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许也只得生着闷气,和众人一起继续向北赶路,
这种事让拓跋义律看到,他深感耻辱。
刚走了里把地,只听队伍后面乱了起来,有脚夫大喊道:“有贼,有贼。”
众人慌忙回头看去,只见十几个士兵,趁后面推车的脚夫不注意,赶上来抢走了几麻袋盐,
一群人正嬉皮笑脸地扛着,往回跑去。
众人破口大骂,王吉、王祥等人纷纷捡起石头追去,一顿石头砸的群贼鬼叫奔逃,掉下来两包盐。
众人还要再追,被李晓明止住,只将两包盐抬了回来,
虽追回两包,但仍有损失,少说值个好几贯,
李晓明摊着两手,无奈道:“唉,终于还是把“过关税”给交上了。”
李许脸色十分难看,肺都气炸了。
李晓明看他这副样子,担心他起什么过激的念头,
安慰道:“殿下也不必生气,咱大成的军兵大多都是好的,人家剑门关的李涛将军不就是个好人么?
只有个别的是害群之马,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在所难免而已。”
李许闻言,半天才勉强说道:“等前面到了武丁关,那里的守将是咱们的人,
我让他摆酒犒劳大家,好好的歇上一歇。”
众人又行了二、三里,都饿的前心贴后心,找了个平坦之处,开始生火做饭。
李晓明离众人远远的,继续练习拇指夹箭,练了一会,仍旧是弄不成事,
“阿发,你在练箭呢?头还疼不疼了?”
李晓明回头一看,只见公主身上沾着猴子,正笑盈盈地站在身后,一副淑女样。
“正疼的厉害,微臣正忙着呢,公主殿下请回吧!”
李晓明心想,自从跟你打了交道,就没平心顺气过,你玩你的去吧,我以后躲着你。
“让我看看。”
公主凑上前来,伸出小手,想去摸摸李晓明头上的包。
李晓明伸手挡开,也不练箭了,转身欲走。
公主又跑到前面拦住,急道:“阿发,又有好东西送给你了,你快看看。”
李晓明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担心,
难道公主又把虎符偷出来了,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偷虎符,那可是真要我的命了。
忍不住回头惊问道:“你又偷了什么东西?”
“我没有偷东西。”公主有些委屈,伸出小手,递过来一个布包。
李晓明接过,打开一看,是只漂亮的金钗,又看看公主,发髻上空空的。
他惊讶地说道:“这不是你母亲的遗物么?怎么能送给我?”
公主笑嘻嘻地伸出手,露出她的金镯子,说道:“你不是也把你娘的遗物送给我了?
我也把我娘留给我的金钗送给你吧!”
李晓明那个手镯是哄她开心,撒的谎,怎会要她的金钗?
见她对自己如此慷慨,想来用石头砸头,也不是故意的,不觉也消了气。
又将金钗给她插回头上,说道:“这东西可不能随便送人,你上次送我的那套酒具,已经足够贵重了。”
公主低头嗫嚅道:“义丽说你这辈子都不会理我了,让我和阿嘟玩......”
李晓明哭笑不得,心想,我何时说过这话?
于是安慰她道:“我哪有那么小气?我头上的包已不疼了,
只是咱们这一路上有些危险,公主殿下您就消停些,别再找事就行了。”
公主又开心了,拉住李晓明的手说道:“你给我再讲些神兽的故事吧!以前讲的,我都给义丽讲完了。”
李晓明随口应付道:“行行,等我这两天闲了,好好给你讲讲。
你看,那边做好饭了,先去吃饭吧。”
公主带着猴子,开心地走了。
王吉端着一罐子粥饭过来,陪笑道:“将军,快趁热吃饭吧!”
李晓明看见他就来气,我对你那么好,把你当兄弟,你居然和李许勾搭上了。
以前干房地产行业,主管营销部时,他就最讨厌企图越过他,去巴结项目总的下属。
喝了两口粥,故意找茬,将罐子往地上一滚,滚的满地都是饭。
骂道:“盛的什么屌饭,嘴都给我烫上泡了。”
王吉慌不迭地捡起罐子,脸红道:“我给你再去盛吧,这回冷凉些再吃。”
李晓明冷笑道:“你且去攀你的高枝去吧,给人家盛饭去吧,别在我这装孙子了。”
王吉听了这话,委屈道:“将军,你怎地如此说话?
我是你手下的校尉,哪里攀什么高枝了?”
李晓明背过脸去,气呼呼地道:“给我盛再多的饭,一时也让你做不成偏将军,
想我一个小小的县官,也配不上你王校尉伺候。”
王吉立刻省悟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地掉下眼泪,
说道:“太爷,你必是听见了李许和我说话,才疑心我三心二意,你也不想想,
他是你的上司,我既然要为你遮掩,又岂能不顺着他的意说话?
既然将军疑我,我这个校尉也不做了,这就把沈宁叫过来,交给他做,
我仍旧做个游徼,管好我的火枪队就是了。”
说着擦了泪,擤了把鼻涕抺在鞋上,端着罐子就走。
李晓明听了他的话,想想说的有理,顿时又释怀了,
同时心里又十分后悔,不该多心猜疑王吉,
连忙追上去,拉住他笑道:“兄弟,兄弟,你哪里去?”
王吉气道:“我去找沈游徼,给他交接。”
李晓明笑道:“你交接个毛呀!你仍好好做你的校尉罢。”
王吉正色道:“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将军既是疑我,又岂能再用我?”
李晓明哄他道:“哎呀......你莫要多心,只因咱们兄弟在一起,以后少不得要做许多大事,须得两下无猜才行,
故此,拿话来试探试探你,今日既然见了你的真心,以后哪还会再猜疑你?
是哥的错,哥给你赔个不是?”
王吉回过头来,赌气道:“王吉哪敢受将军的赔礼?
当初若不是将军和我师傅的捡拔,我还在汉复县当小兵哩,哪有今天?
王吉不是那不知恩的人,既然李许坏咱们的交情,我有一法可让将军放心。”
李晓明问道:“你有何法?”
王吉道:“大单于不是也想要咱跟着他吗,咱们这回去了草原,就铁了心不回来了,
不管我那兄弟王祥去留如何,我只跟定将军留在草原,你看这样还疑不疑我?”
李晓明大喜,他既是这样说了,哪里还会再怀疑他。
拍着王吉的肩膀温言道:“今日是我的错,无论留不留在草原,我都再不疑你了,
给你这个,等到了前面集市上,和你兄弟一起,添些衣裳穿。”
李晓明将半拉银饼子给他塞进怀里,王吉推辞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