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就这样拉着沈意如离开了。
甚至连招呼都没有给和长公主打。
长公主就那么跪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太后离开。
周嬷嬷忙上前,将她扶起来,
“殿下,快起来吧!”
长公主欲哭无泪,
“本宫难道不是母后亲生的吗?
母后怎么对一个外人,比对本宫还好?”
周嬷嬷闻言,目光闪了闪,
“许是,沈姑娘医术好。
又给太后娘娘治好了,陈年旧疾。
太后这是报恩吧。”
长公主叹了口气,
“唉…
要是我的洛淇,能得母后这般庇护,就好了。
也不至于,被一个商贾之女欺负了,还得忍气吞声。”
周嬷嬷闻言,嘴巴张了张。
想说,其实沈意如才是吴洛淇,才是真正的郡主。
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们留在这里,将这些东西收拾了。”
长公主还是不敢不听太后的话。
吩咐下人留下来,将仁和医馆收拾干净。
之后,又看向周嬷嬷,
“你也留下来。
看需要赔多少银子?
回头,去府上账房支取。”
“是,殿下。”
周嬷嬷应声,躬身送走长公主。
长公主走了,没有回公主府。
而是去了李府。
孙静悠正在等消息。
长公主便回来了。
“母亲,真是让您受累了。”
孙静悠没有直接问长公主,沈意如怎么样了。
而是贴心地关心长公主。
长公主则是有些内疚地说道:
“今日本想好好教训一下沈意如的。
可没想到母后赶了过来。
之后,沈意如被母后带走了。
我也只好作罢。”
孙静悠闻言,低下头,没有做声。
长公主连忙说道:
“不过,沈意如,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总有一日,本宫要她好看。
母后,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
孙静悠听她这么说,心中稍安。
不过,还是劝道:
“外祖母要护着沈意如,必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母亲,还是算了吧。
免得惹外祖母不高兴。
而且沈意如或许也不是故意推倒我和康乐的。”
长公主一把拉住她的手,很是心疼,
“别人都把你欺负成这样了,你还替别人着想。
你就是太心善了。
太心善了,可不是好事。
容易吃亏的。”
孙静悠扑进长公主怀里。
温柔的声音里满是委屈,
“母亲,女儿从前一个人时,什么苦都吃过。
受一点委屈不算什么。
我不想看着母亲因为我,和外祖母闹矛盾。”
长公主摸着她的脑袋,
“你外祖母也是糊涂了。
对一个外人比对自己的亲外孙女都好。
你有空也要多进宫去。
与你外祖母多亲近。
或许她就不会糊涂到对外人比对你还好了。”
孙静悠点点头。
生起了杀心。
太后对她这样的态度,难道是察觉到她不是真的郡主了?
看来,得找个机会除掉太后。
如此一来,也没有人能护着沈意如了。
她有机会确实应该多进宫走动。
找个机会毒死那老不死的,了事。
仁寿宫。
沈意如给太后娘娘把完平安脉,笑道:
“娘娘,您的身体无恙。
很是健朗。”
太后笑着点头。
郑嬷嬷接话道:
“是了。
自从太后娘娘的哮喘,被姑娘你治好之后。
娘娘胃口大好,每日也能休息得好。
从前每日晚上都要咳醒五六回。
现在,能一觉到天明。
气色也跟着一日比一日好了呢。”
“娘娘,身体康健,我就放心了。”
沈意如很是欢喜,发自内心地说道。
太后拉着沈意如的手,
“好孩子。
你别怪罪公主的气。
她也是爱女心切。
从生下来便流落在外的女儿,好不容易寻回来了,自是疼爱有加。
以至于是非不分,只顾护着女儿了。”
沈意如有些惶恐地回道:
“民女不敢。”
“唉!
我那女儿也是个命苦的。
苦寻了洛淇十八年,这一次寻回来的,也不知…”
太后欲言又止。
沈意如眨了眨眼睛,转而说道:
“长公主殿下爱女心切,我理解的。
有太后护着,我也没什么损失。
甚至还赚了呢。”
太后爽然一笑,
“你这孩子,倒是心宽。
用完膳,哀家再让人送你回府。”
“是,娘娘。”
沈意如应下。
“咱们娘娘平日里很少留人用膳。
沈姑娘是例外。
姑娘留下,咱们娘娘都能多吃小半碗饭。”
郑嬷嬷笑盈盈,下去督促小厨房准备膳食。
用完膳,太后让郑嬷嬷送沈意如出宫。
郑嬷嬷一路恭敬地护送沈意如。
快到宫门口时,迎面碰上长公主带着孙静悠进宫来。
“拜见长公主殿下。
见过洛淇郡主。”
郑嬷嬷行礼问安。
沈意如跟着行礼。
长公主看向沈意如,眼中满是不屑,
“又来哄我母后了?
收起你的那些花花肠子。
母后吃你那一套,本宫可不吃。”
郑嬷嬷见长公主对沈意如满是敌意,低着头,语气恭敬,
“长公主殿下,是太后娘娘请沈姑娘入宫陪她说话解闷。
沈姑娘是太后的客人。”
长公主看向郑嬷嬷,想要发作却是不敢。
郑嬷嬷是太后娘娘贴身的下人。
她出言护着沈意如,其实就是太后的意思。
最后,她冷哼一声,拉着孙静悠径直走了。
“沈姑娘,长公主就是这脾气。
你莫要生气。”
郑嬷嬷安慰道。
沈意如点点头,并不往心里去。
想着以后离长公主远一些,便是了。
要是长公主再想来欺负她,她便求太后娘娘给自己做主。
长公主拉着孙静悠,则是越想越气,
“母后就是老糊涂。
一个外人,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我们才是她的血脉亲人。
她倒是只顾着外人。
看来,你每隔两日就得进宫来才行。
否则,母后会一直将你当外人。”
“女儿知道了。”
孙静悠乖巧地应了。
“我的女儿这般乖巧,母后怎么就看不见?”
长公主轻叹了一声。
拉着孙静悠,加快脚步往仁寿宫而去。
太后用完膳,正斜卧在软榻上小憩。
宫女进来禀报,
“太后娘娘,长公主和洛淇郡主求见。”
太后闻言,眼皮动了动,抬了抬手,
“不见。
你去跟她们说,哀家乏了。
让她们回去吧。”