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一大妈要不行了？”
周浩然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闫埠贵。
“不是，我不是在前。。。。前。。。。。”
周浩然有点说不下去了。
他好像得有小半年没看见一大妈了，而不是像他想说的那样，前几天还见过呢。
属实，这小半年周浩然沉迷于音乐，没怎么在院子里走动。
“那现在一大妈在哪呢？是在家还是在医院呢？”
“现在人在医院呢，就前边北二条那个六院。”
说到这，闫埠贵停顿了一下，语气也慢了下来。
“人家他一大妈已经在医院住小半年了，这回是医生下通知了，老易让我回来告诉贾家一声，让他们过去看最后一眼。我一合计，也别就告诉贾家了，院里的都喊一声吧，万一谁家跟老易家有过，就想去送一程呢。”
“唉~~~·你说这事闹的。”
既然人家闫埠贵都上门来喊了，周浩然作为这么多年的邻居了，不去看一眼，属实有点不好了。
“那三大爷，一会等回医院的时候你顺路喊我一嗓子，我先进去换套衣服，收拾收拾。”
“得嘞，爷们，那你先收拾，我还得去通知其他人呢。等一会完事了，我过来喊你哈。”
闫埠贵也不磨叽，既然通知到了，也就起身走了。
等闫埠贵走了，周浩然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嘱咐着小周烨。
“老大，一会你跟我去中院，你大爷和你大娘谁都没在家，我估计你胡奶奶也得跟着去。到时候你搁家守着，要是到点我和你胡奶奶没回来的话，那你就去把老四和老小接回来，别出去瞎跑，听见没？”
“好嘞，爹，我知道了。”
小周烨趁这个工夫，又猛扒了几口饭，就很有眼色的收拾起桌子来。
周浩然收拾的差不多了，带着同样收拾完桌子的小周烨去了中院。
“哟~~~~小周烨回来了啊？啥时候回来的？”
中院，原先何雨水的小屋，现在胡母常住的那个小屋。
正在收拾东西的胡母看见小周烨进来了，高兴的不得了。
连收拾都不收拾了，拉着小周烨开始嘘寒问暖。
“吃饭了么？回来累不累啊？我看你都瘦了，还黑了，是不是搁外边没好好吃饭？”
别说小周烨不是胡母的亲外孙子，就不能这样。
怎么说老周家的这仨小子都是在胡母跟前长起来的。
就算“亲疏有别”，那也没差多少。
小周烨也是。
算是被胡母带大的，跟胡母自然很亲的。
“胡奶奶，我一点都不累，刚回来，我爸给我做饭吃了。。。。。”
“大姨，你不用管他，就一个皮小子，出去一趟，还能瘦了咋滴？”
一看“祖孙”俩都快唠上了，周浩然不得不出声打断了。
“大姨，一会还有正事呢，等完事你俩再唠哈。”
“那哪行啊？”
胡母不干了，一把把准备好的东西扔到了周浩然身上。
“就去看个邻居老太太，哪有我宝贝大孙子重要？一会你自己去吧，我要给我大孙子做饭吃。”
说着，胡母还起身撵着周浩然。
“你赶紧的，一会早去早回，不知道儿子回来了啊，还要跟着去凑热闹？怎么，显着你了啊。”
“你赢了，大姨。”
周浩然看着布口袋里的两罐麦乳精，哭笑不得的把袋子放在桌子上，冲着胡母竖着大拇指。
“人家都要咽气了，你还当是去看病号似的送麦乳精，你也是没谁了，我的大姨。”
“正好，我还不想送呢，留着给我几个宝贝大孙子喝不好么？”
胡母嘟嘟囔囔的收起了麦乳精。
“也不知道这个闫埠贵干嘛吃的，传个话都传不明白。还以为他是组织大家一起去看病号呢。”
不过呢，当胡母转过脸，冲向小周烨的时候，就不这样了。
一脸的慈祥。
“小烨，来，胡奶奶给泡麦乳精喝。”
“得嘞，你们祖孙俩唠吧，我出去了。”
周浩然惹不起“隔辈亲”，乖乖的“躲得起”了。
北二条的六院，距离周浩然他们这个四合院，直线距离也才1公里。
就算中间弯弯绕绕的拐几下，那么步行也才20多分钟而已。
不过呢，一个四合院的人，你等我，我等他的，再加上你要收拾一下耽误几分钟，他要嘱咐一下，耽误几分钟。
当众人到了医院，时间都快过去两个来小时了。
