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拉着阿尔,惴惴不安的抵达霜华星,和岚洛的主星舰成功接驳。
他们穿过狭窄的舱门,走过弯弯绕绕的走廊,来到了星舰治疗室。
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台双虫医疗舱。
在医疗舱旁,岚洛正静静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医疗溶液已经褪去,舱内湿气被暖风烘干,只有轻柔的风吹动着层层叠叠的绿叶,舱内看不到有虫的存在。
岚洛叹了口气道:“当时我找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这些藤蔓把中将的雌父和那位雄虫阁下缠在一起,当时没有办法,根本分不开,只能放在一个医疗舱里。”
“这种绿叶十分邪门,反复劈砍也能迅速再生,但按照常理说,这是主星独有的装饰植物,根本不该出现在垃圾星。”
“更何况霜华星常年冰冻,根本没有任何植物能够在星球表面存活,更何况是在垃圾山的缝隙中,那根本就没有自然培养的条件。”
“那次清剿过后,我们搜查了整个星球,只有中将的雌父所在的位置有植物生长的痕迹。”
阿尔听着岚洛的汇报,缓缓走近,贴在医疗舱旁,俯身将头靠在舱盖上,就像小时候,靠在雌父的怀里。
“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轻声喃喃,不知道舱里的虫能不能听得到,“雌父,我好想你。”
岚洛继续补充道:“请中将做好心理准备,当时我们发现的时候,发现您的雌父已经基本完成虫化,他的半虫化程度已经太高,复眼口器都已经出现,即使能够处理这个奇怪的植物,他可能也已经无法恢复意识了。”
阿尔难过极了,摸着舱壁,像要通过这种方式把雌父挽留住。
沈亦走到他身旁,轻轻摸他柔软的头发,阿尔依恋的轻蹭,沈亦安抚道,“我们已经成功找到雌父了,既然活着,就还有办法。”
“阿尔,我们带雌父回主星,科技军团的研究所一定能想出治疗手段。”
即使在场的虫都明白,虫化几乎是不可逆转的,一旦雌虫完全失去理智,沦为只知道攻击的怪物,就再也无力回天。
而深度虫化同样没有治愈的可能,在虫族漫长的历史上从没有虫能做到过。
埃普丽尔早在自己开始虫化的时候就明白了自己的结局。
但在场的虫都默契的没有点破这一点。
阿尔摸索着舱壁,半晌点头,“好,我们带雌父回家。”
岚洛语气凝重,“中将,接下来的行程,小队无法再护送,我们必须停在这里等待管理军团的抓捕,作为战场临时叛逃者,需要接受军团的审判。”
“作为小队指挥官,我清楚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后果,但我还是希望,那些自愿跟随我前来的队员,沈亦阁下可以帮助他们免除罪责。”
“中将,在探索军团跟随您的那几年,我敬重您的品格, 您负责、勇敢、永远冲在我的前面,您曾救过我的命,我愿意把他还给您。”
“这恐怕是我们的最后一面,希望中将在以后的日子里,平安顺遂,幸福安康。”
岚洛面容平静,因为回忆起以前共同战斗的回忆,禁不住浮现出笑容。
阿尔哽咽了,重重将手拍在岚洛的肩膀上,手上紧了紧。
沈亦安抚的摸了摸阿尔的后背,对岚洛道:“我们会提前回主星处理这次的事宜,请少将不用担心,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突然响起的沙沙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他们循声望去,发现声音从医疗舱里传来,层层叠叠的绿叶开始慢慢褪去。
变故突生,谁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藤蔓收缩,慢慢显露出其中纠缠的身影。
黑发雄虫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布条仅遮挡着胯部,浑身小麦肤色,臂膀肌肉健硕有力,胳膊搭在身侧的腰身上。
蓝发雌虫浑身上下不着寸缕,皮肤雪白干净,安安静静的躺在雄虫的怀中,手臂也环抱在雄虫的腰间。
四肢纠缠,紧紧地贴在一起。
三虫齐齐利索闭眼,飞快转头。
岚洛眼神飘忽,一边向外走一边匆忙喊道:“医虫,医虫快来,医疗舱里的虫好像快要醒了。”
沈亦摸摸鼻头,拉着阿尔赶紧跟着离开了治疗室。
边走边想着,阿尔好像要有新雄父了......
*
埃普丽尔先缓缓睁开了双眼,入目是麦色健康的皮肤和壮硕的肌肉,他正对着胸前的那两点。
!!!
埃普丽尔吓得连连后退,试图在狭窄的医疗舱中拉开距离。
江和玉还没睁开眼,手臂先条件反射的牢牢收紧,箍的埃普丽尔又一头砸在他的胸膛上。
江和玉感觉到了胸前的触感,逐渐恢复意识,睁开双眼,对上怀里的温柔美人。
他的脸瞬间红透,脑子里快速闪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
思绪飞转,他被道德束缚的脑子闪回到昏迷的前一刻。
他搂着埃普丽尔心里想的却是——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他舍不得松开怀里柔软乖顺的美人。
索性随心而为,把眼一闭,臂膀更紧了紧。
英雄难过美人关罢了,既已坦诚相待,污人清白,定要负责到底。
阿爹,阿娘,阿兄。
和玉有娘子了。
埃普丽尔气他醒了还要装睡,自己一件衣服都没有光秃秃的,等会如果有虫看见岂不是要丢大脸了。
他一把锤下医疗舱内部的开启按钮。
还没等舱盖完全开启,他就拼命挣扎着坐起身。
江和玉怀里空了,也跟着急急睁眼起身,他看到光裸的美人迈出长腿踏出医疗舱,美人身材修长,皮肤透亮,长发挡在腰间,下方圆润更是...江和玉面色更加胀热起来。
他飞快给了自己一巴掌,非礼勿视。
又反应过来,那是他未来娘子,有何看不得。
他看了看四周,飞快走到附近,扯下医疗床上铺着的白布,披到了埃普丽尔的身上,包裹住他曼妙的身体。
江和玉从后隔着布抱住了他,嗓音暗哑的道:“吾必任其责,矢志不渝。”
顿了顿,又道:“我会对你负责。”
埃普丽尔气恼的脸色涨红,一手抓着布,生它怕掉落,一手去扒开雄虫的胳膊,他回身对上雄虫满含侵略性的眉眼,白布露出一点莹白的肩头,衬得比布还嫩,“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只当你是崽...”
江和玉呼吸粗重,抬手抹上那点肩头,像被狐狸精所迷惑的赶考书生,他脚步逐渐靠近那艳色,逼得埃普丽尔节节后退,撞到治疗室的墙边。
“唔!”
江和玉把他抵在墙上,生涩的贴着埃普丽尔的嘴唇,贴了一下,哆哆嗦嗦的分开。
没...没...没尝到娘子的味道。
再...再尝尝。
他又哆哆嗦嗦的凑近,像是比埃普丽尔还慌乱。
埃普丽尔被他逼上绝路,不断挣扎,“我,我有过雄主,不...”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