等级的位面也是存在的。”
秦墨听着林沫沫的话，心头一震。
其实，在精英训练营的时候张教官也说过，这个世界没有这么简单。
“那你说的异神，是指什么？”秦墨继续问道。
林沫沫看向天空，思索着继续说道。
“异神，是我们人族神只，不同种族族神只的统称。
例如我们之前在原生位面遇到的花族神只、象人族神只，他们都可以被称为异神。
甚至这些蛮兽也可以被称为异神，只不过他们灵智有限，我们大多以蛮兽相称呼。”
秦墨闻言，似乎有所领悟。
“照你这样说，如果我们的眷属英雄成神后，也可被称为异神？”
林沫沫挑眉，赞许的点点头。
“没错，位面里的生灵，虽然天生生命等级有所差距，却有各自的修行途径。
蛮兽以提升肉身血气为修炼途径。
我们的眷属英雄以及原始位面的生命与我们修炼途径相似，以领悟法则之力作为成神之路。
不同的是我们除了领悟法则之力以外，还可以依靠神域的力量辅助修行。
当然，眷属英雄也是在我们的帮助下才能缩短成神的时间。
各种生灵修炼途径虽不同，但也只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
秦墨不免想起前世传说中的修仙者以及各种神话传说。
“莫非这也是不同的修炼方式？那我到底是重生穿越，还是只是来到了不同的位面。”
他的世界观再次刷新，脑袋一次性接收了太多信息，一时间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是这样，通过开辟神域成神的途径，其实不是我们位面独有的。”
林沫沫点点头。
“很多与我们现实位面同等级的位面，很多都是这种修炼途径。
只不过叫法，或许不同。
而且据传闻，比我们更高位面的生灵，甚至有出生便是神只的。
当然，这些离我们太遥远了。
我们现在现实位面所面临的威胁，还都是同等级位面的异神。”
秦墨深吸一口气，心中波澜起伏。
林沫沫的话让他对位面的认知有了全新了解，但同时也带来了更多的疑问。
他不禁苦笑，收敛起纷乱的心情。
还是专注眼前之事才是要紧的。
如果按照林沫沫所说的，这个秘境位面或许曾经存在一些不同的文明。
或许正是由这些异神所建立的，只是不知为何，最终毁灭了。
而在经过漫长的岁月后，这里的位面重新诞生了新生命，也就是蛮兽。
只不过曾经或许是高等级的位面世界，却沦为了秘境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