易忠海看着贾张氏和棒梗过来的时候，脸都黑了。
指着棒梗“你。。。你。。。。你”的半天。
不过，当看见众人一起来了，易忠海一下就激动上了。
“我。。。。我。。。。我”的，又是半天。
“老易啊，别激动，是我们来晚了，没看见你家那口子最后一面。不过，你放心，我们这么多人呢，肯定把你家那口子后事办的风风光光的。”
这时候能说这么直白的话的，只有刘海中。
这回，也算是刘海中挑头了，站了出来。
“来，各位，听我说，现在，咱们都有序的去看他一大妈最后一眼。然后留下几个小年轻的，过来跑跑手续，联系联系人和车什么的，先把你们一大妈的遗体送回院子里。对了，浩然，你先去买菜，先把今天晚上这顿混弄过去，到时候我在跟你算账和明后两天的菜单。”
易忠海在旁边听着刘海中的安排，没说什么，只是冲着刘海中点点头。
其他人看有了“主管”，而且主家也没说什么，也纷纷的行动了起来。
周浩然也是这样。
来到易忠海旁边，给易忠海递了一根烟。
“节哀，一大爷。”
说完，转身出去买菜去了。
等周浩然推着车子回到四合院的时候，灵棚已经搭起来了。
棒梗和他媳妇，外加他们俩那个已经4岁的儿子，正穿着孝衫跪在灵棚里面呢。
不过，周浩然怎么看怎么这个灵棚搭的不对。
正常来说，灵棚应该是背对着自家房子的。
又或者是再讲究点，灵棚会是让先生用罗盘定位，口冲着正西。
可是，一大妈的灵棚就不同了。
背靠着贾家，门口正冲着东边的易家的门口。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贾家办事情呢。
这给周浩然看的，属实是一愣一愣的。
“浩然，来，把菜单给我，我先给你报了。”
看见周浩然回来了，闫埠贵迎过来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递给周浩然两盒烟。
“有点匆忙，什么都没准备好呢，烟不好，你就别嫌弃了哈，等明天就换好的了。”
“嗐，没有那些说头，三大爷。”
周浩然还是那套客套话。
不过，说完客套话了，周浩然就“意有所指”的问了一句。
“三大爷，那厨房在哪？总不能让我去家里做吧？”
“你看我这记性。来，跟我来。”
闫埠贵知道周浩然要问什么，很自然领着周浩然到了现搭出来的厨房。
嚯，好家伙。
这不就是贾家平常在做饭的那个抄手游廊里搭出来的厨房么？
周浩然暗叹一声。
“三大爷，这个棒梗可够孝顺了啊，不止灵棚搭的，就连厨房都这样。”
“那可是真孝顺。”
闫埠贵左右看了看，看见没人关注他们，这才一脸不屑的开口了。
“这是贾张氏的主意，刚才搭灵棚的时候，我一走一过听见了，贾张氏跟棒梗说，一大爷是个绝户，你现在让外人看见你孝顺，那以后等易忠海走了，他的家产全是你的。”
说着，闫埠贵斜眼的看了一眼灵棚的位置，指了指。
“看见没，就那个棒梗媳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听贾张氏这么说，棒梗还没说话呢，人家先开口答应了。一张嘴就是以后易家的家产全是他们两口子和孩子的，不能给小当和槐花分。”
“嘶~~~~~棒梗媳妇这么。。。这么。。。。。。。”
一时间周浩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棒梗媳妇了。
闫埠贵笑了笑，接过了话茬。
“这么莽是么？”
不过呢，同样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话常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既然进了贾家，那给孩子惦记家产不是太正常了么？”
“那贾张氏能同意，秦淮茹也能同意了？怎么她还有两个女儿呢，就不说一点不给吧，怎么说秦淮茹这个当妈的也得给小当和槐花留点啊。”
面对着周浩然的问题，闫埠贵显的更不屑了。
“浩然啊，我就这么问你，你有多长时间没看见小当和小槐花了？”
“嗯？”
一下，周浩然懵了。
他仔细想了想，有点不敢确定的开口了。
“小当的话，好像从前年，77年高考，78年年初录取结束之后，就没在见过了。至于小槐花，好像也是78年，那年高考，听说小槐花考上了师范中专，就再也没见过了。”
“对喽。”
闫埠贵点点头。
“从小当当上少年宫老师之后，就回来过两回。头一回是处了个对象，带回来认门的，不过，贾张氏要的彩礼太高了，还属于不带回去那种的，直接给吓跑了。小当第二次回来把户口本偷了，听说是跟人结婚了，就再也没回来过。至于小槐花。。。。”
说到这，闫埠贵掏出烟，抽出来一根递给了周浩然，然后自己也抽了一根，点上抽了一口，才继续说下去。
“至于小槐花，她姐都这样了，她能不害怕么？反正上学也有补助，不用她花钱，那她还回来干嘛，等着被卖啊？”
“不至于吧？”
周浩然有点不敢相信。
电视剧里，贾张氏和秦淮茹可没有这么一段啊。
啊，也是。
周浩然一合计，好像也合理。
毕竟电视剧里有着“傻柱”“供血”呢，不用她们这么“努力”。
“还不至于？”
闫埠贵不屑的摇了摇头。
“浩然，我跟你这么说，要不是秦淮茹还有点良心，每个月的工资还能分给两个小的点，要不，你就看吧，以后贾家就只能有棒梗这一支了，到时候贾张氏倒头了，那俩小的都不带回来的。”
说到这，闫埠贵叹了口气。
“我估计啊，现在这种情况，贾张氏倒头，那俩小的也不带回来的。也就等贾张氏倒头了，那俩小的没事能回来一趟，看看她们妈秦淮茹。对于她们的亲哥棒梗和她们的这个嫂子，也得是能躲就躲，能不联系就不联系。”
“唉~~~~~”
周浩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叹了口气，总结一下。
“这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谁说不是呢？”
闫埠贵也在一旁附和着。
俩人一时间，只是在那抽着烟，谁都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闫埠贵看着周浩然烟抽完了，拍了拍周浩然的肩膀。
“那，浩然，你先忙乎吧，等一会就该开饭了。”
“行，三大爷，那你先忙，我这边也该准备了。”
周浩然冲着闫埠贵点了点头。
“对了，一会我哥回来了，还有我家那个老二小周灵回来了，还麻烦三大爷让他们过来。”
“小事。”
闫埠贵摆了摆手。
“就算我不说，你大姨带着小烨现在去了你那北屋，他们回来你大姨也会跟他们说的。”
“哦，好。”
周浩然答应了一声，进了“厨房”。
有段时间没做大锅饭了。
还别说，周浩然这么伶仃的一进厨房，显得有点忙了。
好在呢，像这种在自家搭棚子的，一般都会有人过来帮厨。
大家一分批，你们几个洗菜切菜。
他们几个帮忙过油过水啥的。
周浩然也就又开始顺手了。
再说了，这都多长时间了。
何雨柱这个主厨这时候也接到信的赶回来了。
小周灵这个一直吵吵要上手的“打杂的小工”也放学回来了。
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这“亲兄弟”有了，“父子兵”也有了。
那也就一会的功夫，临时的“流水席”就开始走菜了。
看着帮厨开始上菜了，周浩然坐在灶台边上。
从兜里掏出烟，得给何雨柱一根之后，从灶坑里夹了一块柴火点着了烟。
“哥，你说咱俩家都随多少？”
何雨柱抽了口烟，叹了口气。
“你就别跟着我随了，你让赵敏回去看看账本，你结婚和生孩子的时候他家随多少，你回多少就差不多了。也别管现在随礼都大了，你怎么说都给他家做厨子了，少随点甚至不随都没人挑你。至于我。”
说到这，何雨柱无奈的笑了笑。
“怎么说我也是一大妈看着长大的，老一辈少一。。。。老交情了，怎么滴都得多随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